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就已過去,在這一個月之中,茅文每天都在埋頭苦練,和學習著陣法知識。這短短一月的時間,就已將陣法入門基礎學完,并已經領悟和記憶了下來。
這一天又到了陣法學習時間,茅文準時來到了煉房密室之中,此煉房呈長方形,被隔成內外兩間。是自山中回來之后,專為學習和煉制陣器,所特意騰出的一間密室。
外間左邊靠墻處,有一長排儲物柜,整齊擺放著各種材料和工具。中間橫著擺放了一長方形低矮桌子,和幾個蒲團,桌子上面放置了幾個大小不一的陣盤,和幾件刻畫工具。
內間靠左擺放了一張簡易床鋪,中間靠前擺有一張四方小桌,后面有兩個蒲團,右邊靠前有一煉器爐,煉器爐后面的桌子上有眾多未煉制完的陣盤陣旗。
安師此刻正面對著大門,盤膝坐于長桌旁,仔細地刻畫著陣符,茅文進來一眼便看到了他。
于是輕輕的走到安師的身旁,靜靜的看著,腦中卻早已運轉開,認真的學習領悟了起來。
片刻之后,安師就停了下來,從旁邊的儲物柜內拿出數個石盤,放置在長桌對面,茅文得他示意,一行禮來到對面盤膝而坐。
“四九三重一三十六符,和眾多基礎你亦已學得,那從今日起,我便教你這刻符之法。”安師望著他面露欣喜,和充滿渴望的眼神,緩緩點頭繼續說道。
“這萬千陣法功能各異,需刻畫相對應的符紋,符紋刻畫直接影響到陣法的運行和穩定。每一個陣法的出世,都是經過了無數的推演,不斷的改進之后,才能得以完善,因此不能隨意的變換陣符。
符紋刻畫時,需做到心神身合一,腦中有符紋,心中有輕重,手上要平穩。用神識感應各細微變化,并將靈氣牽引入符紋的每一筆中,神識在這其中起到重要的作用,如偏差一絲都會影響到性能,因此......”
不久之后,茅文就開始刻畫起了人生的第一個陣盤,雖然是最基礎的石盤。盤坐在長桌前,左手扶穩石盤,右手握住刻刀,神識時刻感應著落刀的細微變化,及時做出調整。
自這一天開始,他將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學習刻畫符紋之上,他知道安師法力恢復的速度越來越快,也就代表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因此心中默默盤算著時間,知道所剩時間已然不多。
每天都無數次的,將所學符紋一一刻畫在石盤之上,初時總會出現各類難測的失誤,幾天之后就已能完整的刻畫出一兩個符紋。
旁邊堆積的石盤越來越多,技術也越來越嫻熟,成功率迅速攀升到令安師吃驚的程度。
半島十月,北風徘徊,天氣肅清,繁霜霏霏,早起的人們,已換上厚厚棉衣。修煉臺之上,他每日依舊,身著淡青中致莫,閉目盤膝,靜坐修煉。不同的是那日漸挺拔、壯碩的身形,和早已超同齡人的身高。
苦修了近兩個月,法力進展卻一直都不大,每日勤奮修煉,吸收的靈氣也自覺不少,但體內為何一直沒有什么感覺,這吸收的法力都去了哪里?還好相比于法力,神魂和神識一直都在不停地進步著。
在他堅強的意志力下,煉體總能忍耐住更大的痛楚,而且堅持修煉的更久,因此進展也頗快,已突破到銅皮境四層。
神識朝東方的山林深處感應而去,依舊無法看透小屋內的情形。自山中回來后半個月,安師就獨自開辟出此屋。茅文一直都很好奇,他為何會在十五里之外,獨自開辟此屋進行修煉。
神識中僅能感應到的是,靈氣一直在朝此地匯聚,起先以為是安師修煉所致,后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判斷屋內應有小型聚靈陣法和屏蔽陣法,故而學習陣法的緊迫感更甚。
這日如常來到煉房,見其正盤坐于內間蒲團之上,掌中不斷噴出赤紅之火,煉制著懸浮于上方的陣盤。今日陣盤煉制之法遠不同于之前,且觀其法力也遠勝之前,遂放出神識悄然感應一番,丹田法力已化氣為液,赫然已復凝基境。
暗暗地驚嘆了一聲,便靜靜的站立一旁,細細觀摩起掌中之火,如此良機將日漸稀少。神識仔細感應著,其體內真氣運轉路線,手法招式和煉制方法,一一記憶于心,供日后修煉時參考。
片刻之后,陣盤已然煉制成功,望著不同于往日的陣盤,安師欣然點頭,翻手間就將它存入了儲物器。面帶喜色的望著已然愣神的茅文道:“徒兒,從今日開始,我便教你如何煉制陣盤和陣旗,你且坐于一旁靜靜的聽好,稍后我會再為你演示一番。
不同等級的陣法,對材料的要求和制作方法各不相同,簡單言之,越高級的陣法,越需高純度的材料。因此煉制之前需提純,充分燃燒掉內部的雜質,分離出不需要的部分,再包裹住所需的煉制材料,彼此按一定的比列,一一融合排列,塑造形成所需要的大小和形狀。
火焰可以使用地火、礦火、炭火等,除此外修仙界還有各種凝火術,可以通過真氣法力凝聚出火焰。煉制中需全程用神識感知、分離、融合、排列、成形,之后再刻畫符紋。陣旗和陣盤大同小異......”
煉器爐旁茅文用神識包裹住材料,一一進行著提純,再彼此融合按序排列,再塑造成想要的形狀和大小。
整個過程一氣合成,沒有絲毫差錯,第一次煉制就能成功完成,一件完全獨自煉制完成的陣盤。
之后又如此這般,一次就成功的煉制出了陣旗。
“果真是陣道天才,哎......如不是靈根太差,我族就孤注一擲,賭上一把。家族之仇也不是一朝一夕可報,此徒如二十年內能突破,或者還有一線的機會。
如二十年內家族還沒找到傳承之人,屆時再來此山海半島探望一次?!蓖矍坝兄淮未误@人表現的茅文,心里不斷暗暗地改變著想法。
“我已復凝基境,如今壽元可達兩百,又何必急于一時。我真是見才惜之,如他這般的天才,一旦成長起來,怕是天道都會有忌,有失必有得,這皆是命數?!卑矌熿o心沉思了一會,又頗為感慨的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