第二天。
又是一個安靜的晚上，齊云窩在搖椅里乘涼。身邊的石桌上，擺著一杯枸杞泡水。偶爾伸手拿過來，慢悠悠地喝上一口。
這時，黃阿狗帶人扛著整整一麻袋血石過來。
“大人，這是今天剛收上來的血石，這是上繳的花名冊。”
這個點是辰時，現在送上來的這些血石也只是第一批，等員工福報完完會再送上來第二批。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我先自己清點一遍。”
“是！”
等人走后，齊云把麻袋里的血石倒在地上，開始偷偷吞噬里邊的能量。一顆，兩顆......足足小半個時辰后，他才把血石重新放回去。
進展越來越慢了......這次吞噬，齊云大概吞了三十三顆完整血石的能量，但那肉色手鐲圖案，卻只顯露出了一點點痕跡。
距離第二次完美，遙遙無期啊。
齊云把黃阿狗喊進來，“清點完了，沒問題，你帶人把血石送過去吧。”這點小事，他不想親自跑一趟。
黃阿狗點點頭，很快有人進來把血石抬走。
“還有一件事，醫館的劉建成大夫剛才過來，說想讓我們區域內推薦一兩個人過去他們醫館那。”
因為之前整了個“按揭治病”，治療面覆蓋礦場所有工人，所以現在醫館人手不足......齊云問道：“王龍文大人不是說會從礦場外調一些大夫過來嗎？”
黃阿狗點頭，“調過來了，但我聽他們意思，好像說現在醫生不缺，反倒是缺了些學徒，也就是打下手的。”
“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可以找一兩個身體比較弱，或者說每天上交血石比較少的。”
黃阿狗點點頭，轉身就想離開，卻又被齊云叫住了。
“算了，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吧。”
......
發生昨天那么尷尬的事，齊云本來想隔幾天再去找趙雁南的。但想想黃阿狗剛說的事，他又來了一趟。
進了食堂后院，齊云遠遠看到一個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女子在那里摘菜，著實給他嚇了一跳。
“有件事想跟你說下。”雖然沒聞到空氣中的腳臭味，但齊云還是決定開門見山，速戰速決。
“說！”趙雁南的態度十分生硬。
齊云把醫館招收學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醫館？”
“比你在這里輕松，再說了，我覺得你很適合那里。”
趙雁南的記憶力很好，稱得上過目不忘的那種。她能精確地記得后院堆放著所有蔬菜和肉的剩余量。除了平時日常勞作，她還負責根據每天蔬菜和肉的消耗量，向食堂的管事建議最晚什么時候就得去進貨。
這，就是她作為一個瘸腿的，還能在食堂后院的原因。
記憶力好，能清楚記得那么多蔬菜和肉的余量。齊云很羨慕她過目不忘的能力，也相信她能勝任醫館學徒的工作。
“我是個死瘸腿的。”
齊云道：“你可以不是，如果有人質疑，就說是我把你治好的。反正我最近頭頂的稱號有很多，再來頂個再世華佗之類的稱號，也不是不可以。”
趙雁南不說話了。
齊云繼續道：“我覺得你應該去，畢竟你不能一輩子頂著這張難看的母夜叉面具。你去了醫館，成為那里的一員，學醫術，將來還有可能把自己臉上的傷疤治好。就算不行，你也可以和同事們打好關系，讓他們幫你想辦法。”
趙雁南有點心動，心底對齊云也多了一絲感激。畢竟女孩子，都是愛美的。
“我，我晚點問一下我娘。”
“對了，你的腳還臭嗎？這不是什么大病......”
還沒說完，一堆爛菜葉砸過來。
齊云再次落荒而逃。
......
剛走出食堂，迎面黃阿狗走過來。
“有線索了，就在剛剛，我們在這里發現一個可疑人物。”
齊云沒好氣道：“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就是我吧？”
“不是，是個中年婦女。”
齊云猛地抬起頭，“細說！”
根據黃阿狗所說，這兩天每晚子時，都會有一個頭上戴著白色頭巾的中年婦女一直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食堂后院。帶走幾個人，然后過一個多時辰才回來。
“人在哪里？”齊云問道。
“她是韓根生韓監工家里的一名仆役，這會兒剛好在食堂吃飯。”
韓根生，又是韓根生，怎么哪都有他......齊云道：“帶我去看看。”
“就是那個人。”走了幾步，黃阿狗指著一個人悄聲道。
齊云望過去。
只見那是一個身形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這種身形在礦場里很少見。面色紅潤，黑眼珠往上翻，吃東西的時候兩頰像一個“凸”字。
齊云借著過去買飯的功夫靠近了一下，果然從她身上聞到了濃烈的香火味道。
黃阿狗道：“她每天都會到處跑，然后帶著很多人瞧瞧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有人守著，我們的人沒敢貿貿然行動。”
“趙雁南也在其中？”
“好像沒見到，不過她娘倒是每天都會去。”
香火教的人把香火味道傳到趙雁南她娘身上，再傳到趙雁南身上嗎......齊云道：“你在這盯著，我去去就回。”
......
齊云向保安大隊長黃興所在的003區域走去。走到門口，沒等護衛通傳，直接繼續往里進，護衛也沒攔著。
這些天，他沒少來這里，已經是常客了。
進了院子，遠遠地就聽到一陣歌舞聲。無視門口趴著的那兩條“狗”，推開房門，只見有三個舞女在那里跳舞。黃興更是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會享受啊，你比李鬧鐘和王龍文都威風......齊云嘴角抽搐一下。
因為齊云的忽然闖入，歌舞暫時停了下來。
黃興喝的不算少，面色通紅。被人打攪了興致，他本能地想發怒，等看清來人是齊云，又笑了笑，“齊老弟來了？這次想要什么？枸杞，當歸，還是紅棗？”
說著，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齊云坐下后，黃興把左手的女子往他這邊推了推。然后，轉頭對著屋內的舞女道：“接著舞，接著舞。”
齊云接過，瞥了眼胸脯，不動聲色地把女子重新推回去。
“我不是這種人。”
“齊老弟深夜到此，有何貴干？”
齊云道：“我發現香火教眾的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