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拋夫棄女的豪門母親
“不知道啊,我這么住了多年也沒見算家有什么有錢的親戚啊。”
“也許是馬蛋驢子表面光呢,現在裝富的人一大把。”
“那你可就看走眼了,光她手上的包最起碼就要十幾萬。”
就在眾人猜疑紛紛時,美貌的婦人走到了算九傾的面前,激動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女兒,你受苦了,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女兒!
這有錢的美婦人竟然是小九的媽媽!!!
一片嘩然。
“姐。”
一道細弱溫潤的聲音傳來,聽到動靜后剛醒來的少年失落的站在門口,一雙無波的眼睛腫蓄滿了眼淚。
父親病重,生死未卜。
現在,竟是連姐姐也要離開了嗎?
終于,不堪重負的眼淚化為珍珠滾落少年的臉龐,洇濕了一片衣領,顏色立刻變得深淺不一起來。
算九傾冷漠地將自己的手從婦人的手中抽出,緩步走回了房間,伸手扶住了少年的胳膊,堅定的聲音對他保證道。
“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姐,真,真的嗎?”
她沒有回答,可掌心的溫度卻是讓算應星倍感溫暖,這是從前的姐姐從未給過他的感受。
美婦人派遣保鏢在門口等著,自己則是高傲十足的雙手抱胸的走進入了屋內。
巡視一圈,不屑的笑容掛在臉上,嘲弄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慶幸,“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樣沒出息。”
屋子里,連張像樣的沙發都沒有。
嫌棄板凳臟的她寧愿站著。
算應星緊張的握住了算九傾的手,小心翼翼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姐,這……這位阿姨是?”
美婦人主動地回答了他的疑問,“我是小九的親生母親。”
嘭——
算應星一時愕然,手里的杯子落地,碎成了無數片。
姐姐和他,竟不是一個母親所生。
原主的父親名叫算江南,而這婦人奚美娟則是他的妻子,生下了算九傾之后她忍受不了這貧窮的日子。
于是在外面勾搭上了一個富豪,拋棄剛出生的女兒連夜逃跑了。
后來她順利的嫁入了榕城陸家,還生下了女兒陸若雪,只比原主小一歲。
這些年來她除了沒有兒子傍身,豪門太太的生活過得極為舒心。
直到半年前,原主和她在商場偶遇,奚美娟這才發現前夫一家竟然也在榕城。
她離開后,算江南二婚娶了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可惜那個女人沒有福氣,在生算應星的時候難產死了。
經歷這一系列事算江南歇了再婚的心思,只想一個人養大兩個孩子。
為了穩住算九傾讓她別去打擾自己的生活,奚美娟這半年來偶爾會約她出去逛街,買買奢侈品,小恩小惠的拉攏關系。
直到一個月前,陸家決定和榕城首富秦家聯姻,她竟提出了要接算九傾回陸家住的提議。
原主一心向往有錢人的生活,赫然答應了。
也正是在她答應了回陸家的第二天就出了事故,這未免也太過巧合。
昨晚看到醫藥單上的巨額手術費,她通過原主的手機找到了奚美娟的號碼,給她發了短信,讓她今天早上八點來。
算九傾喝了一口水,蔥白的指尖緩慢的撫這杯沿,開門見山的道:“想要我和你回去也行,只需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奚美娟還以為她會好以前一樣讓自己給她買衣服包包,這些對她來說不是什么大事。
“行,你說。”
“第一,我要你在市區給他們準備一套房子。”
“這……”
美婦人遲疑了,同在一個城市,若是算江南和她現任丈夫碰面了怎么辦?
可見少女的態度堅硬,她只好咬著后槽牙的答應了下來,“可以,但是地址我來選,第二個呢?”
“我要五十萬。”
“你瘋了,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從前送她的也不過幾萬塊的包或者衣服,這一口氣要五十萬,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這個女兒敲詐了一般難受。
算九傾不急不慢的放下了水杯,紅唇輕勾,“母親別急,這五十萬你并不白花。我回歸的價值你心里清楚。”
話音落下,奚美娟震驚十足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難道……她知道了那件事?
“第三個條件呢……”
這最后一句話,似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美婦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算九傾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隨后露出了一抹八顆牙的標準笑容,神情慵懶,“第三個條件我暫時還沒有想到,就先放著吧。”
“那你什么時候和我回去?”
“等我爸醒來之后。”
少女見她陷入而來沉思的模樣,突然道:“你若是愿意的話,可以留下來住一晚,明早和我一起去看望他。”
奚美娟來之前就知道算江南出了車禍,不過她可不想去看那個窩囊的男人,當即冷哼了一聲。
“不用了,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我今晚會先住酒店,記住你說過的話。”
“嗯。”
淡淡一句,心思已定。
翌日,陽光溫暖的照在桃樹上,落英紛紛留下一地殘紅,站在樹下的少年靜立不語。
灼灼桃花,全成了他眼底的悲傷。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他收拾了心情轉身走了過來,“姐,你起來了。早餐我已經做好了,等你吃了我再去醫院。”
桌上的白粥溫度剛好,味道依舊。
算九傾默默地將白粥喝完,昨晚他給自己的五十萬,原封不動的又遞到了少年的手上。
“姐,你。”
“還當我是你姐,那就拿著。醫藥費我已經付了,房子也準備好了,等爸出院了你就和他搬到城里去。”
“拿著這只小瓶子,里面是我買的藥,要是父親醒來就讓他吃下去。”
聽著她臨行前的交代,第一次面臨分別的姐弟兩人心中滋味并不好受,算應星捏緊了拳頭。
“姐,那……那你還會回來嗎?”
這個問題,算九傾無法回答他,她現在只是一抹附在這肉身上的幽魂,也許某一天某一個時刻,她會消失。
“應星,我只知道,你永遠是我算九傾的弟弟。”
聞言,少年開懷一笑,雪白的牙齒險些晃花了她的眼睛。
下一秒,倏然見他眼淚無聲而落。
揪人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