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梁州城外,烏蘭國大軍壓城,烏壓壓一片,來勢兇猛。
城頭上寒風呼嘯,刺骨冰冷,謝憫一上去凍得直發(fā)抖。
秦細憐從后面走上前,給他披上一件毛領(lǐng)披風,說:“邊城寒涼,要是凍著了落下病根難治?!?p> “秦姑娘有心了?!敝x憫對她笑了笑,站到了沈飛白身后避風。
衛(wèi)驚羽站上城樓,士兵來報。
“烏蘭國遞了一封書信,請將軍閱。”士兵把一支綁著信的箭遞給衛(wèi)驚羽。
衛(wèi)驚羽看完之后咬緊牙關(guān),將信捏成一團,在手里攥緊,目光憎恨地看向城下的大軍。
“烏巴圖要我今夜獨身前往他的營帳,否則就殺了我弟弟?!毙l(wèi)驚羽手里還握著一枚玉佩,看起來應(yīng)該是衛(wèi)二公子的信物。
“果然,他們急了?!鄙蝻w白對他道,“別急,今夜你照他說的去,我自有法子對付?!?p> “那我弟弟?”
謝憫也道:“衛(wèi)公子,二公子暫時不會有事。依我看,烏巴圖找你去營帳,打的無非是待你與弟弟團聚后再一起滅口的主意。而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快他們一步,先找到二公子的下落?!?p> 衛(wèi)驚羽雖然困惑,但看沈飛白與謝憫一臉從容也稍稍安了心,點點頭。
烏巴圖在城下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之后,帶著他的大軍打道回府了。
沈飛白回頭對燕霜雪說:“公主,那烏巴圖是你夫君吧,怎么也不打打招呼?”
“閉嘴?!?p> 素霓冷哼一聲:“公主金枝玉葉的,哪里看得上那種粗魯?shù)娜耍矚g,也是喜歡飛白先生這樣的大,才子。”
燕霜雪看了她一眼,說:“你不用這么陰陽怪氣地說話,不過是年輕時瞎了眼,現(xiàn)在治好了?!闭f完她轉(zhuǎn)身走下城樓去了。
素霓扭頭見沈飛白又在那里笑,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他一眼,也下去了。
“哎,怎么都走了,我們還有要事相商呢。”
謝憫和秦細憐也轉(zhuǎn)身走:“飛白兄你何必亂招惹人。”
早膳后,沈飛白召集眾人議事,素霓先到了,看見那天給他們帶路的小乞丐從沈飛白房中出來,一邊啃著雞腿一邊飛快地跑出去了。
“你找小乞丐做什么?”
“自有用處,后面你就知道了?!?p> 議事堂中,除了他們幾個外還有衛(wèi)家?guī)讉€副將,桌上擺著魚梁州附近的沙盤地圖。
“烏巴圖他們的營帳設(shè)在何處?”
衛(wèi)驚羽指了指沙盤中一處:“這兒。這里是一處亂石灘,他們的營帳就設(shè)在此處,方便飲水?!?p> 沈飛白看了一圈周圍的地形,問:“附近有什么好的埋伏的地方?”
“兩處。亂石灘西邊是一片松林,南邊是怪石嶙峋的險要峽谷?!毙l(wèi)驚羽思索道,“烏巴圖對附近也很了解,他不可能不在這兩處做防備,要埋伏恐怕有些難。飛白先生的意思是埋伏多少人馬?”
“除了駐守城內(nèi)的士兵之外的所有人馬。待我們救出二公子,烏巴圖失去籌碼,心急慌張時就是進攻的最好時機?!?p> 衛(wèi)驚羽點點頭:“我明白了,可亂石灘附近只有這兩處可做埋伏,而且所有人馬,動靜太大,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p> 謝憫伸出手指往松林里一點,道:“此處,離烏巴圖營帳最近,我要是他,必定會特別留意此處,所以你的一半人馬埋伏在松林,主力軍埋伏在峽谷中,峽谷地形如何?”
“峽谷怪石林立,地形復(fù)雜,彎彎繞繞,但是我們倒是十分熟悉,所以埋伏其中不被發(fā)現(xiàn)倒是不難。”衛(wèi)驚羽點點頭,“我明白二位的意思了。烏巴圖肯定也不會相信我會一個人去,所以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而我們埋伏在松林中只是一個幌子,只要在松林這里吸引他的注意力,峽谷那邊就好辦多了?!?p> “是,而且松林隱蔽,人馬情況模糊,到時烏巴圖包圍松林,峽谷的人便可做那只在后的黃雀。”
衛(wèi)驚羽抱拳佩服道:“二位心思縝密,在下佩服。不過,我去了營帳,松林可以交給父親的副將,那峽谷那邊由誰帶領(lǐng)?”
衛(wèi)驚羽看著沈飛白,沈飛白卻搖搖頭:“我還有其他事要做。你要我出謀劃策倒還行,行軍打戰(zhàn)還是差點?!?p> 那名副將道:“不如我去峽谷,再找個可信的小將去松林?”
謝憫搖頭:“不可。你們與烏巴圖打交道也數(shù)月了,他對你們的情況了如指掌,你作為衛(wèi)家軍主要將領(lǐng),要是不在松林會引起懷疑。”
“這……”
沈飛白道:“我有個好人選。”他轉(zhuǎn)頭看向了素霓。
素霓一臉迷惑:“我?查案還行,領(lǐng)兵還是算了吧。”
沈飛白裝出一臉無辜的模樣:“我就是轉(zhuǎn)頭看看你,沒說是你?!?p> 素霓咬牙白了他一眼,有毛病。
“公主?”
燕霜雪倒也不意外:“我就知道你會提我。”她抬眼看著幾人,“不過我應(yīng)了?!?p> 衛(wèi)驚羽和幾個副將都表示質(zhì)疑:“這……不妥吧,公主……”
燕霜雪往沙盤前一站,氣勢十足地道:“我當年隨爺爺征戰(zhàn)沙場時你們還在軍營喂馬。”
她這么一說,衛(wèi)驚羽等人立馬回憶起了太祖皇帝戎馬一生,集兵法之大成,悉數(shù)傳授給了他最愛的孫女,也就是燕霜雪。如此看來,他們說不定還不如燕霜雪。
只不過公主這個位置待久了,早就讓人忘了她真正的本事。
副將哈哈笑道:“臣信公主!畢竟公主可是被太祖皇帝稱贊,可做公主可做女將軍的人物??!”
衛(wèi)驚羽回過神,問:“這埋伏的事是確定了,可成功的前提是得救出我弟弟,不知道二位有多少勝算?”
沈飛白朝他伸出手指:“九成?!彼呐男l(wèi)驚羽的肩,“放心,我沈飛白許下的諾,一定會做到。你們只要做好自己擅長的事,救二公子的事就交給我們了?!?p> 素霓說:“既然你都有計劃了,一起說出來便是,還藏著掖著的。”
“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我怕他們不同意。”沈飛白悄聲說了一句,神神秘秘的模樣。
謝憫喝了一口茶之后,慢慢道:“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了。我與飛白兄的打算是,我們也兵分兩路。秦姑娘,楚楚姑娘,我,留在城內(nèi)照看太子殿下?!?p> “我與素霓跟隨衛(wèi)公子一同前往敵軍軍營。”
事情都商議好之后,素霓有些不明白沈飛白與謝憫的計劃:“按理說,所有的人馬都調(diào)出了城內(nèi),城內(nèi)空缺,蛇靈那伙殺手又陰魂不散,把太子放到城內(nèi)豈不是危險?你跟我總得有一個留在城內(nèi)吧?”
沈飛白道:“不,我要的就是最厲害的,你,我,都不在城內(nèi)?!?p> 素霓受不了他:“繞來繞去的,你就是不想說你們的計劃,我也懶得打聽?!彼炝藗€懶腰,“我去睡一覺,出發(fā)時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