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抱頭跪地投降者不殺!”
“放下武器,抱頭跪地投降者不殺!”
……
葉家軍所有人,齊齊騎在馬背朝著投降的叛軍高呼,聲浪滾滾涌向面無人色的叛軍們。
這些叛軍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眼前這股敵人要自己做出這種動作,但是投都已經投降了,多做點多余動作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些叛軍還是由那個軍官帶頭,先把兵器丟到地上抱頭跪下,這才其余之人紛紛效仿。
“把這些人都給綁了!”葉寧淡淡地開口道。
言畢,立馬又十來個葉家軍軍士翻身下馬,找來繩子挨個給這些叛軍捆得結結實實。
捆完這些人,葉寧讓人把那個軍官單獨提出來,到遠處去審問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在審問那個軍官的這段時間,葉寧又讓人清點了一下小車上的糧草順便打掃一下戰場。
等到審問結果出來時,戰場打掃和糧草清點也同樣差不多完畢。
這一戰,他們攏共殲敵三十七人,俘虜十三人外加一個小軍官共計十四人,繳獲除了五百石糧草外,還繳獲有一批武器和金銀銅錢,數量不多暫不做統計。
至于損失,葉寧這邊除了損失了幾支羽箭外,再無其他損失。
“小公子,已經問出來了,這人叫做徐二,乃是不遠之外的一座縣城里的百總副手,負責押運這批糧草到十里開外一個叫做燕子磯的地方,為那里的一千叛軍運送糧草。”
“除此之外,卑職還從這人口中得到,燕子磯那里的叛軍據說圍困著一支幾百人的葉家軍。”
聞此消息,在場之人無不是有些激動地望過來,目中之意再是明顯不過。
“大家都別急,如果真是有幾百的弟兄被圍困在燕子磯,就算那里是刀山火海本公子也會毫不猶豫去救這些弟兄,如今當務之急是得先搞清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葉寧趕緊出聲勸解,一旁的葉斗同樣出聲安撫。
有這兩人雙管齊下,這才將有些躁動的葉家軍們安撫下來。
“你再去接著審問,問清楚此消息可不可靠,若是可靠的話,就讓他帶著我們去,到地方要是沒有他說情況就砍了他!”葉寧冷冷下令。
“喏!”
軍士一抱拳,接著審問那個軍官去了。
安排好這邊,葉寧立馬接著下令處理繳獲之物:“繳獲之物,兵器挑些能用的帶走,不能用的全部和糧草放到一起,財貨集中到斗叔手里等回到南方的時候再另行賞賜,糧草先把各自的行軍帶裝滿,剩余的全都藏起來,等解決燕子磯問題后,再行回來取!”
一系列命令下達,葉家軍的將士們全都動了起來,對于葉寧的命令并沒有一絲抵觸。
在他們看來,如今錢財之物帶的再多也沒有,這東西如今是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帶了只不過是徒增負擔罷了。
很快,審問的那個軍士再次帶來消息,燕子磯之事那人確定無誤,并且愿意帶葉寧等人前去,只不過請求葉寧事成之后能夠放過他和他的手下。
對此,葉寧想也不想就表示答應,在他看來,只要這件事是真的,能夠救下那燕子磯內的一眾葉家軍,這些蝦兵蟹放了也無妨,反而能夠把他們殺奔北方的消息傳到南邊去,讓南邊的叛軍陣腳大亂,說不定到時候葉寧他們就可以趁亂溜出叛軍的封鎖回到南方。
半個時辰后,一切皆已準備完畢,葉家軍四十七人全部在場列陣站好。
葉寧也不廢話,直接翻身上馬大吼:“隨本公子解救同袍去,殺!”
“殺!殺!殺!”
其余之人紛紛翻身上馬,高呼著跟在葉寧身后,轟隆隆殺奔燕子磯。
燕子磯,一座突出河岸的小石山,由于石山上有很多燕子成群結隊在此筑巢,而得名。
如今燕子磯上,再沒有了往日燕子成群結隊出現的場景,取而代之的是兩撥穿著不同盔甲的士兵在燕子磯來回廝殺。
其中燕子磯上那支穿著沐朝盔甲的百余人被山下小一千人團團包圍,山下之人把隊伍分為兩撥晝夜猛攻燕子磯,使得燕子磯上誓死堅守的沐朝軍士傷亡慘重,可依舊是接著地勢死死守了下來,沒能讓山下之人踏足燕子磯上半步。
“將軍,弟兄們已經傷亡過半,如今已經不足兩百人,真抵擋不住了!”燕子磯上一個副將模樣的大漢,一臉疲憊地對著另一個身著將軍盔甲的男子大聲叫道。
那個身著將軍盔甲的男子并沒有一絲的表示,依舊是面無表情坐在那里。
“將軍,大公子如今都已經去了,我們為何還要死死堅守死戰不降呢?”
“為了弟兄們考慮,就降了吧!”
話說到這里,這個身著將軍盔甲的男子終于是開口,他先是淡淡地環視了一遍在場所有人,然后才開口道:“本將軍深受大公子器重,如今大公子已經馬革裹尸,本將軍本該當時就隨大公子一同去了,可本將軍念及小公子尚且年幼,無人護衛左右讓小公子也出什么意外,就算本將軍到地下見大公子也定然是羞愧無地自容,因而本將軍愿意茍活于世只求護佑小公子成長,可如今天不遂人愿,讓叛軍將本將圍困于斯,茍活已然不成,本將只能抱憾戰死再此,以報大公子知遇之恩!”
在場之人一時之間無不是沉默當場,那個副將還欲再勸。
將軍卻是擺了擺手止住副將的話語:“你不必再勸,本將死意已決,爾等不想追隨本將一同赴死之人,大可自行離開。”
說罷,將軍直接起身提著他的佩劍孤身一人前往最前方抵御再次殺上來的叛軍。
副將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后呸了一聲,提起自己的鋼刀繼續殺向戰場抵御叛軍。
一時之間,又一場抵御戰爆發,沐朝軍士憑借著地勢將一個又一個叛軍砍翻,當做滾木丟下燕子磯,砸倒一片的叛軍。
而此時此刻叛軍陣營內,負責此次圍剿的叛軍千總陳科,已經是氣的臉色發黑,連砍下好幾個逃兵腦袋。
“糧草派人去催了沒?”陳科黑著一張臉冷冷問道。
副將被陳科那寒得透骨的目光嚇了一跳,一縮腦袋直冒冷汗連忙回答道:“催了,催了,都發了好幾道千戶大人您的軍令。”
“該死該死怎地還不送糧草來!”陳科怒吼連連,拔出佩劍對著周邊一切就是一頓亂砍。
一旁的副將被嚇得臉色發白,趕緊退到一個安全距離瑟瑟發抖偷瞥著陳科。
“再發,再發,這狗東西要是還不派人送糧草來,本將非得調兵攻打他不可!!!”
哐當一聲,一把佩劍直接就插在副將腳下,把副將給嚇得屁滾尿流手腳并用飛也似的逃出大帳,高叫著“卑職這就去辦!”
副將一離開,陳科立馬喊來傳令兵。
傳令兵聞言入賬,單膝跪地聽候陳科下達命令。
“你立刻去傳令給李大膽,他要是還攻不下燕子磯,就不用回來了,老子看了心煩!”
“喏!”
傳令兵抱拳退下,將陳科所說一字不差全給帶到前線的李大膽聽。
李大膽乃是一個百戶官,此刻正在心急如焚地指揮著自己手下往上沖,一聽到陳科這么一句話,心頓時涼了半截。
“媽了巴子,這是什么世道啊!”李大膽可是對自己這個頂頭上司性格再是明白不過,他說要自己死,自己就活不過三更,于是也發了狠,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于是就大叫一聲領著手下帶頭沖鋒。
沒跑出幾步,李大膽這么大一個目標直接就被山上的沐朝那個將軍給看見。
就見他將佩劍往地上一刺,然后讓人取來一張大弓,一發力弓弦如滿月。
砰的一聲弓弦和羽箭破空聲同時響起,一支羽箭就像一條扭動的毒蛇,眨眼間便飛奔至李大膽身前,不等李大膽有所反應,自其喉嚨沒入,刺穿他的喉嚨射在他身后還沒走遠的傳令兵面門之上,帶血的尾部猶自是微微顫動。
李大膽一死,這支人馬立即就沒了頭,就算副將死死地苦撐著想要避免整個百戶崩潰的局面,可終究還是未能撐住,整個百戶僅剩的六十來號人,全都往大營逃去。
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引起陳科的注意,陳科本就心情不好,如今又見到在這么一個消息不由得氣的半死,大喊大叫著讓人把李大膽抓過來砍了。
可被派去抓人的人,什么都沒有帶來,帶來的只有李大膽已經死在燕子磯的消息。
一聽到這個消息,陳科直接就呆了一下,隨即是又氣又難過,對著賬內之物又是一頓打砸砍。
叛軍和燕子磯上的沐軍相持不下之時,遠在一里開外的一座小樹林內,葉寧帶著所有的人已經全部就位,此刻正朝著叛軍大營張望。
“這大寨前緊后松,大概里面的領兵之人都想不到他自認為安全無虞的后方會突然殺出一支人馬來吧!”葉寧冷冷一笑說道。
葉斗同樣是張望了一會兒,贊同地回道:“小公子所言不錯,大概那領兵之人也不會想到,到時候運來的非但不會是他們心心念念的糧草,反而會是讓他們驚悚的死亡!”
兩人相視一笑,安排好站崗之人后,所有的人都開始休息起來,等他們睡醒養足精神之后,就是陰差索命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