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棠悅悅就來了學校。
在路上的時候,碰到了幾個同學,還是初中時的同學。初中棠悅悅也沒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現(xiàn)在也是。
他們簡單的聊了幾句,中心思想主要是馬上要填志愿表了,想知道棠悅悅到底考哪所大學。
這個考大學,棠悅悅還真沒想過。
以前棠母提起過一次,說讓棠悅悅高中畢業(yè)就出去打工掙錢,不要再上學了,家里是一分錢都供不起她了。當時湯母就說了這么一句,她沒反駁,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一進高三(2)班的教室,就看到坐在第四組第四排的盛澤了。
盛澤只是平靜的掃了眼棠悅悅,又很快低頭吃手里的香蕉了。
“……”
棠悅悅有點不解。
他們也沒發(fā)生什么吧?昨晚還聊天了,怎么看盛澤的表情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是錯覺嗎?
棠悅悅回到座位放好書包,扭頭看向身后的盛澤,淡聲問:“你怎么了?都不理我。”
平常這個時候,盛澤早就屁顛屁顛的將早餐給棠悅悅了,還會對棠悅悅各種夸贊的。
“我沒事。”盛澤淡淡道,一個轉身,一個投籃的姿勢,香蕉皮準確無誤的回歸了垃圾桶里。
“呦呵,盛哥姿勢不錯嘛!”原揚說。
盛澤問:“帥不帥?”
“帥!真帥!”原揚沖盛澤束了根大拇指。
白沙撇撇嘴,“你們兩個夠了昂,一個比一個自戀。”
原揚道:“切,白沙你就是酸了。”
白沙道:“誰酸誰是狗。”
某同學:汪汪汪——
“……”
原揚大笑,看向了學狗叫的那男生,“我說劉小胖你可真夠活躍氣氛的昂,這種情況也能摻合進來,真的是妖孽啊!”
劉小胖憨憨的撓頭笑了笑,說:“我這次真的沒有活躍氣氛,而是真的酸了盛哥那個準確度。”
“……”
在班上的同學大笑了起來。
劉小胖總能把壓抑的氣氛帶動。
劉小胖又說:“你們別笑了,我是真的很羨慕盛哥剛才那個動作的。”
同學們道:“知道知道,你的夢想是當籃球運動員。哈哈哈哈。”
劉小胖羞澀的比了個蘭花指堵住了臉,嬌羞的說:“討厭。”
“咦。”原揚渾身一麻:“小胖你把我打麻了。”
就在這時,班主任方舟山過來了。
他站在講臺上,掃視了眾人一眼,咳了聲,厚重的聲音嚴肅的說:“大家都到了吧?”
“到了。”
“嗯,你們先準備一下,等會兒由班長帶領大家往操場的大本營走,等會兒還要繞操場走兩圈呢。”
“啊——又要干巴巴的走啊……好無聊的。”
“別不耐煩!”方舟山說:“這種體驗就剩這一次了,以后要是想體驗都沒機會的。”
“我們可不想再體驗了。”
方老師笑了,“行,那你們都記住今天的感想和說的話。好了,你們收拾自己吧,我等會還要作為老師代表上臺演講呢,沒時間管你們,自己都把自己管好,別整幺蛾子。”
方老師一走,整個班里再次鬧哄哄的吵了起來。
盛澤還是沒和棠悅悅說話。
白沙看出了端倪,走過來拉著棠悅悅往前門口走。
慌亂中,棠悅悅還不忘看眼身后的盛澤,忙問白沙道:“白沙,我們要去哪啊?等會兒運動會要開始了。”
白沙淡聲道:“走來走去的沒意思,我?guī)闳ザ闱彘e。”
“這……不好吧。”棠悅悅本來膽子就小,聽到逃走步,就想到這可能和逃課一個性質(zhì),于是就緊張了起來。
“放心,沒事的,我和班長打好招呼了。”
白沙說完,還不等棠悅悅思考,就拽著棠悅悅下了樓梯。
他們來到了二號教學樓也就是高一年級的天臺。
今天天氣不太好,灰蒙蒙的,尤其現(xiàn)在還是早上,霧氣騰騰的。
白沙扭頭看著棠悅悅,黑色的雙眸輕快的眨了兩下,一把摟過了棠悅悅的肩膀,平靜的問:“你和盛澤怎么了?”
聞言,棠悅悅長長的嘆了口氣,迷離的目光在樓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游走,聲音淡淡的:“我也不知道原因,就莫名其妙的,明明昨晚還愉快的聊天呢。”
白沙笑了,“盛澤那人之前還好好的,自從和你坦白心扉后,就變了,陰陽怪氣的,一點都不酷了。”
細回想一下,好像是自從高二開學,盛澤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和她表白之后,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不僅是盛澤這個人改變了,還有許許多多不喜歡棠悅悅的人,一下子都熱情了起來。
她知道這一切都來源于盛澤的勢力,可是這又能怎么樣?他們對她的感覺變了,并不代表她棠悅悅對他們的感覺也會變好。
“誰知道呢。”棠悅悅隨意的說了句,目光在正下方一個光頭男孩身上停了下來。
說來這男孩也真夠怪的。
這么冷的天,手里拎著的帽子不戴,反而提在手里,腦袋卻用書本遮住了。
“那你到底對他什么感覺?”白沙又問,這次語氣和神情都很嚴肅。
“……”棠悅悅不說話了。
這個問題,棠悅悅又一次選擇了逃避。
白沙輕嘆了口氣,拍了拍棠悅悅的肩膀,道:“別給自己壓力,你想清楚就好,我們誰都不強迫你。”
棠悅悅凝重的看著白沙,說:“白沙,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喜歡一個人又是什么感覺?我從小的生活經(jīng)歷告訴我,我這種人不應該得到愛的。”
“……”
聞言,白沙沉默了兩秒,說:“愛很簡單也很復雜,喜歡就特別簡單,兩者之間意義不同。”
白沙的這句話,棠悅悅聽得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
總之有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
“悅悅,你這個人吧,就是太懦弱了,認定的東西不敢拿,又舍不得丟棄,又討厭自己無能,你就是這樣的迷茫。”
棠悅悅說:“……也沒有吧,我對于自己特別鐘愛的東西會很執(zhí)著的得到手。”
白沙笑了,“你這么一說,我或許就懂了你為什么對盛澤無動于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