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看此處,若是心疾猝死,捂著胸口倒在前面桌旁,或是左側,倒下去被磕傷的應該是左耳上方,或是左邊,而非后顱受傷,”
司馬政聿贊賞看向夏末,“你看的很仔細,確實如此,這也是我為什么要查的原因?!?p> 夏末擔憂:“堂堂太傅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那背后的水豈不是很深?”
司馬政聿看著夏末的眼睛,“那你可還敢繼續?”
夏末輕點頭,“敢,我是仵作出身,或許能看出些什么?!?p> “現在還不是時機。”
譽王遞給夏末鑰匙,往身后指了指,“第二格子的白玉瓶提一下,把宗卷放入里面第二排的上左邊即可。”
夏末愣了愣,接過鑰匙,夏末走近譽王身后尋到他所說的白玉瓶,輕拉后,以白玉瓶一旁為中心便開了一道門。
夏末看去,門被上了鎖,左手抱緊懷中的宗卷,用鑰匙打開鐵鎖,夏末推門而入。
沒承想,譽王身后的書櫥里竟然是別有洞天,整齊的案卷架錯落有致,窗柩處傳來亮光,室內琳瑯滿目宗卷標明了時間及案件。
夏末找到譽王所說的第二排的左邊,夏末把案卷放上去,無意間蹩見旁邊竟然是文慶二二三年,凜冬,夏府謀逆卷。
夏末看著宗卷頓了頓,難道是譽王聽到許卿喊自己夏夏,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明里是信任自己,讓自己放宗卷,這放實則是懷疑試探自己?
夏末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不多停留,轉身離開,哪怕要看也得讓譽王心甘情愿給自己看。
這般自己隨手動了,誰知道會怎么樣,夏末轉身,突然看到自己方才放下的宗卷上放響了一下,宗卷上方如塵般撒下粉末狀物。
夏末愣了瞬,果然不簡單,瞬自己動了那屬于屬于凜冬的宗卷自己會怎么樣?
果然譽王雖用自己,表現的信任自己,實則也是在試探自己罷。
夏末皺了皺眉,裝作不知,轉身離開,行至門口,再次鎖門,書櫥在自己離開后自動再次合攏,仿佛方才皆是自己的幻覺。
夏末看了一眼手中的鑰匙,手中的鑰匙告訴自己,并沒有做夢。
抬頭看去,譽王正看著自己淺笑,夏末又朝身后看去,“我頭回見這種暗室,當真新奇?!?p> 司馬政聿看了看夏末的手,很滿意,不張望,不多時,更沒動什么東西。
不管是自己錯覺還是他真是與夏家有關系的人,此時譽王很滿意。
接過夏末遞來的鑰匙,“這是設計的魯班密室,里面皆是都察院這些年的特殊案件,忘了告訴你,宗卷一旦放入密室,暗格中會撒下特殊粉末,雖不致命,但對雙手的傷害代價會很大?!?p> 夏末點頭,恭敬站在身后。
司馬政聿查閱架幾案上的折本,許久過后,司馬政聿起身,朝窗柩處看了看,“時間不早了,今日就這樣吧?!?p> 譽王隨后帶著夏末到了隔壁六扇門,唐安此時正在與一男子說著什么,見二人來了,連忙叮囑幾句趕了過來。
唐安恭敬一禮,咧嘴一笑,“爺,你來了?!?p> 譽王點頭,“帶夏末熟悉一下環境。”
夏末朝唐安一禮,“見過唐掌史?!?p> 唐安仔細看了看,嘿嘿笑,“夏末呀,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差點沒認出來,換了身衣裳,看你越發精致漂亮了?!?p> 夏末淺笑,“多謝唐掌史夸贊?!?p> 唐安笑了笑,“聽說你做了爺的一品隨侍?挺好的?!?p> 夏末笑了笑沒說話。
唐安小心看了一眼譽王,譽王似乎比以前愛笑了些。
“夏末當真好福氣,我們以前可得不到爺這般照顧。”
夏末抬頭看向譽王,司馬政聿淡淡看向唐安,“你生在燕郡,那有你不知道的,他初入燕郡難免有些不適應?!?p> 唐安笑了笑,“蘇倫在里面,他若見到你定會高興?!?p> 夏末看向譽王,譽王點頭。
夏末隨后朝里而去,看著往里去的夏末,譽王緩緩開口,“唐安,你著人查查夏末以前的底細?!?p> 唐安愣了愣,朝離去的方向看了看,“爺是覺得夏末不妥?”
“不是不妥,今日大理寺許昌平直接喚夏末夏夏,我懷疑夏末是否與去年凜冬夏府有關。”
唐安有些不信,“我雖未見過夏府三小姐夏夏,但夏末登州出身,離燕郡相差幾千公里地,莫不是認錯了。”
司馬政聿看著夏末離去的方向,“我也希望是認錯了,許昌平曾與夏仲瑞是至交好友,許家與夏家更是至交,走動頗多,或許對夏府嫡三小姐極了解也未有可知?!?p> 唐安頓了頓,“嫡三小姐是女子,這夏末雖生的差了些沒什么男子氣概,這貨確也是貨真價實的男人?!?p> 唐安說完,見譽王不悅的看向自己,連連改口,“我這得空了就會派人前去查探一二,盡早給爺詳細背景。”
譽王淡淡看了唐安一眼,“我先回去,夏末出來了讓他去都御史房找我即可?!?p> 唐安看著譽王木然離開,唐安撫摸著跳動的胸口,好久沒見王爺這般碌碌寡合,瞪向自己時散發的氣勢與冷峻的眼神無形中的壓迫感讓自己不由得緊張起來。
譽王出生起便是天皇貴胄,旁人只會恭敬有佳,時間久了,他性子越發孤僻,越發穩重、沉靜。
也就自己跟汪恬二人當時憨傻,以前二人出了名的紈绔,喜武不喜文,且什么都不怕,不拿譽王當回事兒,還整過他幾回。
后來他十二歲出宮開府,自己與汪恬被他看上了,做了一品侍衛,家中見是譽王看上了,拿著棍子就把自己攆了去。
就差燒香拜佛祈禱自己別被譽王趕出府。
后來的三人相處中自己與汪恬越發的佩服他,真心服他,時間久了三人關系倒也還不錯,自己也長了不少見識。
沒有外人時,譽王也不管自己與汪恬,自己如今這身本事和能力都是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譽王培養出來的。
只是汪恬去年死了,譽王也變得沉默了許多,唐安現在六扇門門口笑了笑,轉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