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師
飛鳥資本內(nèi),孟佑正在研究零售行業(yè)的數(shù)據(jù)。手里上的聊天軟件來了一條語音消息。
點開之后,聲音震耳欲聾。
“你小子有毛病吧?”
說話的是孟佑大學(xué)時期相處最好的那個老師。
“老師……”
“別叫我老師。”那邊叫道:“我讓你去實習(xí),是積累工作感受,不是讓你一頭扎在錢眼里!趕緊滾回來上學(xué)。”
“我知道老師的本意。”孟佑虛心接受老師的批評,但是堅決不改。“您希望我感受一下真實的職場風(fēng)暴,然后能堅定信心學(xué)習(xí)。”
沒人能想到一份就像是“暑期工”的實習(xí),讓孟佑干成了正式工。
“你明白就好。你有很多需要學(xué)呢。”
“我知道。”孟佑說:“老師。我覺得這里能學(xué)到更多實戰(zhàn)。”
“沈教授的學(xué)生。”老師苦口婆心的勸說:“你知道多難成為嗎?如果你學(xué)的好,做的好,好的券商、公募和陽光私募都隨便你調(diào)的。”
旁邊的于墨覺得受到了侮辱。
“我們哪不好了?一年收入你一輩子都沒有。”于墨嗆聲道。
“你好自為之。”那邊不再說話。
“是人事那個朋友嗎?”于墨說:“我要掐死他。”
“不是。”孟佑說:“是另一個老師介紹的。”
“你還挺招老師喜歡的。”
孟佑哭喪著臉說:“我應(yīng)該回應(yīng)一下。去看看老師,然后和沈教授解釋一下。”
“這是你該做的人情世故。”
下午三點收盤后,孟佑就提前離開了公司。他返回自己的學(xué)校,在教學(xué)樓辦公室里等著老師。
“小子,還知道回來了?”老師走路生風(fēng),從孟佑的旁邊經(jīng)過。
孟佑跟著老師身后進到辦公室里。
“回心轉(zhuǎn)意了?”
“謝謝老師。”孟佑鞠躬然后說:“我還是堅持想法。”
“犟驢。”老師說:“行了。看著你就煩。你去和沈教授解釋一下,我都給你吹出花了。結(jié)果你不去了。”
“是!老師!”
“趕緊滾蛋!”
“那我走了。”孟佑說:“給您帶了最喜歡的酒。”孟佑將酒放在了老師的桌上。
“滾蛋!”
“我走了。”
“慢著。”老師重重的嘆口氣。“你自己選的,就好好走。”
“我會的。”
“以后如果有什么解不開的事,可以和老師說說。遇到困難了,我能幫一下,會幫你的。”
“謝謝老師。”
“趕緊滾蛋!”
老師將眼鏡重重的扔到了桌上。
孟佑灰溜溜的走了,心中卻非常感激這位老師。
這位老師雖然脾氣不好,但對學(xué)生是真的關(guān)心。學(xué)生對他是又愛又怕。但關(guān)鍵時刻,總能想起他。
孟佑按照記憶中的大概位置來到了沈老師的辦公室,他輕輕敲敲門。
“請進。”里面的女人聲音很慈祥也很溫柔。
“您好。沈老師。”
屋里的女人戴著圓框的金絲眼睛,穿著合體的女士休息西裝。她微笑的看著在門口站得筆直的孟佑。
“這位同學(xué),有事嗎?”
“沈老師,您好。我是孟佑。”
“啊。”沈老師點點頭。
沈頌一,國內(nèi)知名的金融學(xué)教授,博碩導(dǎo)師。其論文《國內(nèi)金融市場發(fā)展趨勢》、《上市公司財務(wù)情況對公司二級市場影響》等。論文引用次數(shù)很多。
“孟佑同學(xué)。”沈頌一問:“找我來有什么事嗎?”
“對不起,老師。我退學(xué)的事。”
“我聽你的老師說了。個人的打算不一樣。”沈頌一從座位上起身,示意孟佑坐到一邊的沙發(fā)上。然后沈頌一也坐下,與孟佑平等的交流。
“成為您的學(xué)生,是我一直比較期盼的。”孟佑很認真的說:“只是現(xiàn)在有一個機會擺在眼前。”
“人生的機會不多。”沈頌一說:“我也不是什么大教育家。有時生活給你的,遠遠超過書本給你的。”
“謝謝老師理解。”
沈頌一說:“我知道你的過往,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些東西困擾著你。”
孟佑有些緊張的搓手。
和沈頌一聊天,就像是被一種暖風(fēng)吹拂,讓你想將一切秘密都說出來。
“放輕松。”沈頌一為孟佑倒了一杯溫水,“人要放輕松,人生也要放輕松。當因為感情而左右產(chǎn)生的判斷,未必是真的。”
“謝謝老師。”
“希望你能有個美好的未來。”
“只是希望老師不要生氣。”
“你在我門下是我的學(xué)生,你不在我這學(xué)習(xí),也可以是我的學(xué)生。”沈頌一將電話號碼留給了孟佑。
“你可以當我是老師,我們也可以做朋友。不用非要拘泥于什么。你叫我一聲沈老師,有什么困惑,我們都可以商量。”
“謝謝老師。”
沈頌一看看時間說:“抱歉孟佑。我和女兒約好了,要一起逛街。所以……”
“那老師我先走了。”孟佑起身準備離開。
一開門,迎面碰到了許沐陽。
“小許總?”
“孟佑?”
許沐陽愣了一下,“你在這做什么?”
“我來看望一下沈老師。”
孟佑疑惑的看看許沐陽和沈頌一,就像是看著孫凱迪母女一樣。
“怎么了?”
“你們是……”孟佑覺得腦袋發(fā)脹,“母女?沈老師,這就是您等的女兒?”
“你們認識啊?”沈頌一笑道:“她就是我女兒。”
“那你還去外面學(xué)習(xí)?”孟佑問許沐陽。
許沐陽說:“又是媽媽又是你的老師,你就知道她有多嘮叨了。”
“嗯?”沈頌一輕輕哼了一聲。她看許沐陽的眼神是那么的慈愛。
孟佑心抽了一下。媽媽死后,他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
一個人走在校園里的孟佑,正回憶著過去的校園時光。許沐陽的車在孟佑身旁頓了一下,按了一下喇叭就開走了。
孟佑揮了揮手。不知道是對許沐陽,還是沈頌一,亦或者是母校。
車上,許沐陽笑道:“沒想到他竟然差點成了你的學(xué)生。”
“我也沒想到。”沈頌一說:“聽你描述。楚思源對孟佑青睞有加。”
“他身上確實有一股勁。”許沐陽說:“很久沒看到這樣的男人了。骨子里有一股狠勁。男人還是得有點硬朗氣質(zhì),而不是‘吃個桃桃’。”
“我很少聽到你夸獎男人。”
“是嗎?”許沐陽說:“也許他在我眼里不算男人。”
沈頌一故意問:“可你剛才說的,‘很久沒看到這樣的男人了。’”
“沈老師。”許沐陽頗有點警告語氣的說:“我知道你打什么算盤!你現(xiàn)在開始要催婚了嗎?”
“你是不是太著急了?”沈頌一問:“我只是才談到喜歡。”
“我……”
許沐陽被媽媽懟得啞口無言。
許沐陽是絕對不會選擇媽媽這里讀書的。
因為,她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