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在秦葵鳳被害后的第二天,也就是3月20日。晚上十點左右準備下班回家的楊儀靜,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頭說道:“我馬上就下班了”。
“你總算是快下班了,給你弄得宵夜,就等你回來吃了”鐘本翰打了個哈氣,又趕忙用手捂住了,略有困意地說道。
“聽你這語氣,好像有點不情愿每天都這么晚守在家中等候我啊!可我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能讓我們的生活過得好點嗎?”楊儀靜埋怨道。
“老婆,你聽我說,我沒有那個意思,都是我沒用,才會讓你在外拋頭露面的,上個班本來就夠累的,可到頭來卻還要生我的氣。老婆,我能娶到你,算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吶!你就別再生氣了,氣大傷身啊!”鐘本翰極力地在電話里頭說盡了好話,畢竟女人在氣頭上時,總希望對方能明白事理的向她認錯賠罪,在這一方面,似乎鐘本翰處理的游刃有余。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犟嘴了,一會兒回到家再說”楊儀靜笑著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顯然她這是被鐘本翰給說笑了。
楊儀靜從單位走了出來,得往北邊走個百來米,搭上公交車,雖說公交車可以直達到離她家僅有五十米遠,但她需在車上呆上將近一個小時,幸好公交車末班發車是在深夜十一半。
一個小時后,總算是到站了,楊儀靜都快在車上睡下了,還是司機叫醒了她,因為這一站是終點站。
從車上下來的楊儀靜輕車熟路地走到位于堡伽區迦南三村27號樓樓下,待她去包里翻找鑰匙的時候,卻怎么也找不著,便大聲朝著樓上喊道:“本翰,本翰,本翰……”。
正躺在沙發上的鐘本翰聽這聲音知道是妻子回來了,便起身來到灶間,打開窗戶往下看時,楊儀靜再次喊道:“忘帶樓底鐵門鑰匙了,你把鑰匙用馬夾袋裹著扔下來”。鐘本翰便按著妻子的意思招辦了,見妻子俯身從地上撿起鑰匙準備去開門,便關了窗戶繼續躺在沙發上。
可就在楊儀靜將鑰匙插進鐵門鑰匙孔的那一瞬間,忽然有一道黑影朝她撲來,后腦猛地不知被什么東西擊打了,來不及喊叫,整個人便癱軟在鐵門前,那道黑影乘機搶過她的背包鼠竄而去——包內僅有人民幣一百元,以及身份證等個人用品。
鐘本翰在沙發上躺了兩三分鐘,仍未見妻子上樓,很是納悶,一邊起身往灶間走來,一邊嘴里嘟喃著:“這開個門要得這么久嗎?”,等他再次打開窗戶朝樓下看去,卻發覺樓下圍了好多人,人群中有人說道:“哪能這么多血呀……”。
他急奔下樓,眼瞅眾人圍著一個蹲在鐵門前地上的人,他上前細看,正是自己的妻子楊儀靜,她滿頭是血,跪在鐵門前,左手捂著頭。
鐘本翰抱住妻子大喊道:“儀靜,儀靜,儀靜,你這是怎么了呀!!!”。
人群中張三趕忙提醒道:“是你的老婆啊,得趕緊送往醫院急救!”。
話音剛落,李四大呼道:“警察來了,大伙快讓開下!”。
民警先是將楊儀靜送到就近醫院,但因傷勢過重,需立即轉送到大醫院進行搶救。
然而,一夜都未合眼的鐘本翰,這一夜也不知他是怎么度過的,這一夜似乎是那么漫長,他掩面而泣地自責著。
當從搶救室走出來的醫生告訴他,傷者因顱骨粉碎性骨折,硬膜下及蛛網膜下出血,腦挫傷而死亡。
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瞬間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