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還是這玩意兒好用
自出場便無名無姓的鑾儀衛總管大臣,古仙人邗子的后裔,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陸沉的劍戈之下。
兩者俱是陸家先祖,古仙人邛疏后裔所煉。
古仙人邛疏,善服氣煉形。
因此這兩件兵器,分別繼承了邛疏的一門仙法。無雙戈服氣,飛景劍煉形。前者能夠吞納謫仙氣機,鎮壓其血脈,令其仙法不得施展。后者則是百煉成形,可以輕松斬斷謫仙蛻變過后的軀體。
二者相合,一個用來鎮壓仙法,一個用來殺人奪命,陸沉武功高絕,抓住對方驕傲的心理直接一擊致命。
或許對方境界更高一籌。
或許對方還有底牌未出。
但他死了。人死如燈滅,人死萬事空。人一死,自然是什么都沒有了。而在將其斬殺后,陸沉繼續向前。
“轟隆!”
金鑾殿的大門被陸沉一腳踹開,這座曾經無數人趨之若鶩,夢寐以求想要走過的大門,實際上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看上去好像堅固不破,如日中天,實際上卻不過是一頭紙老虎,一推就倒了。
走進金鑾殿內,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金碧輝煌的裝飾,以及層層向上的臺階,和位于臺階上的龍椅。
龍椅背靠一副山河圖。
圖上有萬里河山之景,蜿蜒盤旋,壯闊難言,而龍椅位于山河之下,好似定海神針鎮壓著圖上的山河。
而在龍椅上的人。
便是這蠻金的皇帝,是曾經棄京而逃,對神州之外西方諸國搖尾乞憐,稱臣納貢,然后反過來壓迫神州人民的所謂“天子”。而此刻,這位頭發花白的老頭正神態悠然地靠在龍椅上看著陸沉。
“嗯?邗仙死了?”
只見老皇帝搖了搖頭道:“真是白瞎了朕賜封給他的正一品官位,居然連你這樣一個刁民都攔不住。”
“罷了。”
“看在你多少還算有點本事的份上,你若臣服于朕,朕就賜你一個官身,正好能殺殺邗氏一族的威風。”
“草民變官。”
“你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看著在那龍椅上揮灑自如的老皇帝,陸沉當場就氣笑了,而老皇帝的做派,更是讓他放棄了和老皇帝理論的念頭,當即提著劍戈就要送他一個透心涼,然而他前腳剛剛邁出,后腳便身子一沉。
“嗯?”
這種感覺陸沉再熟悉不過了,在他尚未覺醒血脈,成為謫仙的時候,面對飛景劍和無雙戈時便是如此。
這是資格。
這是血統。
這副山河圖,嚴格意義上來說和自己手里的飛景劍還有無雙戈是一種東西,只是他們的級別要更高。
想要靠近它,必須具備更高的血統。
“你們這些所謂的謫仙,我大金鐵騎入關時便知道了。太祖當年以一國氣運為基,將長生不老藥的殘渣磨碎了,制成墨水,請當時的國手繪出了這么一副山河圖,國運不滅,謫仙又能奈我何?”
老皇帝傲慢地挺起胸膛,大笑道:“非但如此,你這草民還不知道吧,這山河圖和你我都是一損俱損。”
“我若死,這山河圖必然崩碎。”
“而它若是沒了。”
“我大金固然是國運盡喪,但你們這些謫仙也會盡數歸于平凡。而到時候,恐怕連筑基都做不到了。”
“謫仙又如何?”
“還不是要為我所用?你也一樣,單槍匹馬入皇城,快意吧?可惜你殺不了我,就算你可以殺我,你下得去手么?你愿意放棄這萬人敵的能力么?你能放棄自己悠久的壽命么?哈哈哈哈哈....”
說到興起之處,老皇帝更是笑到嗆了氣:
“太祖英明,早早就給我定下了萬世不滅的根基,若是沒有你們,我大金還真不一定能存續下去呢。”
“好了好了。”
“朕乏了,也不和你多說,想來邗氏一族的其他人也快到了,你逃不出這天京城,沒有朕庇護你,你就是死路一條。你若還想活命,就臣服于朕,日后自有你的好處,否則你就只有人頭落地!”
“.........”
老皇帝在這邊虎軀狂震,自覺大放王霸之氣。然而陸沉卻是渾然不覺,只是將手中無雙戈往地上一駐。
恍惚間,陸沉仿佛想起了臨行前陸老父親的交代。
“臭小子,你可知為何你父親我這么多年除了一門甲子神功之外,武功高不成低不就,沒有多少建樹?”
“因為老爹沒天賦?”
“你這逆子!”
“蠢貨!當然是因為你老爹我高瞻遠矚,早早就洞察先機,明白當今之世,除非古仙人的時代重新歸來,否則武功注定是要沒落的。沒了仙人血脈的加持,那么點拳腳功夫,又能有什么用處?”
“所以為父可以斷定,未來的時代必然不是比武功的時代。所以才不練武功了,投入高回報少練他干嘛。”
“不比武功.....那比什么?”
“比武器啊!”
.................
瞳孔收縮,陸沉緩緩回神。
緊接著-----
“咔擦。”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把火銃,大拇指撥開燧石,食指則緊扣扳機,槍口遙遙對準了龍椅上的老皇帝。
這玩意兒可不管什么血統。
好用多了。
老皇帝:“???”
“等,等等....等一等!請等一等!”
老皇帝下意識地往龍椅里面縮了縮,剛剛的王霸之氣仿佛不存在一般,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這謫仙怎么還帶火器....好吧,朕決定饒你一命!你現在走吧!朕不會派人去追殺你的....”
陸沉沒有回話,而是默默地瞇起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開始對標龍椅上的老皇帝,讓其愈發慌張了起來:
“......你怎么還不走?”
“好,好吧!”
“朕賞你!朕把鑾儀衛總管大臣的位置賞給你!這可是正一品,怎么樣?一步登天的感覺很不錯吧?”
面對老皇帝的許諾,陸沉終于是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老皇帝見狀,那張橘子皮一樣的老臉也趕緊擠出了一絲微笑:“從今以后,你就是朕最最信任的大臣.....”
“不要動。”
“嗯?為什么?”
“嘭!”
火光乍現,老皇帝的表情永遠地停留在了這一刻。他的眉心被射穿,就這樣淌著血泊倒在了他依依不舍的龍椅上。而他背后的山河圖在被他的血液侵染后,先前的壓迫感如潮退一般消弭一空。
老皇帝的血液暈開山河圖上的墨水,使得圖上的萬里河山此刻竟是活過來一般,陡然生出萬千異象!
“昂----!!!”
只聽一聲龍吟響徹四方。
而距離最近的陸沉,此時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覺醒不久的仙血在這一刻竟是有了重新沉寂的跡象。
這山河圖果然如老皇帝所說,隨著他的死而轟然崩碎,無形的沖擊波席卷了整座金鑾殿,無論是琉璃瓦,還是朱紅墻,在這一刻無一例外,悉數倒塌。而失去了謫仙之身,陸沉已然是無路可逃。
.............
神州市地下研究所。
“即刻執行第一預案,投注神石因子,準備解封龍棺!各位,列仙的時代將在我們的手中再度迎來輝煌!”
在研究員們的操作下。
很快,三座巨大的探照燈一樣的設備對準了試驗臺上豎起的龍棺,而設備的核心,則是一塊還不到半個指甲蓋大小的石頭,乍看之下沒有任何奇異之處,但在陽光下卻宛若水晶一般熠熠生輝。
“神石。”
統一企業夢寐以求的事物:貫穿了整個人類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黃帝時代,被譽為一切超凡的源頭。
在西方,它是賢者之石。
在東方,它是長生不老藥。
盡管它早已四分五裂,此刻出現在晁嘉面前的,也只不過是無數碎片中的一塊,但依舊是無價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