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許天,也被寒苒話里話外提供的信息感興趣了。
“人家是邀請你們,我們去不合適。”
羅興跟許天默契度很高,許天的微表情羅興很快就讀懂了。
“什么呀?國慶回來大家都要找實習單位,說是各奔東西也不為過。”
“學長就干脆組織了全體畢業班出游。研究生班和我們班,整個文博專業畢業班一同出游的。”
“學長還說不限制帶家屬。我們四個帶你們兩個家屬……嘻嘻,哈哈哈哈。”
這女生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
“還不是你把人家將起來了?”
寒苒又插一句嘴。這下許天算是明白了。
“我們需要陪我們師叔,你們去玩吧?!?p> “袁教授是學長的導師……”那女生頓了頓,似乎是悲傷袁教授的去世:“肖教授又是我們歷史學教授,肯定不會缺席的?!?p> “再說了,我們一直想陪肖教授出去散散心…~”
話到此,許天已經可以確定,這是對方出手了。
回到家屬院,肖念正看著一張請柬發呆。
見許天和羅興進門,肖念將請柬遞過來:“莫名其妙,老袁的學生居然請我出游。”
許天和羅興對視,連請柬都送到了肖念手中,很明顯這不是臨時起意,甚至說邀請寒苒宿舍以及全班,都是在預謀之中的。
“師叔,這學生專業是什么?留學又是怎么回事?”
“留學?你是說他留學?沒聽說呀。他的專業就是文博,這專業可以從事文物一類,也可以從事博物館管理。”
“從博物館管理這點,留學倒是也無不可?!?p> 這時候肖念完全是一個老師的角色。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寒苒趕過來了。
寒苒也看到了茶幾上那張請柬。
“師妹,詳細說說邀請你們出游的過程?!?p> 寒苒剛坐下,許天這樣說讓肖念更是糊涂了:“什么邀請出游?劉志風也邀請苒苒了?”
“師叔,你先聽完苒苒細說?!?p> 許天隨口也跟著苒苒,著實讓苒苒心跳快了很多,自己都說不清原因。
硬是喝了一口水,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從寒苒的講述中,劉志風跟他們本科班并不怎么熟悉。
因為寒閔算是行內人,跟袁教授熟悉,寒苒又就讀文博專業,自然跟袁教授往來挺多。
寒苒跟劉志風也算是熟人。
今天劉志風突然就邀請寒苒出游了。
當時寒苒跟舍友一起,話趕話的,就變成了整個文博專業畢業班集體出游。
“一直沒聽說他出國留學,突然他就確定留洋了,還是京都大學。我記得哥你說過,京極氏就在京都,所以留心了?!?p> “我覺得有點異常,知道師兄回家的時間和路程,故意去偶遇你們,也好讓梁琪邀請你們,這樣不顯得突兀?!?p> 許天又拿起肖念的那張請柬看。
作為文博專業的學生,還是很尊重傳統的。請柬是小楷,手寫的。
字體不怎么好,也就是剛能過眼。
請柬上并沒有日期。
“這請柬最少寫完三天了!這不是什么精品墨,更不是研墨后書寫的,就是如今市面上常見的墨水?!?p> “請柬的紙張材質是銅版紙,常用的墨水不好滲透,請柬上的字跡卻泛灰,沒光亮,這至少有三天的時間。”
許天頓了頓,看著寒苒問:“如果是單獨邀請你,三天內他有沒有跟你單獨相遇的時間?”
“有,昨天在實驗室還見過?!?p> 三天前就寫好了肖念的請柬,今天卻故意當著寒苒舍友的面單獨邀請寒苒,再被那個嘴快的梁琪逼著組織全體畢業班出游。
如此一來,再給肖念送請柬就不突兀了,還仿佛是被梁琪激將導致的。
“他們想干嘛?”
羅興問的這個問題都想知道,估計也只有隨同出游才能知道答案吧。
接下來一直到國慶前,都很正常,仿佛真的就是一次同學之間組織的出游。
劉志風聯系了一輛中巴車,一大早就駛進了魯大文博系。
文博專業屬于小專業,沒多少學生,男多女少,可都已經是畢業季了,不管男女,都勾拉了所謂的家屬,出游是所謂的AA制,談不上占便宜,多數是想在畢業之前讓關系有所突破。
看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同齡大學生,羅興很是羨慕。也就許天這樣的老妖怪沒怎么走心。
許天繞著車輛轉了一圈,自己也看不出什么來,別說這中巴車是新時代的產物,就是當年,許天對于汽車也僅限于會開。
那劉志風跟每一位到來的同學都很客氣,有點長袖善舞的品質。
許天仔細觀察了,這劉志風的視線似乎一直隨著寒苒轉動,還帶有一絲的緊張。
“劉學長好!”
羅興很明了的走過去拍了拍劉志風的肩膀,自來熟的性格立馬就跟劉志風拉扯開了。
“劉學長厲害!您這是公費留學吧?”
“也不算,不過我獲得了京都大學的全額獎學金?!?p> 劉志風心不在焉的應付羅興,許天就在旁邊觀察。
寒苒似乎感覺到這邊,就往這邊看了看,那劉志風瞬間臉上就開了花。
“怎么?劉學長喜歡寒師妹?”
“呃···咳咳······她們本科班我就跟寒苒學妹熟悉一些?!?p> “劉學長,這全額獎學金還申請嗎?我聽說難度挺大的?!?p> “確實難度很大,我是······”劉志風突然就停下了,看了看羅興滿臉堆著的笑:“我父親跟那邊有點生意上的來往,也湊巧有這樣的機會?!?p> 這時候劉志風就特別像個學長了。
“我們咋就沒這樣的機會?”
“你們?你們不是寒苒學妹的親朋嗎?聽說你們中專畢業,早就上班了。”
“那不是替寒苒考慮嘛!唉······”
“若是寒苒學妹,或許我能幫點小忙······不好意思,有同學喊我?!?p> 好像是警惕了,突然很客氣的躲開了羅興。
許天和羅興若有所思的登上了車。
梁琪這妞爽朗,看到羅興和許天上車,就喊著:“唉,家屬,座位給你們占下了!什么破家屬呀,行李都不知道幫忙提,座位還得我們占!趕緊過來!”
話是責備,可臉上的笑容讓人舒心,車上的同學一陣哄笑??上в龅降氖窃S天和羅興這類人,居然就那樣無所謂的穿過走道,不點都沒有羞澀感。
青春是飛揚的,整車的同學都處于一種輕松的興奮情緒中,羅興更是人來瘋一般,融入其中。
一路上許天一直在專注這司機和車輛,沒有任何的異常。
“那姓劉的跟寒苒套近乎,還時不時跟肖師叔獻殷勤。難道會在嶗山動手?”
一直到嶗山,沒有發生任何讓許天感知的險情。羅興跟許天嘀咕,總是有點看不透。
“嶗山是景點,人來人往,對方應該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有什么動作。今晚露宿注意一下吧。”
然而,晚上的露營依舊很平靜,仿佛這真的就是一場同學出游,連許天也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肖念和寒苒也有幾次跟許天兩人交流,沒有誰感覺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