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損!
這個時候,必須想辦法止損才行。
果然當寧辰說自己武道,又要有所突破的時候。
【佞】點的翻牌率,快速的降低了下來。
沒辦法,孫克儉他們可以接受,是儒家思想點化了陸高。
但是一個武夫,孫克儉他們接受不了。
武昭聽到寧辰又要突破,于是問道:“寧愛卿,我記得你好像剛剛突破九品。”
寧辰點點頭:“沒錯,不過我是八品九品同時進行的。之前修的是九品的假,現在我覺得八品差不多了,把八品的假也休了吧。”
八品九品一起修。
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
可是如同寧辰這么快的,好像還真的沒有。
武昭望了寧辰一眼,倒是沒有為難寧辰,而是當場準假了。
準假了寧辰之后,群臣這才開始退朝。
等從金鑾殿離開,下了丹墀,過了金水橋,都要離開皇宮了。
一群武將忽然就熱鬧了起來。
一個個看著孫克儉他們這些御史言官:“看到沒,陸高是被我們武道點化、折服的。”
有過一兩次這樣的例子之后,寧辰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對于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寧辰要堅決反對。
“我不是武夫,我點化陸高,用的是腦子,而不是武道。”寧辰直接生硬的回了一句。
看著那邊得意洋洋的言官們,寧辰同樣不客氣的說道:“你們也不用得意。
至少他們還能反應過來,你們都沒反應過來,你們這腦子,還不如他們。”
“寧辰你欺人太甚,竟然把我們跟這群武夫,放在一起比較!”
一個年輕的翰林,情緒激動的說道。
對于這些讀書人來說,用他們的腦子,跟武夫的腦子類比,那就是一種羞辱。
寧辰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的翰林一眼,從袖子里面拿出了自己記仇的那個小本,找到了那個年輕翰林那一頁,又在他的下面多記錄了一條。
這個年輕的翰林,記得寧辰記仇的這個小本子。
看到寧辰又開始記仇了,當場臉色也變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寧辰上朝,帶這么一個記仇的小本子干啥。
為啥要帶這個。
不帶這個,寧辰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帶點什么。
“寧辰大家同朝為官,你未免太小肚雞腸一些了吧?”
“大家同朝辯論,一切都是為讓大武更好。”
……
寧辰根本不回答那個小翰林的話。
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鳳元元年,八月廿三,一個滿臉麻子的翰林,罵我小肚雞腸。
我非常生氣,等我以后成為翰林院學士,就讓他去掃廁所,還不給他工具。”
小翰林聽了寧辰自言自語的話,臉都白了。
不給工具,這讓自己怎么掃廁所。
不,我為什么要想著掃廁所!
等那個小翰林不說話了,寧辰環顧眾人:“我馬上要休假了,大家有什么想罵我的,趁著現在有時間,趕緊罵起來。”
寧辰現在正蒙恩寵呢,這個時候跟寧辰作對明顯不智。
而且他們真相信,寧辰這個小本子上面記得仇,最后都能實現。
看沒有人再對自己有意見了,寧辰當場大搖大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了。
待寧辰離開之后,不少人都對寧辰恨的牙癢癢。
不過更多的人,卻都在思考,這一場陸高自爆的風暴,究竟會以怎樣的一種方式結束。
不少人都向林敦信請教,林敦信卻非常直接的表示,他也不清楚這事會怎么結束。
林敦信說的,他們是真的一個字都不相信。
這事明顯就是林敦信和武昭合謀的,林敦信說他不知道,傻子才信。
寧辰要說自己不知道的話,他們可能都會相信。
因為看寧辰的表現,好像是真的不清楚,武昭和林敦信的合謀。
也正是因為如此,寧辰在推陸高和曹刑,就真的顯得寧辰很高義了。
寧辰郁悶的回到家之后,就讓四個丫鬟給他準備藥浴。
說突破,那就必須突破,給他們看看。
該止損必須即刻止損,趁著現在【佞】點,還比【忠】點多那么一些的時候。
寧辰把整個人泡在藥浴當中,感受著藥液不斷的刺激著自己體內的氣勁。
閉上眼睛,把陸高這整個事情回顧了一遍。
寧辰對于事情的真相興趣并不大。
寧辰只是在回顧,看看在陸高這個事件上,自己的紕漏在什么地方。
以后應該如何避免,這樣的紕漏出現,如何妥帖的去當一個佞臣。
至于陸高事件的真相,寧辰現在已經看的非常通透了。
“我最大的問題,是低估了小武昭,同時又低估了黨爭的殘酷性。”
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漏洞之后,寧辰倒是抽空分析了一下當下的局勢。
順便看看,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應該避開哪些雷。
首先一點就是這事,一定是小武昭和林敦信搞出來的。
陸高現在為啥自爆,這個暫時不知道。
“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又如何?”
“林敦信的籌碼明顯更多,所以自損一千,對林敦信來說遠不至于傷筋動骨。”
“但是這一次之后,這朝堂上就只剩下一個林黨了,林敦信的聲音明顯更大了一點。”
“不知道小武昭對這個有沒有什么準備。”
“小武昭之所以愿意跟林敦信聯手搞掉林佑未,一定是有著她不得不搞掉林佑未的原因。而這個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錢了。”
“目前朝堂之上就只剩下了一個聲音,對我來說倒是也不錯。”
“畢竟這個【忠】和【佞】的判斷,是在于大多數人怎么看?而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對錯。”
……
就在寧辰泡澡的時候,大理寺的地牢當中。
陸高和他隔壁的獄友,正在進行著一場親切的交流。
“陸高,我真是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樣的狼子野心。”
“我林佑未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吧?我更是把女兒嫁給了你,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陸高聽了林佑未的話,冷笑一聲:“我的好岳丈大人,你現在還要繼續演嗎?”
“你把你女兒嫁給我,是為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嗎?不就是讓她管賬,好知道我替你收了多少錢嗎?以防止我貪墨你的賄賂嗎?”
“你把我擺在這個位置上,不就是可以防范著點,一旦你東窗事發,就可以隨意的把我丟棄嗎?”
林佑未說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會丟棄你,只是讓你暫時沉寂而已。”
陸高反問:“林尚書,這話你說了,你自己相信嗎?”
“如果你真的只是打算讓我暫時沉寂,你告訴我。你女兒保管的那本賬,今天是怎么出現在朝堂上的?”
林佑未沉默了一下,道:“就因為這樣一本賬,你就背叛了我。
你應該非常清楚,就算是有這本賬,也絕對不可能定你的死罪。”
陸高搖搖頭:“當然不僅僅是這一本賬。你可以回憶一下,這些年你是如何對我,回憶一下你女兒是如何對我的。”
“這些年我名義上是戶部右侍郎,可是你和你女兒,都把我當成是你林家的一條狗而已。”
“尤其是你的好女兒,她在家對我動輒打罵,我在家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傭人。”
聽著陸高的控訴,林佑未說道:“就算是凝兒對你再不好,可是他還是給你生下了一個女兒。就算你不為我和凝兒考慮,你總該為自己的女兒考慮吧。”
陸高聽了這個話,不由得大笑了起來:“是啊,她林凝三年沒有跟我同床過。卻給我生下了一個女兒。你說這滑稽不滑稽?”
林佑未聽到陸高的話,也當場愣住了。
“凝兒,凝兒,她怎么能,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林佑未震驚的說道。
陸高諷刺的看著林佑未說道:“岳丈大人,你真實的想法是,為何你女兒,不跟我同床,就生下這個女兒吧?”
林佑未的眼神明顯的閃躲了一下。
“岳丈大人你不用想著否認了。
這些年我表現的如此懦弱不堪。
就是為了不讓林凝看上我,就是為了不讓林凝跟我同床。
我就是不想讓我,對這個孩子的來歷產生任何的懷疑。”
說完之后,陸高對林佑未說道:“岳丈大人你可以放心,這個孩子我一定會好生放在醉紅樓養大的。我會讓人好好的照看著她,保證她不會輕易的死去的。”
“你這個畜生!”林佑未還沒有什么反應,陸高另外一側的金部主事,突然暴怒的沖向了牢房的欄桿。
陸高冷靜的看著金部主事:“終于還是沒有忍住是嗎?”
“你都知道?”林佑未驚訝的看著陸高。
“我為何不知道呢?別忘了。就算在林凝面前我再卑微,但是我依然還是戶部右侍郎。我手中的權利,足以讓很多人為我服務。
比如林凝身邊的丫鬟,比如林凝每次出門的車夫。”
都到了這里了,陸高真的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林佑未看著陸高說道:“以我對你的了解,就算你知道了這一切,這應該也不是你壯士斷腕,要跟我們同歸于盡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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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蘿絕不是鳳梨
沒到十二點,應該還可以算是早上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