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嘉茗跳躍的時間線越來越長。
好像32歲之后,肖準的人生被按下了快進鍵。
內容也枯燥乏味起來。
處理工作、處理工作、睡覺。
比老爸老媽退休后的日子還要枯燥,后來他養了一條狗,白色的薩摩耶,叫叮當。
做內線時抓的一個老大小弟出獄,揚言要廢了肖準,肖準第二天就把他抓回去拘留。
35歲,肖父中風癱瘓,大起大落的一生折騰在第二年的肺癌中落下帷幕。
39歲,肖母乳腺癌全身轉移去世,臨走前還是放不下肖準。
“兒子,我好怕你以后老了沒人管。”
肖家父母留下不少財產,足夠肖準幾十年花銷。
肖準還是每天兩點一線。
。
白嘉茗有預感那一天不同尋常。
天空暗沉沉的醞釀著一場暴雨,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肖局,早點回家吧。”
肖準嘴上答應著,手指就沒離開過鍵盤。
凌晨一點半,暴雨如約而至,肖準站起來想去關窗,卻跌坐回椅子上。
白嘉茗看著他一瞬間沒了氣息。
暴雨如注,白嘉茗看著他的側臉,這么長時間來,從丑丑的一團,到如今高大又成熟的肖局,這是一個人的一生。
42歲的一生。
白嘉茗伏在案上靜靜的哭,肩膀不知被誰推了一下。
一個溫柔又熟悉的聲音對她說:
“回去吧。”
。
白嘉茗睜眼,錢蕓在她旁邊特別著急:“我的天,你怎么坐著坐著就暈了,還好人家來的人里面有法醫,哎,法醫也是醫.......”
“我從你來我就覺得你特別憔悴,哎,這么多年了,你還是得想開點。”
白嘉茗理了理衣襟,胸前的小白花還在:“你們都是這么想的?”
另一個女同學點頭:“每次同學聚會看你和肖準見面,都感覺......暗流涌動。”
“那你看錯了。”白嘉茗莞爾。
。
“喂,老媽,有啥事?”周微晴打著哈欠有點不耐煩。
“就是通知一下,我和你爸離婚了,反正你也上大學了,你有自己的判斷。”
周微晴一愣,隨即贊同的點頭:“媽,你早該離了,我都替你倆累。”
白嘉茗掛了電話,登上去云南的飛機。
她報了兩年的支教。
那段奇幻的經歷,也許是夢。
也許是肖準想告訴她的東西。
沒關系,她還有幾十年去回味、思考,那些不解與愛恨,都會在時間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