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什么事啊？”

　　“許大茂在外面造謠，說我能從鄉下買來農具。三大爺信了。”

　　“這許大茂也太討厭了吧。”

　　“小天在嗎？”

　　何雨水無奈的看著何雨天，“二哥，看來這消息傳播的夠廣的了。”

　　“我出去看看。”

　　何雨天走到外面，二大爺正站在門口。“二大爺，有事嗎？”

　　“小天，聽說你能弄到農具，能不能給我定一些。你也知道，二大爺家人多。”

　　“二大爺，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弄啊，我自己都是拿票買的。”

　　“小天，我聽說廠里要弄一個供銷社。借著放映員的路子，專營軋鋼廠的供銷社。”

　　“我都沒聽說過，你怎么知道的？”

　　“廠里都傳遍了。你不知道嗎？”二大爺詫異的看著何雨天。

　　“額，也許是我剛來吧，現在這條路子的事情都還沒跟我交接呢。”

　　二大爺看何雨天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埋怨道，“這許大茂又不干人事了，破壞大院的和諧。造謠造到我頭上了。”說著便離開了。

　　正巧清理干凈的何雨水走了出來，“二哥，不用去了，已經清理干凈了。又是農具的事？”

　　“是啊。這許大茂真是煩人。”

　　傻柱聽了兩人的話，看著許大茂的家，一個想法涌上心頭。

　　廚廳里，牛小雯有點累便趴在了桌子上休息。至于花生，她一顆也不敢吃。

　　“大哥，中午殺只雞，弄點雞湯，慶祝一下小雯到我們家來。對了，竹筐里是口蘑，別忘了加進去煮湯。”

　　傻柱把何雨天拉到一邊，看了看熟睡中的小雯，小聲的說道，“小天，你怎么領回來一個這么大的小女孩。這么大都記事了，養不熟的。而且還是個跛子。”

　　“這不是遇到了嗎，總不能讓人在外面餓死。而且，她現在有臨時居民證，能領到一半的糧票。我的工資養活她不費勁。”

　　何雨水也湊過來，擔心的看著何雨天，“哥，你現在還沒結婚呢，你帶著一個拖油瓶，以后哪家姑娘能看上你？”

　　“我現在還不急，走一步看一步吧。還有以后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個了，對孩子影響不好。對了，以后這孩子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到街道辦找王主任。王主任說了，只要她還在街道辦，能幫忙的都會幫忙的。”

　　何雨水看著牛小雯一身衣服灰塵撲撲的，一臉的菜色，身體也很瘦弱。想必吃了不少的苦，又看著桌子上的花生和旁邊連花生殼都沒有。想起了自己以前吃不飽，沒人管的時候了。感同身受一下子就把牛小雯代入了自己的角色，眼睛里只有同情。

　　“二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對了，現在家里沒有這么多房間。小雯先和你住吧。”

　　“行。哥，她沒有換洗衣服嗎？”

　　“我撿到她的時候，她還在吃爛菜葉子。父母早就跑了。什么東西都沒有。”

　　“我那里還有些舊衣服，可以改一下。不過我不太會改，等下午我去找秦姐改一下。”

　　牛小雯剛剛醒了，只是聽到三人再說自己，不好意思起來，只能裝睡。聽了這話，立馬坐了起來，看著何雨水，“我會改，我在家的時候幫人縫衣服、改衣服補貼家用。今年災年，家家都沒糧食，這才過不下去了。在我們村，大人都沒有我手巧，沒有我做的衣服好看耐用。”

　　牛小雯5歲就幫家里做家務，6歲開始接觸縫補織衣服，7歲開始接觸竹編柳編，8歲時已經比絕大多數大人都要手巧了。因為小時候發燒，救治不及時，也許是燒壞了神經，左腳的腳關節有些行動不靈敏了，看起來像是一個跛子。其實腿是健康的，只是不受大腦指揮。

　　因為從小行動不便，本來就重男輕女的父母，起了拋棄她的想法。牛小雯為了討好家里人，一直努力的做事。雖然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好，但至少有個家。

　　何雨水本來是不信的，不經意間看見她手上厚厚的繭，反駁的話壓在嘴里，怎么也說不出去。

　　“你一個小女孩，也不怕吹牛吹破了。你這么小，拿著針不扎著自己的手指就不錯了。等下幫我去洗菜，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們這里沒有那么多規矩。”傻柱善意的笑著看著牛小雯，心想剛剛的話一定是被她聽見了，想要表現自己呢。

　　牛小雯見傻柱不相信自己，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每次這樣總能讓人相信，“叔叔，你看我的手，一手的厚繭，我在家真的做了很多針線活。不僅如此，我還會做竹編、柳編、雕刻。”

　　傻柱看著牛小雯的手，收斂了笑容，認真的看著牛小雯，“行了，我信了。還有以后叫我伯伯，知道嗎？”

　　“嗯，伯伯。”

　　“以后叫我姑姑，知道嗎？”

　　“姑姑。”

　　“你兩別用這種眼神這么看著我，小雯以后叫我叔叔，知道嗎？”

　　小雯本來還有些緊張的，聽了這話心里也輕松不少，“叔叔。”

　　“你倆別這么看著我，我才多大，天天被人叫爸爸不得尷尬死。”

　　“嘿嘿。”“嘿嘿。”

　　“行了，別笑了。雨水，你去拿一件舊衣服來，讓小雯自己去改。”

　　“嗯。”

　　要說何雨水雖然過的一般，但是家里確實要比別人家富余多了。她的衣服都比別人多不少。拿了兩件舊衣服過來，一件上衣，一件褲子。雖然補丁不少，但畢竟夠大夠厚。改一改，也夠小雯穿的了。

　　牛小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衣服仔細比對了一下，又拿起褲子比對。

　　“姑姑，這些衣服我能做一件上衣一件褲子，再改出來兩件內褲。”

　　“嗬。小雯有信心，姑姑支持你。”何雨水說著回自己房間取了針線出來。

　　“諾，針線給你。”

　　小雯高興的接過了針線，拿著何雨天給的剪刀，針線盒里面的木尺子，比比量量。

　　沒有看到何雨水一臉的愁容，“二哥，家里沒有棉布票和毛線票了。天氣越來越冷了，小雯根本受不了的，不可能天天穿一件毛衣吧？”

　　“這個事情我下午會想辦法解決的。”

　　想著二哥以前弄來的衣服，何雨水便不再說話。

　　“對了，我上次幫南山村李寨買了些高產白菜種子，還剩下一些。夠我們自己種了。我去拿給你們。”何雨天說著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