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兩位金丹二重的海寇看到了我,露出了猙獰的笑意,“哈哈!有女人!”他們提著彎刀,迅速沖來。
若此刻寂幽影是我的話,我想她一定會先把劍藏好,再向敵人示弱假裝屈服,然后在他們不經意間斬斷他們的腦袋,以最低的代價換取最好的效果。但我的做法更直接。
當兩位海寇看到我舉起劍時,不由地采取了更穩(wěn)健的做法:他們沒有著急靠近我,而是分別站在我左右兩邊,展開夾擊。
或許為了避免傷到他們的獵物,他們決定不使用手里的彎刀,靈力附上雙手,想要空手將我生擒。
“可笑。”我揮劍一轉,仙階細劍斬出一片凈白劍影,隨著我轉身間劃出一道滿月。
唰!
兩人頭顱拋飛,滾燙的鮮血如同一道噴泉升空,噴濺在我身上。
在我將近70天的修煉里,我的靈力不僅恢復了從前的強度,而且還要更加凝練,完全無懼同階修士。
我并未傻站在船艙門前,我也從遠距離支援水手。利用人相吸收陽光獲得的無盡靈力補充,凈白劍氣從細劍斬出,一道接著一道,如同千層漣漪,數量龐大。
“無限火力——斷凌斬!”
唰唰唰......
盡管一道斷凌劍氣的傷害不高,但層層疊加起來,就算金丹圓滿修士也難以抗衡。每當劍氣斬到海寇身上時,立即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鮮血涌現,在傷勢的累加下,海寇很快就喪失了戰(zhàn)斗力。
就算海寇擋下了一道劍氣,那第二道,第三道呢?就算全擋下了,又該如何抽空擋下來自水手的攻擊?
隨著一個個海寇葬身,勝利逐漸朝我方傾斜,以我一人之力,扭轉戰(zhàn)局。
海寇頭子感應到了我連綿不斷的攻勢,他從未想過僅憑一個金丹二重的女子,居然可以形成火力壓制,“這女人的靈力用不完的嗎?”
他從與船長的戰(zhàn)斗中抽身,澎湃的靈力催動間,腳踏飛劍縈繞一道赤黃炎息,如同一位火焰猛禽,踩著飛劍朝我俯沖而來!
顯然,海寇頭子清楚只要干掉我,才能反敗為勝。
對于海寇頭子忽然轉移進攻目標,船長臉色一變,“姑娘快跑!”他驚呼一聲,趕忙追趕對方。
我將斷凌連斬轉移到急掠而來的海寇頭子身上,隨著我手里的細劍飛速揮斬間,一道道凈白的斷凌劍氣呼嘯而去,宛如千層劍浪,無止無盡。
“給老子撓癢呢?”海寇頭子面露譏諷,手里仙階彎刀揮砍間,斬出重重赤黃刀光,如同開路的利刃,摧朽拉枯地輕易斬滅劍氣。
以我金丹二重的靈力對戰(zhàn)金丹巔峰,修為差得太多了,顯然還是不夠看。斷凌連斬完全無法阻止海寇頭子殺來,甚至連緩速的效果都沒有達到。
“老子要挖你的眼珠拿來泡酒!”海寇頭子很快就沖到眼前,那把仙階彎刀掠起一片赤黃刀芒,兇狠霸道,令周圍空氣猛地一滯。
“區(qū)區(qū)金丹巔峰,也想傷我?”
我灌輸劍意到細劍之上,無懼對方的猛烈攻擊,細劍堅決地往前一劃。
“劍意——斷凌劍墻!”
數十把凈白光劍在前方凝聚成型,瞬間架成一堵綻放白光的劍墻,散發(fā)著濃郁的守護氣息,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小型堡壘。
海寇頭子的赤黃刀芒,也劈在了斷凌劍墻上。
當!
劍墻一晃間,浮現一絲裂紋,仍堅決地朝前推去。
而海寇頭子連退十步,仙階彎刀上蹦出一個缺口,而他握刀的虎口反被震出了血。
“這是什么劍意!”海寇頭子面露驚駭之色。
“守護之劍。”我說。
長達70天的海上修行中,除了靈力的修煉之外,劍意的修煉我也沒有放過,每當依娜睡著,我都悄悄飛到船外磨練劍意。盡管劍意的力量來源于信念,但并非不可修煉。
隨著劍墻的熟練度的提升,比起兩年前,如今的劍墻更為渾厚,堅固。
想要破開劍墻,沒有元嬰境的實力不可能。想必海寇頭子也清楚,“撤!”他一聲令下,還沒等手下響應,自己就先飛回了黑帆。
“窮寇莫追!”船長下令道。
就在此時。
嗚~
黑帆上傳來一道響亮的號角聲,眨眼傳到數百海里之外。
回到船上的海寇頭子冷笑著,“等我們黑帆海盜團的兄弟到了之后,你們別想活命。”
黑帆潛入了海底,當我們以為危機解除時,船頭方向的海平線上漸漸浮現出幾艘船影,竟全是海盜船!而且東邊的海平線上也浮現了幾艘!
原來先前那道號角聲,是海寇呼喚同伴的信號!
危機降臨!
船長慌了,就連下達命令時都在破音,“左滿舵!駛出這片海域,朝西全速航行!”
“可是船長,西邊的海域是寂靜之海。”
“你以為我不懂嗎!只有逃到那里,海寇才不敢進入那片海域!300位乘客才能活下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蛟浪舟朝左轉向,乘風破浪般,向西全速駛去。
我看到緊追著我們的海盜船逐漸變得模糊,他們停下了追趕,逐漸消失在海平線上。
究竟西邊的寂靜之海有著什么東西,能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海寇們畏懼?
為了不引起乘客的恐慌,水手們開始清洗甲板,把尸體拋到海里喂魚,用海綿將甲板上的血給洗刷掉。
危機暫時解除后,我回到了船艙屬于我們的房間。當我打開門,小依娜聽到了聲響,“大灰狼來啦!”她連忙把露在床底外的下半身立刻縮了進去。
我被她逗笑了,“是媽媽,不是大灰狼。”我趴在地上看向床底的她。
小依娜警惕地從船下伸出小腦袋,看到我之后笑著爬了出來,撲進我的懷抱里。
“依娜乖乖。”我親了她一口。
“媽媽臭臭,你流血了。”小依娜捏住鼻子,五官擰成一團,如同吃到了酸檸檬。
這時我才想起,我身上粘上了海寇的血,但已經被太陽給曬干了。
“依娜想不想去游泳?”我正好也要清掉身上的血。
“去!去游泳!”
我抱著她走上甲板,來到欄桿前,“準備~飛咯!”我抱著她一同跳水,落水前的緊張刺激讓她興奮得大笑了起來。
不久后,原本蔚藍的天空漸漸變得灰白了起來。
我感覺有種不祥的預感,每次看到灰色總讓我想起那把詭異的萬魂劍。我不敢繼續(xù)呆在海離。回到了船上,在先前的游泳,小依娜用盡了自己的活力,此刻早就靠在我肩上睡著了。
不知什么時候,我看到海面上籠罩著重重迷霧,洶涌的海面也變得安靜下來,風也止了,整片海域仿佛在某種神秘力量的威懾下,噤若寒蟬。
唯一能聽到的,便是水手劃槳時造成的水花聲。
這片海域便是連海寇也不敢來的寂靜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