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看看。”如月指了指秦三七，帶頭朝他走了過去。
“嗯嗯。”其他怪談緊隨其后。
瞄到它們正在靠近，秦三七微微仰起腦袋，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淚痕。
“七寶，心情好點兒了嗎？”如月在他背后伸出個小腦袋，瞄了瞄其側臉。
“我剛剛沒哭。”秦三七答非所問。
“……嗯！”如月嘴角微微上揚，旋即立馬止住。
其他四個怪談點頭應道：“嗯！”
“我是硬漢，硬漢是不會流淚的。”秦三七又強調了一次。
五個怪談堅定地說道：“對！”
“我是說真的！”秦三七再三強調，其臉上寫滿了倔強，像極了不承認自己哭泣的小男孩。
如月越看越想笑，它一個沒忍住：“噗……不好意思，我沒憋住。”
“不許笑我！”秦三七一手捏住如月的臉頰！
“你的傲嬌是不是從口口那里學的？好搞笑啊！”如月被捏臉都還要說。
“你翅膀硬了你！”秦三七果斷雙手捏臉！
他這點力道小得連表層防御都破不了，但如月依然求饒道：“啊~大王饒命。”
“……”秦三七白了它一眼，有點無語地說道，“行了別裝了，我哭就哭了咋地了？為先輩而哭，不丟臉！”
“嗯嗯，那你快松手，在孩子面前別這樣捏我臉，不合適。”如月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不！”秦三七立馬加大了指間的力道，“讓你笑我，我今天就捏你臉！”
“行吧，今天你說了算，”如月微微一笑，“誰讓我家秦硬漢哭了呢，對吧？”
“……對你個頭，不捏了！”秦三七不爽地松開手指，“你都不反抗，我還有什么好捏的！”
“捏，不捏就是不給我面子，折我面子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嗎？”如月一把抓住秦三七的手指，“立馬給我捏，使勁兒捏！”
“我不捏！”秦三七收回手指！
“捏！”如月二抓！
“不捏！”秦三七再收！
“捏！”如月三抓！
“不捏！”秦三七又收！
……
他倆在“捏！”與“不捏！”之間瘋狂拉扯，氣氛很快就活躍了起來。
裂口女微微地笑了笑，對貞子悄悄說道：“三七他一下子就開心了，還是如月有辦法。”
“是呀。”貞子點點頭，正在用念力處理那道萬丈深淵。
只見深淵慢慢修補完全，地面最終完好無損，就像啥事兒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只有那兒的神社和人類都消失了。
“辛苦了。”裂口女揉了揉貞子的腦袋。
“舉手之勞而已，”貞子拍了拍手上的灰，有點擔心地說道，“倒是動靜太大，我無法完全隔絕地震，島國人估計要恐慌好一陣子。”
裂口女安慰道：“沒事兒，他們自己作的，就當做是天譴吧。”
貞子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竟然歪曲與否認歷史，我都不禁為我曾經是島國人而感到恥辱。”
裂口女雙手贊同：“是啊，幸好我們是怪談，內在也沒怎么受到島國文化的影響。”
“說真的，”貞子淡淡地說道，“我現(xiàn)在恨不得讓島國沉入海底。”
“我也是，不過……”裂口女皺了皺細眉，
“三七估計不會允許的，他是人類，是非分得很清，知道自己不能也絕不會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更別說以暴制暴，這有點麻煩。”
貞子低了低頭，笑而不語。
裂口女瞄了瞄貞子，疑惑道：“你干嘛偷笑，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要說？”
“我想起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貞子微微一笑，隱晦地說道，“是如月姐姐做過的事兒。”
“啥事兒？”裂口女一臉疑惑。
貞子悄悄說道：“在歌舞伎町的時候，三七桑讓如月姐姐別殺那個胖子，對吧？”
“嗯嗯。”裂口女點點頭。
“如月姐姐表面答應，暗地里卻將那個胖子拖入巷子，宰了。”貞子指了指心臟，“一拳斃命，干脆利落。”
“你的意思難道是……？”裂口女隱隱間猜到了什么。
“嗯嗯，”貞子直接說道，“只要看到了那段歷史，如月姐姐絕對會瞞著三七桑，想方設法地摧毀島國。”
“確實，以它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會這么干，而且不顧后果。”裂口女點了點頭。
“到時候該怎么辦好呢，咱要不搬家？”貞子一點都不擔心，反而有些期待，“搬家正好，我早就不想待在島國了。”
裂口女更為期待，不過有一說一：“到時候再說，不急，這事兒沒那么容易。”
貞子點頭說道：“對，還有其他怪談存在，它們肯定不愿看到家被毀了。”
一旁，犬娘和伽椰子在追逐打鬧；秦三七正好一把抱住如月，大口大口地將其吻服。
如月嬌軀癱軟，無力地說道：“你耍賴……”
“就耍就耍。”秦三七捏了捏它的臉頰，將無賴進行到底。
裂口女湊到秦三七身旁：“三七，氣消啦？”
“消了消了，早就消了。話說，口寶，”秦三七擺擺手，看向裂口女正經地說道，
“咱弄得生靈涂炭終究是不好的，這次是他們活該就算了，下次可不許殺人了，拆了神社，給點教訓就好。”
“嗯。”裂口女微微點頭，話語從其左耳進，右耳出。
貞子在旁說道：“三七桑，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秦三七抱住貞子：“有啥說啥嘛，別總是那么卑微。”
“嗯嗯，”貞子點頭說道，“古人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三七桑，你怎么看待這句話？”
“這話說得好啊，我一直都是這么做的！”秦三七非常贊同！
貞子瞄了瞄他：“那你說，你為什么不讓裂口女姐姐殺那些人渣呢？”
裂口女默默給貞子點了個贊。
秦三七輕松應答：“凡事都得有個度，既然他們罪不至死，我們就不能奪人性命。”
“原來如此。”貞子微微點頭，只是沒有反駁，聽沒聽進去，難說。
如月在旁無力地吐槽道：“不偏不倚，不左不右，不能自由地發(fā)泄自己的情緒，你活得好累哦。”
“這就是中庸之道，也是辯證地看待事物，沒有邊界的自由就是自取滅亡，況且……”秦三七捏了捏如月的臉頰，
“你說我累，只是你覺得我累而已。”
裂口女瞄了瞄他：“那你這樣活得累不累？”
“要聽實話嗎？”秦三七瞄回它。
“聽！”三個怪談異口同聲。
秦三七答非所問：“家國仇恨，銘記于心，片刻不敢忘懷，更別說面對那些毫無悔改之人。”
裂口女和貞子都聽懂了，而如月還沒有。
如月翻了翻白眼：“那累還是不累嘛？”
秦三七說了句耐人尋味的話：“累，也不累。”
“嘶……”如月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能不能干脆利落一點兒？”
“行，我直說了！”秦三七直接說道，“忍住不殺的時候很累，想到自己沒有成為和他們一樣的人的時候，不累！”
“你……”如月一時語塞，它組織了一下語言，再度問道，
“那總體而言，綜合來看，你是累還是不累，是累多一點還是不累多一點？”
“我……”秦三七想了想，重復道，“累，也不累。”
“噗……”如月直接吐了一口老血。
裂口女拍了拍如月的后背，開解道：“有些歷史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答案了，不用多問。”
“看看看，我今天必須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兒！”如月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把抓過秦三七，一口吻住！
記憶涌入中……
鈴鈴鈴，鈴鈴鈴……
老舊電話的鈴聲，適時響起。
鈴鈴鈴，鈴鈴鈴……
“我去，誰這時候打電話給我啊！”如月掏出手機，接通電話，直接開罵，“你丫的，誰啊！”
沒人說話，沒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