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長寧的疑問，姜祁替顏姒編了個理由：“其實我們在之前接到過李長林的消息，他委托我們把一樣東西帶給他朋友。

　　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出事了，也忘記把他朋友的地址發給我們，我們只好自己找了。”

　　李長寧將信將疑，把對方的地址給了他們。

　　顏姒看著李長寧的妻子在忙碌著，給李長寧的臉上的淤青冷敷冰塊，抿了抿唇：“冒昧問一下，李長林欠了多少？”

　　“這……”李長寧深思片刻，“有些債主還沒來找我們，大概合起來得有三四十萬靈石。”

　　他們聽到這些數字的時候也覺得震驚。

　　三四十萬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李長林沒有妻女，那這些債務依照法律是需要他們去償還的。

　　李長寧覺得不甘，又沒有任何辦法。

　　弟弟欠下的債務，需要他們用一生去償還，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顏姒剛想著開口，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掠過她伸向了李長寧，對準李長寧手上的藍環掃了一下。

　　“嘀”的一聲，李長寧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賬戶入賬了五十萬靈石。

　　“這就當是我們作為長林的朋友對他的一份悼念吧。”姜祁淡淡笑著。

　　李長寧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妻子也愣住了。

　　“這……這太多了……”李長寧回過神來，把自己合不攏的下巴縮了回去，但心底還是充滿了震驚。

　　隨手就是五十萬靈石……

　　如果看不出來對方是專門在幫他們，那他這幾十年的人生真的是白過了。

　　李長寧心里涌過一道暖流，剛才挨打也沒流出的眼淚嘩啦一下就掉下來了：“您……這……真的太多了，我收著多少有些不安心。”

　　“您要是覺得這樣收著不安心，那就等之后賺夠了錢再還我也可以。”姜祁看他的表情，干脆也沒有客套。

　　這樣子的直接反而讓李長寧安心了不少。

　　“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還給您的。”李長寧鄭重承諾著。

　　……

　　出了李家，顏姒一直都是低著頭走路的，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姜祁有些好奇：“您在想什么？”

　　顏姒驟然抬起眼，眸光流轉過后平靜下來：“我只是在想，為什么李長林只需要一些引導，就會變成那樣。”

　　據李長寧所說，李長林本來是一位十分善良的人才對。

　　“噗。”少年好似聽到了什么笑話，眸子彎了起來，“您在糾結這個啊。”

　　少年伸了個懶腰，慵懶恣意的神態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愈發張揚：“我想，這些事情本來就說不準吧。”

　　“哪怕一個人是壞的，在一些機遇之下，可能他又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處；有些人可能是善良的，但在經受過現實不平等的待遇后，也可能變得惡劣。”

　　“但也有些人，至死都沒有改變過自己的三觀信念。”

　　“我想與其說那些改變自己的人脆弱不堅定，不如說他們面對的世界時想的太過單調，直到看清楚了世界的背面，看到了美好或瘡痍，就會深陷于那種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