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討厭正義”
“我們去調查敷島由果的死因吧。”
隨著三澄美琴的這句話說出口,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因為宋智彬并不同意。
“久部,你認為這是一起連環投毒殺人案嗎?”
面對三澄美琴的執著,宋智彬繞過了她,反而沖著存在感一直不強的久部六郎提問。
“也不是肯定,可是這兩個人一前一后死亡,就連死狀也一模一樣,這不是太巧合了嗎?”久部六郎被宋智彬盯著,說實話他心里是很虛的。
畢竟,他來UDI的目的并不單純。
“很合理的推斷,偵探先生。”
宋智彬對這個解釋表示認可,這也是她阻止三澄美琴沖動的原因。
“三澄醫生,正如久部所說,這極有可能是一起惡劣的連環投毒殺人案。
兇手和高野島渡之間有何恩怨我們并不知情,就連敷島由果是因為發現了什么被滅口,還是如同高野島渡一般與兇手有仇也不知曉。
換而言之,我們什么都無法了解,就這么輕易的讓自己和同事陷入死亡的危險當中,這合適嗎?”
面對宋智彬的咄咄逼人,三澄美琴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開始認真思考宋智彬話里的含義。
之前說過三澄美琴并不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她有自己的堅持和信念,但絕對不會強迫別人。
“三澄醫生,我看我們還是交給警方比較好吧。”神倉所長很明顯站在宋智彬這一邊。
他還想著在UDI能夠干出大事來給以往的那些同事們看,自己就算是在其他部門也一樣可以為這個國家而努力盡職盡責。
而這個前提是。
UDI能夠避免惹上禍端,給上面的人帶來不好的影響。
《論語·泰伯》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意思是不在那個職位上,就不去考慮那個職位上的事,指不過問別人的事情。
擅自干涉其他部門的內部事務,無論好壞,無論目的為何,都是會被討厭的。
只要安安穩穩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上面的人是會看到自己的努力的,等安穩的過幾年,UDI自然會能夠被大家接受而受到重視。
這才是神倉所長的真實想法。
更別說宋智彬剛才提到的安全隱患。
兇手都已經接連殺害了2個人,那么,還在乎多殺幾個人嗎?
現在兩個人的死因為何還不清楚,就這么貿然的一頭扎進這個漩渦當中,這在宋智彬看來是不明智的抉擇。
等檢測結果出來之后把證據交給警方,再由警方出面調查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三澄醫生,其實我可以..............”
“久部六郎,你這么快就叛變了嗎?”
“美琴,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就連東海林也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東海林女士,你是認真的?”
“私密馬賽。”
“我們是法醫,不是警察,也不是FBI或者偵探。”
宋智彬真的有些生氣了,這些人是想搞事情啊,還是在不經過自己同意的情況下搞事情。
“大家。”
看著因自己而亂起來的UDI,三澄美琴不得不開口。
“大家,請聽我說。”
“岸田先生說的沒錯,是我太大意了,我的行為可能會引起兇手的注意把大家都陷入危險之中。”
東海林一臉不可思議:“美琴你..........”這么快就投降了嗎。
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早降。
“但是。”
三澄美琴轉過身來對著宋智彬和神倉所長鞠了一躬表示道歉。
“給大家添麻煩了。”
“不不,三澄醫生只是想找到兇手而已。”被這么認真的道歉神倉所長還是有些尷尬的。
會不會影響所里的團結和日后的工作啊?
看起來她是放棄了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很好。
但內心里為何有股不安呢?
“東海林,檢測結果什么時候出來?”
“大概還有兩個小時。”
“結果出來后立刻通知我。”
“我明白了。”
明白自己似乎被討厭了宋智彬只得換個地方繼續摸魚。
等待的時間是最為漫長的。
談不上煎熬,只是有些焦慮。
萬一就連解剖后都無法找到高野島渡腎衰竭致死的毒素的話,那該怎么辦?
未知總是能引起害怕。
因為你不知道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誰,又將以什么方式進行投毒。
食物、水、零食或者其他。
“你已經盯著我看超過十五分鐘了。”中堂系強忍著給某人來一拳的沖動,咬牙切齒的說到。
兩個大男人,這是要干啥?
要不是知道宋智彬的性取向中堂系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我只是在想,你剛才吃得面包會不會被下了毒?”
中堂系突然就覺得嘴里的面包不香了。
會說話嗎?
這可是我一天的口糧。
吃,還是不吃?
這是一個問題。
中堂系也聽說了剛才發生的爭執,想了想,干脆把手里的面包隨手一扔。
老子信了你的邪。
“你說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什么樣的人才會去干那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是說三澄美琴?”
他很想給宋智彬來一拳,但是忍住了。
如果不說話的話,天知道這個妖精還要在自己耳邊念叨多久。
“沒錯,中堂,你說是為什么呢?”
“因為她是個笨蛋。”一開口就是老祖安語錄,這才符合中堂系的人設。
“說的也是。”宋智彬沒有意外,聽到這樣的評價很合理,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正義的伙伴?”
“什么東西?”中堂系抓不到宋智彬天馬行空的思維了。
“就像是影視劇里面出現的,為了正義而奮不顧身的存在,為了正義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叨叨了半小時,中堂系總算是了解了這個正義的伙伴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那還真是令人討厭呢?”
“是吧,我也這么認為。”
要不整個UDI里就宋智彬一個熱能和中堂系做朋友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是他單方面這么認為的,畢竟他都沒有舉報中堂系和外人勾結的事情。
這難道還不算友誼嗎?
“這么說的話我剛才似乎是看到三澄醫生離開了。”
“哦,她可能去找男朋友哭訴了,因為我剛才讓她下不來臺。”
宋智彬無所謂的趴在沙發上,正打算用手機里的小游戲來熬過這兩個小時。
“也有可能是去執行正義的制裁了。”
“中堂系你在說什么?”
“我是說那個笨蛋。”
宋智彬眼神一黑,手機一抖,游戲也不玩了,沙發也不躺了,麻溜的爬了起來。
“我討厭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