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巨石很快就重新合上了,洞里沒了光線,一片漆黑。池暮只能扶著邊上的石壁往前摸索著前進。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終于看到了一絲光亮。有了光,池暮的視線就恢復了一些。
原本走在她前面的林青山,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池暮擔心有詐,放慢了腳步。
從亮處隱隱傳來一些蟲鳴鳥叫聲,倒是讓池暮緊張的心情緩解了一些。
背靠著墻壁,池暮一點點挪到了洞口處,深吸一口氣,猛的從洞中走了出去。入眼的先是一片竹林,透過竹林小道的盡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小村莊,紅磚綠瓦,樸實無華。
這與池暮想象中的瓊樓玉宇,金碧輝煌很不一樣。
這就是玄冥教?
林青山正站在不遠處的竹林小道上等她。
等池暮走近后,林青山瞥了她一眼,將手伸到了池暮面前,“玄冥教到了,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吧?”
池暮聽到林青山說的話后兩手一攤,干笑著說道:“沒有解藥。”
聽到池暮說沒有解藥,林青山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殆盡,眼里迸發出一股殺氣。雖然沒了內力,但他想要弄死一個沒有武功的小丫頭,還是輕而易舉的。
然而池暮卻仿佛沒看到林青山眼中的殺氣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看著池暮不怕死的樣子,林青山氣急攻心,抬手就要往池暮的脖子掐去。
“三天后內力就會恢復。”林青山快要接觸到池暮脖子的手一頓,池暮突然出聲。
林青山的眼神對上了池暮的笑臉:“你的意思是不需要解藥?”
池暮笑盈盈的看著林青山,臉上的表情仿佛在告訴林青山就是他想的那樣。
林青山收回手,但臉上依舊有些慍怒:“所以說你一直在騙我?”
池暮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如果不這么說,你也不會帶我來玄冥教呀。”
林青山冷哼一聲,不想再理睬池暮,大步朝著竹林盡頭走去。
池暮臉皮厚得很,拔腿就追了上去。
……
“林護法回來啦,這次怎么沒綁人……哎喲,這小姑娘是誰?不會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吧!”村口一個大漢見林青山回來,跟他打了聲招呼,突然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池暮,對著林青山擠眉弄眼。
林青山一巴掌拍開大漢:“什么私生女?就是路上撿到的,死皮耐臉要跟著,你隨便給她在教里安排點事做。”
大漢一聽池暮不是林青山的私生女,頓時對她少了幾分興趣。
“還有,盯著她點,別讓她亂跑。”林青山交代完,就往村子里走去。
大漢看著被林青山丟給他的池暮,心里有些不樂意,但還是努了努嘴,示意她跟上。
大漢帶著池暮來到了一棟屋子前,從屋子里飄出陣陣食物的香氣,讓池暮不自覺的咽了咽口口水。
半天沒吃飯了,有點餓……
“這里是伙房,每天為教里的人提供吃食。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樣子,估計也做不了什么重活,以后就在這里打下手吧。”大漢邊說邊帶著池暮走了進去。
伙房里只有幾個伙夫,看到大漢帶了個居然帶小姑娘過來,紛紛將目光投在池暮身上。
“這小姑娘是林護法帶回來的,讓我隨便給安排個活。想到你們這里缺人手,我就給帶過來了。”大漢將池暮往前一推。
大漢雖然沒太用力,但池暮還是因為慣性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
“這姑娘長得水靈靈的,不會又是林護法從哪拐回來的吧?”其中一個伙夫手里拿著個鍋鏟,往前走了一步,打量了一番池暮。
“害,說是路上撿的,而且我看這姑娘也沒什么不愿意的,你們就看著給點活吧。”大漢手頭還有其他的事情,把池暮留在伙房后就離開了。
伙房里只剩下池暮與那幾個伙夫大眼瞪小眼。
池暮突然出聲:“那啥……”
眾伙夫:“?”
池暮:“鍋里的菜糊了。”
眾伙夫回頭一看,可不是嘛,這鍋里的菜都燒成黑炭了……
得,又得重新弄了。
……
池暮在玄冥教混日子的這段時間,每天除了洗菜收拾廚房之外,還將幾個伙夫培養成了她的新牌友。
幾個人沒事的時候,就圍在伙房門前的石墩子上打牌。時間長了,還會有其他的玄冥教眾特地跑過來圍觀學習,躍躍欲試想要加入。
甚至還有人為了爭奪牌權,大打出手。
林青山來過好幾次,并警告池暮不要把玄冥教帶的烏煙瘴氣的。
可池暮是誰啊,怎么可能聽他的話。不僅沒有改正,還偷偷找人幫她多定制了幾副撲克牌,并分散給了玄冥教眾人。
還美名其曰,說什么成了玄冥教的一員,好東西就要與大家一起分享。
氣的林青山好幾天都黑著個臉。
……
這天傍晚,池暮吃完晚飯,趁著還有一點光亮,拖著兩個忙完的伙夫就打起了牌。
正當池暮在大殺特殺的時候,周圍突然亮堂了一些。池暮以為是某個教眾拎著燈籠前來圍觀,就沒有理會,并十分帥氣的將手里的最后兩張牌甩了出去。
“嘿嘿,你們又輸了吧,明天中午的雞腿都是我的可不能抵賴啊。”
但是對面的人并沒有回應池暮,而是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牌站了起來:“教主。”
池暮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
叫住?
叫住誰?
直到抬起頭被女主兩個大字閃瞎了眼,她才反應了過來,連忙也站了起來,緊接著那兩個人后面跟了一句教主。
金色大字散發的光芒,給少女漂亮的臉蛋渡上了一層柔光。
女主的顏值果然不同凡響。
與趙筠青那種仙氣飄飄的美不一樣,言璃是一種張揚的美,如夏日驕陽一般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在她的熱情之中。
池暮打量言璃的同時,言璃也在觀察池暮。
她早就聽說教里來了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但林青山一直攔著她,不讓她去見,說是會帶壞她。
可她對這個女孩實在是很好奇,據說這個女孩帶來了一種叫撲克的游戲,讓整個玄冥教的人癡迷的不得了。
關鍵是,在她上一世的記憶里,并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于是她今天趁著林青山不注意,偷偷的跑了過來。
“你就是池暮?”言璃盯著池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的池暮老臉一紅。
“是的,教主。”池暮表面上顯得很淡定,但內心一點都不平靜。
言璃這是特地來找她的?
找她干什么?
不會是林青山在她面前說了什么,現在要來秋后算賬了吧!
這么一想,池暮頓時覺得有點苦逼,感覺明天多的幾個雞腿都不香了。
言璃看著池暮上一秒還高高興興的臉,下一秒就垮了下去,頓時覺得更加有趣了。
“你玩的這個是什么?也教教我唄?”言璃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地上。
看的邊上的兩個伙夫連忙嚷嚷,“教主,您可是個女孩子!注意形象啊!!”
然而不管他們怎么請求,言璃都充耳不聞,完全無視了他們。池暮見言璃找她只是因為對撲克牌感興趣,頓時松了一口氣,乖乖的坐到了言璃的對面。
將桌上的撲克全部整理好,然后從小到大排列,仔細的跟言璃講起了規則。
邊上兩個伙夫站在邊上看到教主不僅不顧形象的隨便坐在地上,還跟池暮學起了撲克,頓時苦不堪言。
這場景要是被林護法看到了,不得剝了他們的皮啊!
有的時候就是很邪門,想到什么,什么就會來。只見林青山一臉陰沉的從遠處走來,再看到言璃與池暮做的事情之后,額頭更是暴起了青筋。
深吸了一口氣,林青山走到言璃與池暮面前,微笑道:“你們倆在干什么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