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愘咔愘咔咔
什么聲音?安歖憙忍著手腕的刺疼,她好想張開眼睛。
但是外界光是在太亮了。
半瞇著的眼睛手指微動。
她很渴,可是說不出話。
她做了一場夢,一場恐怖的夢。
她記得那天她有一個項目要談,帶著幾個學長學姐準備到B市拿下這個項目,卻沒有想到中途被一臺裝水泥的大貨車輪胎打滑撞上了大電線桿,往安歖憙的小轎車上壓下。
她最后的意識是身邊的讓都救出去了。
只有自己雙腿被前座壓著,完全動彈不得,疼痛到好似雙腿被壓變形,只有她一個人受了重傷,在手術臺上沒有搶救過來。
好像走過了天堂,越過了地獄。
過了好久自己靈魂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那人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任何想活下去的理由,安歖憙看她最后的眼神是悲哀卻又滿眼不甘。
安歖憙努力了許久動了動已經麻痹的手指。
微張開眼睛后看到一個小男孩子在玩樂高鼻梁英挺,唇形清晰薄削,這基因是有多好那么好看的一個小孩。
“可以給我水嗎,水”安歖憙艱難的開口,嘴巴干的舌頭都是澀的。
“老安,老安,你女兒醒了。”
剛剛打了開水回來的林湘藝看到自己躺床上的女兒安歖憙纖長的睫毛動彈了幾下。
立馬激動的跑出了房門喊安德勤,然后有返回了房間。
你不要喊了我好渴,給我倒杯水先好嘛,這嗓門給她的二伯母有一拼。
安歖憙喉嚨就像是磨砂一樣,身體使不上勁動彈不得。
“外婆,她要喝水”在玩樂高的戈霆苓煾看了床上的安歖憙冷不丁的漂出來一句話。
“啊?好好好”林湘藝反應過來,倒了一杯水準備放到了安歖憙的嘴里。
“給她插跟吸管,外婆。”
地上玩樂高的小孩再次提醒自己外婆、
但是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好像床上的人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手中的樂高也沒有停止過。
林湘兒插上吸管再次遞在安歖憙的嘴巴:“歖憙來,慢慢喝。”
安歖憙做了一個夢,很長的夢,她夢到了很多東西。
剛剛醒來的她完全接受不了。
她夢到她的不甘心,她的絕望。
倒是原宿主更像小三。
原本她現在的丈夫就已經準備跟青梅竹馬的。
因為陰差陽錯的戈霆燚宸上了床,沒了第一次,懷孕了。
卻成為了安歖憙攀上戈霆家族的敲門磚。
還時長會嫌棄自己的父母本事不夠,她那般優秀怎么可以甘心出生在怎么普通的家庭。
因為懷孕了戈霆燚宸受不住家里的壓力,娶了她。
戈霆燚宸的青梅竹馬怎么可能放過她。
為了保住自己的肚子里的種,住進了戈霆家里,和他爸媽住一起。
也不顧安爸安媽的反對一意孤行。
世人皆知江城第一美女配江城有權有錢的戈霆燚宸是綽綽有余的。
戈霆苓煾出生的第三個月原宿主的安歖憙就非常積極的出席各種名門貴族的宴會。
因為她是戈家的少奶奶,每個小企業的內人都想攀上戈少夫人。
無論安歖憙在外怎么樣戈霆都不會管,這是他欠她的。
但是南詩雨跟本不可能放過她。
找人綁架欺凌實施暴力。
那個月滿江城但是安歖憙的報題。
這一切有因有果,一切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安歖憙佩服她的勇敢,吞了半瓶安眠藥不說,還割腕放現在安歖憙才不敢。
手心手背皆是肉,據說被送過來醫院已經是口吐白沫,滿身是血呼吸驟停,洗胃后急性損傷,大量失血完全沒有了生命體征。
雖然最后也只是搶救回來,成為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一個月前醫生建議拔管安樂走,都已經是靠呼吸機喘氣醒來的幾率只剩下百分十。
“小憙醒了?”這是門口看到一個帶著眼睛的大叔,擰著兩個袋子急忙忙的進來,袋子應該是換洗的衣物。
“醒了,醒了,你女兒醒了。”林湘藝忙前忙后的問要不要吃東西,餓不餓,有沒有哪里痛的地方。
安歖憙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跑了進來,一副扁框眼睛,頭發沒有很精心的打理五官分明深邃,穿衣打扮都像是一個70的老干部。
隨后安德勤則是跟醫生在門口聊了好久好久。
多久了,安歖憙她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一個寬厚的身影在外面和醫生交談比劃的‘父親’。
和一個在病房忙碌的‘母親’。
好一會安德勤回來病房。
“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林湘藝緊張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端著粥手還有些些顫抖緊張的雙唇都打顫了,她已經承受不住任何不好的消息了。
“醫生說沒有什么事了,以后受傷的手做不了粗活。”
其實醫生的原話不是這樣的,但是為了不讓妻子林湘藝擔心。
醫生的診斷明明是成為了植物人,如果這個月還沒有醒來幾乎可以斷定可以準備后事了。
一個星期早就已經過了,是夫妻兩個不放棄,一直在治療。
詭異的是剛剛看了心臟監護儀記錄在安歖憙醒來的前三個小時已經停在了心跳。
現在有奇跡般的醒來,醫師檢查身體除了有些虛弱醫師看病看了一輩子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這應該就是命不該絕吧。
“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家啊?不要再留在醫院了,不能在留了老安.....”
林湘藝說著說著就流眼淚了。
多少個夜晚,她連覺都不敢睡。
生怕女兒醒了自己沒有聽到。
又怕自己沒有留意然后,怕心臟檢測儀突然響。
“醫生建議在留幾天看看,畢竟......”安德勤欲言又止。
接下來還是留院了半個月,中途還是身體出現了毛病,畢竟是凡胎肉體這樣折騰不死也半條命。
安歖憙活了那么多年都沒有人那么關心自己,現在她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在游樂園玩,媽媽時不時給自己擦汗,爸爸時不時把隨身帶著的水瓶遞過去讓她喝。
玩累了有爸爸抱,現在好像......
但是往往都是不盡人意在她8歲的時候因為一場車禍去世的早,然后叔伯們把爸爸媽媽的房子瓜分了。
就商量著把自己寄養在瓜分最多的二伯家里。
二伯還有一個一個女兒,二伯母是一個妥妥的護女狂,安歖憙從小就是自己賺錢,自己上學,放假就會去打工,銷售,客服,發傳單,奶茶妹,修電腦程序什么都干過。
什么都敢做。
寧愿在外打工受老板的氣,也不愿意回家受二伯母的冷眼。
她不聰明,但是拼命。
在大二賺到第一桶金開了一個恒體控股,帶著幾個學長幾個室友一手一腳打穩地位。
20歲的安歖憙她能忍能屈辱,比很多同齡人都拼命。
所以比她大的,比她小的都愿意聽她的。
她伯伯叔叔嬸嬸阿姨就會來她公司找她還想把自己兒子兒女過來盼親戚,在她一個人抗下所有的時候他們可沒有一個可憐過她呀......
“爸,媽我們回家,好不好。”
安歖憙有些生疏的叫了出來這兩個字,20年沒有叫過,雖然生疏,但是很安心。
安德勤二話不管的去辦出院手續,林湘藝立馬收拾好東西,醫生也說現在好了許多,月后來復查兩次就可以了。
半個月過去了,戈霆苓煾也沒有回戈家一直跟著安歖憙。
原體宿主的兒子,她還想著回去跟那個男人離婚然后自己重回職場。
叱咤風云,21年的拼十三娘憙姐,有了個拖油瓶可咋整?
可見,她母子倆也不親切。
安歖先下地去洗手間把病號服換了。
安媽想幫她換的,但是她立馬拒絕了,不行絕對不行。
安歖憙第一次下床的時候就發現了雙腿無力,看來也沒有能逃過她生前受的傷,膝蓋有時候會疼痛無力,走路走久了就會麻,醫生是建議做康復的。
醫生也沒有想懂為什么會神經系統異常,做了半個月神經系統功能。
現在好了許多但是日后還是需要注意。
不過這副身體是真的光滑皮膚吹彈可破細膩柔白的肌膚不說,五官也很精致,就是有點沒有血色。
也完全看不出來是生了一個孩子的母親。
21年的安歖憙,除了身份證能證明她二十來歲。
手都滿是繭子,比三十歲的大媽都要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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