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刀劈向趙青山的脖子,只見一道白光劃過,刀尖已經插進了趙青山的喉下,噗一聲,把他直接釘入了墻中,尸體空懸著,血如水流。趙青山也閉了嘴,不甘心的瞪著素霓,頭一歪,斷氣了。
素霓把頭上的官帽取下來往地上一丟,脫掉身上的黑色官服,只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裳便轉身走了出去。
她回到后院收拾了東西,把碧落葬了,帶著小虞,騎著她的馬往城外去了。
到了城門,把守森嚴,她取下腰間的腰牌給領頭的看了一眼。
“白大人去哪里?”
“城外有一起命案。”
領頭的打量了她很久說:“兵荒馬亂的還查什么案子?還帶個孩子?”
“這是去認尸的,再怎么兵荒馬亂,我身為奉天府捕快出了命案改查還得查。”
領頭的這才放行:“走吧。”
素霓揚鞭催著馬兒朝城外飛奔而去,腰牌被她丟下馬,跌在一地揚起的塵土里。
殺了趙青山之后,奉天城是肯定待不下去了,可是出了奉天城她又能去哪?
奉天城外八百里是荒涼的沙土草地,這里名為荒墓原,距離烏蘭國還有一千里。
烏蘭的和親使團從燕朝都城奉天出發到今日已經過去了五日。此時已日薄西山,荒蕪的沙地上只有一層薄薄的枯草覆蓋,一陣風刮來,帶起一片沙霧。
難得尋到一片湖,和親使團便在此處安營扎寨,周圍的綠草稀疏,沒一會兒功夫就被馬啃得只剩下草根。
扎好帳篷之后,他們生起了篝火,前幾天路過一個邊城小鎮,搶了不少牲畜美酒還有女人,奔波勞累幾日的烏蘭士兵都準備喝一頓美酒,吃一頓大餐,再分了那些搶來的女人好好玩玩,慰勞自己。
太陽還懸在山尖沒有落下,營地中,被搶來的女人被一條鐵鏈拴著串成一串,縮在一處,茫然又恐懼地等待著她們悲慘命運的到來。
女人們的身后停著一輛精美的馬車,聽說那里面是她們燕朝和親的公主,可是走了這許多天她們從來沒見這位公主露面,吃喝都是人送進去的。
馬車里,燕霜雪穿著大紅的喜服,戴著珍珠白玉鳳冠,略施胭脂粉黛,本就天生麗質,也是一張傾城傾國的臉。
她睜開眼,馬車的側面的布簾飄起來,帶進來一陣風和一縷夕陽的余暉。
又是一個日落。從她出奉天城那日開始,一共見了四次日落,應該已經離開第四天了,估摸著還有兩三天就能到烏蘭國。
她渾身都酸軟得動不了,只能軟綿綿地在馬車里躺著,吃喝也是她的婢女送進來喂她。不知道他們給她下的是什么藥,竟然這么厲害,藥效這么持久。要么就是,她的飯菜里一直有藥,所以這幾天她吃飯喝水都只敢吃一點點,勉強維持體力。
她聽見馬車外有女人的哭泣和說話聲,把頭靠下來,耳朵貼在馬車壁上聽。
這些女人應該是他們昨天路過一個小鎮搶來的,當時她只能聽到聲音,但是也能想像得出來發生了什么。
他們殺光了小鎮上的男人和老弱病殘,留下了女人。
燕霜雪這許多年都在宮里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以為燕朝所有地方都和奉天城一樣太平,沒想到這些邊境小城防守如此薄弱,竟然連烏蘭這么個野蠻的小國也敢來犯,可見燕朝怕是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我家姑娘才剛滿一歲,就被他們一刀刺死了……這些畜生,要是我手里有刀一定要跟他們拼命!”
“姐姐我也是啊……我跟我夫君昨天剛成婚,剛嫁到他們家,一夜之間,公公婆婆夫君全死了,還不知道他們要把我們……”
“還用問嗎?我們這些女人恐怕就是他們的玩物了……可是這些才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他們也要……”
“咱們不能等死啊,要我說,趁他們喝醉了,咱們想辦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