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政聿接過,夏末隨后從一側偷偷過來,偷偷站在司馬政聿身側。
司馬政聿看了一眼夏末,也沒有責怪,打開宗卷看了看,隨后遞給夏末。
夏末連忙借住,司馬政聿看向魏巍,“案卷本王已收,不日便開始核查,此案雖交由三法司同查,宗卷乃你京畿府所出,你可派一人同參此案。”
夏末隨即打開宗卷查看,愣了愣,只見宗卷記載的大意如此。
一個多月前,第承天門街上自然是熱鬧非凡,尤其在晚上更甚。
夜間什么,猜燈謎啊,賣糖人啊都出來了,魏巍帶著妻兒走在大街小巷之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忽然傳來一陣尖叫之聲,“有妖怪啊,妖怪來了!”
魏巍跟隨人群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就見天空之上有一白衣身影飄來飄去,十分詭異。
與此同時一陣飄渺的歌聲也從四面八方傳來,這聲音凄涼無比,歌詞大致講的就是郎君喜新厭舊,拋棄舊人愛新人的事兒。
下一瞬,前方人群再次有人驚呼一聲,孫茂然往前湊了湊,只見前方人群中間有一女子倒在地上。
那女子面露驚慌之色,打眼看去,此女子身上并無明顯傷痕,此時雙眼大睜,嘴巴也是大張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怎么了。
魏巍是京畿府官員自然不怕,隨即上前摸了摸那女子的脖頸,隨即又抽了回來,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斷了氣。
此時周圍人議論紛紛,魏巍之前一直在和妻子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連忙問道附近路人:“剛剛發生了什么?”
圍觀的眾人也傻眼,“不知道啊,這人走著走著就這樣了。”
“我看八成是那女妖前來復仇了”,其中一個看熱鬧的百姓忍不住開口。
魏巍皺眉,“復仇?
“死者身上可發生過什么事情?”魏巍問道。
據百姓所言,第一個死者名叫周慧蘭,原本是青樓里的姑娘,前不久被府上富家公子哥張權看上,便出高價將其贖了出來。
但張權原本是有一青梅竹馬牛金花準備成親的,由于周慧蘭的出現,張權移情別戀,但又不好與牛金花說,便將二人同時娶進了門。
那牛金花入門不久就上吊自殺,此后陸陸續續死了三個人了,也都是這樣突然死亡,又無兇手。
時間久了便傳出牛金花死后變成了女妖,開始報復殺人。
一直到現在,已經死了七八個了,燕郡年關將近,人心惶惶,前幾日又死了姑娘,魏巍頂不住壓力這才上折。
看著這案子,夏末來了興致,夏末從來不信什么女妖殺人,能殺人的只會是人以及昏暗的內心。
魏巍連連點頭,自己京畿府能派一人更好,譽王此舉甚好,到時候查清了,京畿府也有參與,不會顯得京畿府無能。
魏大人連忙致謝,“多謝御史大人,然后回去下官就立即挑人同查。”
魏魏突然看到譽王身側不知何時站在一個衣著金貴的白裘少年,站在譽王身后毫不避諱的看起了宗卷。
魏巍看著送來的熱茶,朝夏末看去,“譽王殿下,您身側這位少年莫不是京中頗負盛名的夏仵作夏先生吧?”
司馬政聿朝身側津津有味的看著宗卷的夏末看去,隨后淺笑,“是他。”
夏末這才抬頭看去,這人就是唐安的岳丈大人?
約莫四十幾歲的樣子,一身日常司服,胸前秀著飛禽。
鼻梁挺直,沒有鷹勾鼻的肅勁只有柔潤,目光炯炯,身姿挺拔有仙人之姿。
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有著與同齡不同的康健與敏捷,這魏巍與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
只見魏巍一副欣慰模樣,“還真是年輕,下官曾猜想是不是四五十歲精瘦的老者,卻不知是這般年輕俊秀的少年,當真是后生可畏呀。”
司馬政聿又與其寒暄幾句,魏巍見宗卷已送到,隨后起身離開。
看著已走的京畿府魏大人,司馬政聿起身回御史院,看向身側的夏末,“走著、走著你人去了哪里?”
夏末朝司馬政聿一笑,“回院中,雪挺厚,王爺煮茶無人能及,卑職聽聞處雪煎茶別有一番風味,我擔心染了污垢,收集了不少,散班回府,王爺可以一試。”
司馬政聿似笑非笑看向夏末,“為何是我試,你想的倒是挺美。我只聞春雪煎茶,這初雪倒是少。”
夏末抱著宗卷皺眉,伸手左手,“那豈不是我弄錯了,虧我手凍的通紅。”
司馬政聿淺笑看向夏末,“行了,既然已采,我姑且一試。”
“見你拿著宗卷研究半天,可瞧出了什么?”
夏末抬了抬手中的宗卷,“暫且沒看出什么特別的,但什么所謂的女妖殺人我是不信的,世間哪有什么鬼魅魍魎,有的皆是心底生了陰暗而行事如鬼如魅罷了。”
“今日落雪,出行也不便,案子也非這字兩日了,待雪停了,三法司來了人再同查吧。”司馬政聿朝夏末手中的宗卷看了一眼。
“宗卷你先替我收著,此案你與我一起查探一二。”
夏末點頭,“也有些日子沒查什么案子,零零散散的一些小案自己參與也就不多,這案子倒十分有趣。”
司馬政聿淺笑,“也只有你對案子感興趣,旁的官員巴不得年年無案可查,每日坐等散班。”
司馬政聿想起一事,“你大理寺收的兩個徒弟如何了?”
夏末笑了笑,“還行,驗尸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小案子他們二人可行。”
吳秀與王楊磊在那案之后,時常跟著自己,要求拜師,在二人鍥而不舍下,夏末便收下了二人。
如今,自己倒像開山立派似的有了徒弟,好在這二人肯學、好學如今倒有幾分自己的影子。
二人之后突然涌顯一股拜師的風潮,那段日子,自己時常被圍堵,也就近來這才讓那些人褪去了熱情。
自己原本也并不想收徒,自覺自己也非外界傳言的那般厲害,入京快半年了,刺殺夏父執的兇手至今沒出現。
夏府的宗卷自己雖看了,也查不了,暫時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