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們要結婚,我這個當父親的也不干預,現在都是婚姻自由,只要我這女兒愿意就行。”梅父把煙丟在地上,用布鞋使勁的捻滅。梅招娣看到這個動作就會冒出一股無名火,當時還和家人一起住的時候就沒少為這個舉動吵架。這座老宅大部分都是木質結構的,任何一個沒有熄滅的火星都可能造成全家唯一的財產付之一炬。
眼看著梅招娣臉色不對,秦濤馬上接過話,“伯父,那彩禮什么的還是必須的,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雖然我能力有限,但是能滿足的一定盡量滿足。”
看到秦濤主動提錢,梅父的擔憂瞬間減少了幾分。對自己女兒既不能圖錢又談不上圖色,還沒見過騙子主動上門送錢的呢。
“彩禮嗎就按照我們老家的規矩,也不問你多要,就給個八萬八就行。。。。”還沒等梅父一一介紹老家結婚的規矩,樓下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梅先生在家嗎?我們是鑫誠公司的。”
梅父聽到這個喊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顧不上屋里的女兒和秦濤,邁著小碎步就噔噔噔的走下了狹窄的木質樓梯。
“鑫誠公司?”梅招娣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就是我那家房地產公司,沒想到這么巧,他們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秦濤也慌忙起身,看著已經下樓的梅父,一把拉過梅招娣就跟了下去。
剛才樓,就看到梅父把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往門外推。兩人正在推拉之際,年輕人看到秦濤下樓,一下子愣住了,慌忙的說道,“陳。。陳總,你怎么也在這里啊?”
秦濤心中暗笑,幸好杜光耀安排的妥當,要是把我的本名報出來那還真有點不好辦。
梅父看到年輕人認識秦濤,還口口聲聲喊他陳總,心中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對著梅招娣大喊道,“你這死丫頭,是不是又想合著伙來騙家里的錢,你這個男朋友是拆遷公司的,世界上哪里會有那么巧的事情。人家前腳想把我們從這里轟走,你后腳就帶著老總男朋友上門。”
梅招娣被這么一說也有苦說不出,自己本來今天帶著秦濤來一方面是上門提親,更重要的也是希望幫助家人解決這個拆遷的難題。
看到梅招娣不知道如何開口,秦濤倒是主動站了出來。一把拉住梅父的胳臂想讓他別那么激動,沒想到被他用力的一把甩開。“你們兩不用給我在這里演雙簧,我告訴你們,別欺人太甚,這點錢就想讓我們把放房子交出來!門也沒有!”
年輕人并不因為自己的“老總”在梅父身邊而忘記了自己這次來的任務,“梅先生,這次來我們不是和您來協商的。我們去過您這個房子所屬的村委會了,得知這個房產是屬于農村的宅基地,你和前任房主的買賣屬于違法交易行為。經過村委會的確認,我們將收回這棟房子的所有權。當然我們也考慮到了你們家的實際情況,仍然會以公司裁定的補償金全額奉上。”說罷,便把一張蓋有紅頭文件的紙張遞了過來。
梅父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宅基地不能買賣,心想著肯定是這幫有權有勢的文化人欺負自己不懂法,想著利用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來忽悠家里人騰房。一把就把紙接了過來撕了個粉碎。“你們別欺負人,什么狗屁村委會,我就知道我花了錢買的房,誰也別想讓我從自己的房子里搬出來。有本事你們就弄死我們,我還不信了,法制社會還能讓你們亂來?”
年輕人輕輕的敲了敲衣領上的一個小黑方塊。“梅先生,文件我們已經送達了,全程都是攝影攝像的,不管您是否接受,我們都會在近期對于我們公司的合法財產進行騰退。”也不等梅父發作,他對著秦濤輕輕地鞠了一個躬就轉身坐著車離開了小屋。
梅父看著遠離的車輛,一張張從地上撿起文件的碎片,顫抖著雙手捧著。“老天啊,還給不給我們活路啊!一輩子辛辛苦苦買下的房子竟然說不是我們的。”突然一個轉身,把所有的紙張碎片都撒到秦濤的身上,“你這家伙給我滾!你們都是一路貨色,就像合起伙來坑我的房子。滾滾滾!你也和他一起滾!”梅父在兩人間瘋狂的指點著,并不停的把兩人往遠處扯。
“你這是要干嘛啊!我們也是為了你好,陳坤說了會給你們再買一套房子。”梅招娣用力和父親犟著,一心想讓他能平靜下來聽自己說話。
“我不要你們的狗屁房子,哪里會有那么好的事情,我看你們就是想騙我,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