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高興的圍著阿強團團轉,拿著獎杯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青娘跟在他倆后面,看著他倆高興的像個孩子,自己也高興的一路合不攏嘴。
逢人便傲嬌的給人打招呼,自豪的說阿強是自己的徒弟,還說徒弟比她這個師傅厲害多了!
她說的時候是如此的開心,也如此的自豪!就像是一個母親不停的炫耀著自己的孩子一樣。
三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到廠里。
下班后,廠里只剩下阿強和青娘,大虎可能又跑到哪里賭去了。
阿強捧著獎杯來到青娘面前,把獎杯恭敬地遞給青娘。青娘高興的接過獎杯,拿在眼前仔細的看了又看。
“送給您,師傅!”阿強認真的說道。
青娘聽到趕緊把獎杯還給阿強,“這怎么能行,這是你的榮耀!”
阿強看著青娘手中的獎杯,只是不接。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堅定。
這時大虎不知道突然從哪里冒了出來!
只見他擺著一張臭臉,酸溜溜的說道:“一個獎杯有什么用,真想孝敬師傅,把獎金也拿出來啊!”
青娘狠狠的剜了大虎一眼,又笑著看向滿臉委屈的阿強,故作輕松的說道:“那師傅就先替你保管著,明年再給師傅拿一個回來!
大虎自討沒趣,悻悻而去。
“阿強,我知道你心里怨你師傅,他也確實讓你受了很多委屈。”青娘溫暖的看著阿強,又轉頭看了一眼大虎剛剛走出的門外。
阿強沒想到青娘會主動談及這個話題,他自己的委屈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他一直不解,“青娘為什么要嫁給他?”
青娘蕙質蘭心,一眼就看透了阿強心底的疑問,且聽她娓娓道來。
青娘和大虎從小一塊長大,可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個人都有賢人之資,一起歷練,一起成長。
就在十五年前,他們剛年滿十八歲。青娘率先達到賢者后期,大虎不甘落后,也即將突破中期,進入后期。人地卻在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地原本是胡家和上官家分庭抗禮,共同統領人地。可胡家想一家獨大,蓄謀已久,夜襲了上官家。
上官家殊死抵抗,卻因毫無防備又失了先機,死傷大半,被胡家大傷元氣。上官家的人被驅離天空城,趕往南境——荒蕪之地,開荒。
大虎的父親原是在上官家做事,胡家夜襲的那晚,大虎正好也跟著他父親在上官家。
那夜,上官家簡直如地獄一般,尸橫遍地,鬼哭狼嚎。胡家幾兄弟就像是地獄里跑出來的惡鬼,“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大虎的父親背后挨了一刀,依然拉著大虎死命逃跑。可又能逃去哪里了?四周已被胡家團團圍住。
兩人慌不擇路,大虎腳下一個不留神,跌倒在地。就在他將要起身的那一刻,他父親卻把身體趴在了他身上,并輕聲告訴他不要動。
大虎就在父親的身下靜靜的躺著,直到胡家的人都走遠了,他父親還是一動不動,鼻息也若有若無。
他從父親身下鉆了出來,只見父親的背上有好幾道血淋淋的刀口,深入腑臟。
他直愣愣的待在原地,四周靜悄悄的,全是尸體。
大虎背著父親,連夜先翻越天山,又爬上次山,到達次山山頂的時候,他們已經可以看到家鄉朽木鎮。
他把背上已經涼透的父親放了下來,在一處可以俯望朽木鎮的山間,親手將父親的尸體埋葬。
從此,大虎似乎轉了性,終日渾渾噩噩,無所事事。任誰勸他都沒用,唯獨對青娘還有些良知。
阿婆希望青娘還愿意嫁給大虎,沖一沖大虎身上的晦氣,更希望他能夠在青娘的影響下回復過去。
青娘也早就對大虎芳心暗許,毅然決然的嫁給了他。
無奈,事與愿違,大虎非但沒有回心轉意,反倒更加放縱自己,變本加厲。
“從善如登,從惡如崩!”
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原本天資極佳的大虎已與普通人無異。不!是變得更加可惡。
講到這里,青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坐在一旁的阿強也是唏噓不已。
他又想到,那天他初來朽木鎮時,在次山上碰見阿婆的情景。
原來如此……
……
這天,高德工作時,被叫到胡五的辦公室。
“聽說你最近很忙啊!”胡五背靠著沙發、翹著二郎腿,抿了一口茶葉水。
他陰陽怪氣的繼續說:“這樣的話,就先把工作上的事情放一放吧,讓大牛接替你。你去看倉庫吧,那里清閑適合你!”
站在一旁的大牛半躬著身子,殷勤的幫胡五添茶倒水。
高德知道,是自己動了胡家的蛋糕,現在報復開始了!
自從高德來這里看倉庫,這里的人就對他百般刁難。送進來的貨物胡亂堆放,來提貨物的人又故意找茬添亂。
高德每天從早忙到晚,工資也相比以前少的可憐。還不夠一家人維持基本的生活開銷,好在他還有一些積蓄,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隨著開文奶奶身體的恢復,高德幫開文奶奶去土島買藥的事情也被傳揚開來。
幾乎每天都有人私下里來找他,希望高德可以替他們買藥。更有人打著高德的旗號,抗議胡家藥店賣高價藥。
“這些人就像牛屁股上的蒼蠅——瞎哄哄!”胡三輕蔑的看著藥店外幾個吵吵嚷嚷的人。
果不其然,鬧了一陣就各自回家了。
“該買藥的,還不是得到我這里來!”胡三得意的站在藥店里,看著絡繹不絕前來買藥的人。
“咱家還有多少錢?”高德側躺在床上,看著坐在梳妝臺前正往臉上涂抹的麗莎。
“還夠用一陣兒的。胡家人又為難你了嗎?”高德向來不關心錢的問題,麗莎想著高德應該是又遇到什么難事了。
“那倒沒有,我是在想繼續在那里干下去也不是辦法,趁現在還有點積蓄,能不能拿出來干些什么?”
“嗯,可是干些什么呢?賺錢的買賣全讓胡家人給壟斷了。”麗莎這些天也有在想這些事情,只是毫無頭緒。
“你覺得我們開個藥店怎么樣?”高德終于說出了他思慮已久的想法。只是他還有一些顧慮,比如胡家,希望麗莎可以堅定他的想法。
“嗯,開藥店是可以,只是胡家的人……”麗莎看來也早已想過這件事,此刻她顯得神情擔憂。
他們兩個相互對望一眼,似乎在給對方鼓勵。
高德和麗莎躺在床上,一整夜翻來覆去,誰也沒有睡好。
第二天,高德辭工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