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證據”
三澄美琴也不禁感嘆,要是自己之前能夠聽宋智彬的話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甩了他吧。”
“啊?不行。”隨即意識到好友是什么意思。
“反正他知道了你有可能感染MERS后肯定會逃走的吧。”
“不會的。”
“那就讓他來UDI看你。”
“我都說了不行的。”
“等等,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么?這種時候應該笑嗎?”久部一點都笑不出來。
“先生女士們,歡迎回家,我需要對你們進行嚴格的殺菌消毒并且把你們送去檢查。”宋智彬站在UDI后門早就恭候多時。
“看起來大家心情還不錯。”
“當然,岸田先生我們剛剛在談論與你有關的話題哦,想不想知道美琴對你的評價啊?”
“那么,需要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美麗迷人的東海林小姐。”
一邊對他們噴灑著消毒水,一邊讓他們穿上特制的病號服。
“誠惠小蛋糕一盒,謝謝。”
“成交。”
宋智彬非常樂意見到他們如此樂觀的心態。
哦不,不包括新來的。
“久部偵探,你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沒有誰會心情好吧?”
宋智彬指了指正在互相打鬧和穿衣服的三澄美琴和東海林。
“他們壓根就不是正常人。”
久部苦著臉吐槽到,誰會在有可能感染MERS病毒后還能那樣笑起來的。
“那么,一路走好。”
把三人送到特定的病號室后,宋智彬親切的對他們告別。
“岸田先生,你應該組織大家離我們遠一點的。”
“沒事,大家已經消過毒了,我有囑咐他們帶好口罩。”
“不是這樣的。”
“我會告訴他們要勤洗手的。”
不等三澄美琴拒絕,他粗暴的關上了門,把三人鎖在了里面。
“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剛想松口氣的宋智彬一回頭結果就發現中堂系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后。
“你下次能不能走路出點聲,被你嚇了一跳。”宋智彬拍拍胸口。
“你還沒有回剛才的問題。”中堂系盯著他的眼睛不眨眼,但愿沒看到眼屎。
“你眼里有眼屎。”
“真的?”中堂系下意識的用手,后又反應過來:“不可能,我明明有洗臉的。”
“你那么聰明不妨猜一猜?”
距離神倉所長出發已經一個小時了,差不多也該是時候結束這場人為的鬧劇了。
宋智彬打開電話。
果然,新聞上已經開始鬧騰起來了。
隨著機關的正式公布,立刻就在人群中引發了極大的不良影響。
知道內幕的已經開始囤積糧食和水了,不知道MERS是什么的還在用手機上網查資料。
各大電視臺,各個新聞報社,全都跟瘋了一樣。
科普、采訪、鬧事、起哄、游行..................。
甚至有人已經懷揣惡意預備干一番大的了。
“這下終于萬無一失了。”
如果說之前醫院那邊還有可能抵賴的話,那么現在手里有了這份檢測報告之后,醫院那邊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了。
是的,證據已經到手。
“那么,接下來該做什么呢?”
宋智彬手里拿著這本檢測報告,面帶笑容。
三澄美琴等人暫時不能放出來,得讓他們受點苦,下次長點記性。
沖動是魔鬼。
別誤會,宋智彬只是讓他們知道得罪UDI的副所長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并不是每一個和感染MERS冠狀病毒的人都會被感染。
不然的話,宋智彬也不會那么輕松的去和馬場路子見面了解情況了。
要知道在高野島渡死亡的前一周還是在公司里上班的,雖說高野島渡和女友馬場路子并不是一個部門的,因為工作的緣故沒有見面的機會,可是也會存在人傳人的情況而感染病毒。
這種事情誰也不能確定。
三澄美琴并不是一個笨蛋,能在這種年紀就可以動刀解剖足以說明了很多問題。
從東海林那里宋智彬已經打聽到了,三澄美琴還是放棄了醫學院大學副教授的職位跑到UDI來的。
真偉大。
如果給三澄美琴一定的時間她自己也會搞清楚狀況知道宋智彬是在嚇唬她。
畢竟,他們三人可能感染MERS的前提是高野島渡和敷島由果將自身的病毒傳播到了公司的其他人身上。
但他早就從公司那邊打聽過了,除了高野島渡和敷島由果之外,公司里并沒有其他人發生意外。
坐在車上發呆了一會兒,手機就有新的文件被發送過來了。
點開一看。
除了三澄美琴三人的檢測報告外還會是什么呢。
果然如他所料,三澄美琴三人一點問題也沒有,除了臉色有些難看而已。
他不打算回UDI,因為一定會被中堂系騷擾的。
再等等。
等這件事情發酵到最大程度。
他的隱瞞不會給抗擊病毒帶來阻礙,反而是助推了大家對這件事情的警惕性。
醫院需要在后面推波助瀾將高野島渡列為日本的“一號病人”,這樣才能轉移大家的視線,而不會將懷疑的目光看向醫院本身。
看著窗外的人群涌動,似乎每個人都死了爹媽一樣。
他們所有人都高舉著牌子對高野島渡進行辱罵和詆毀,似乎他們的生命安全真的受到了威脅一樣。
實際上,他們都是那些人?
記者、狗仔、電視臺的人、以及一些盲目的人群和別有用心的人。
真正的普通人反而很少。
比起游行示威,這時候待在家里躲起來才是最好的方案,最不濟也要多買點東西,總好比在這里做無用功比較好。
發動油門,開車。
或許是他想當然了。
MERS并不是未知病毒,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世上,對于MERS如何治療的問題各國都有妥善的處理方案,只要注射相應的疫苗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如果不是高野島渡的話,敷島由果也不會死,可誰又該來為高野島渡的死負責呢?
而且,誰能保證因為MERS冠狀病毒死掉的僅僅只有他們兩人?
“死吧,去死吧。”
“以后還會死更多人的。”
“如果高野島渡能夠在回國的第一時間去疫苗檢測中心檢查的話那么整個日本就不用陷入恐慌了。”
等等。
外面現在全部都是這種風聲。
即便是報道,也多是這種冷嘲熱諷和推卸責任。
就連電視臺的人都這樣說了,新聞能說假的嗎?其他的群眾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紛紛把矛頭指向高野島渡。
實際上高野島渡真的是罪人嗎?
不,如果沒有他或許這件事情永遠都不會被揭露出來。
這僅僅是這個國家陰暗面的冰山一角而已。
“我兒子給大家添麻煩了。”
高野島渡的靈堂早就被一群人圍得團團轉了。
宋智彬進來的時候也費了一番功夫。
“沒有的事,你們的兒子也是受害者。”宋智彬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告訴這對可憐的父母。
你們的兒子不是罪魁禍首,相反,他是個英雄,如果不是他的話,有些事情永遠都無法出現在大眾視野。
“我的兒子之所以硬要回國,可能是因為他覺得不能因病請假,在他從小的時候我就教育他,要成為一個有毅力的男子漢,不能因為感冒就不去上學,他就是在我這樣的教育下長大的。”
很顯然,高野島渡的父親在自責,也在為自己的兒子主動承擔一點責任。
“我們是不是一直都是錯的?”他的母親也在一旁泣不成聲,后悔不已。
的確,一個孩子的家庭教育對孩子未來的成長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
但是,宋智彬心里也有愧疚,自己這樣做似乎沒有得到高野島渡父母的同意。
換做是三澄美琴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知情不報讓死者蒙冤的。
“那個孩子一直都特別的努力,可這次是不是努力過頭了呢?”
無言以對。
宋智彬甚至有種脫口而出的打算,把一切事情全都透露清楚。
“住持來了。”
當宋智彬張嘴欲言又止的時候,馬場路子走了過來。
她今天是以高野島渡女友的身份出席的,因為老人家過度傷心,很多事情其實都是她在著手處理的。
同時宋智彬也注意到了,三澄美琴不知何時也來到了現場。
誰把她給放出來了。
“岸田先生,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
“這么說東海林和久部也出來了?”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抱歉。”
“你應該去東海林和久部去說。”雖然被多關了一會兒,但是三澄美琴并不是為這件事情來的。
她的善良不允許這種時候她不到場,高野島渡畢竟是她親手解剖的。
“渡先生的清白的。”當宋智彬打算開口的時候馬場路子走到跟前。
“??”我還沒說你就知道了?
“我有證據。”
馬場路子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體檢報告:“我在他的郵箱里發現了這個,這是他當時的體檢結果。”
馬場路子拿出的東西是高野島渡的體檢報告,她要證明并不是高野島渡的原因,他其實是有主意這些的,只是醫院沒有檢查出來而已。
這件事情宋智彬早就知道,上次在咖啡廳對話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