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沖對小淑說：“表妹，請你跟我來。”小淑跟在子沖后面，聞到一股男性濃重的氣味，她皺了皺眉頭，一種莫名的不安在心里滋生，手心微微出了汗。

　　“到了，這就是練工房。”子沖站在門口回頭對身后的小淑說。

　　小淑慢慢的走過去，錯過身進了門。這是一間不大練工房，里面有十幾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在練工。

　　子沖輕輕的拍了一下手掌，走進屋內，大聲說：“姑娘們，請你停一下，今天新來了一位學員，她叫小淑，大家歡迎她的到來，從現在她就是你們當中一分子，希望你們共同學習，為今后的藝妓生涯打下的堅實的基礎。”

　　姑娘都紛紛停下來，目光不約而同停在小淑那張白嫩俊俏的臉上。聽完子沖的介紹，紛紛鼓起掌來，一時掌聲如潮，回蕩在空間逼仄的練功房內。

　　小淑忙躬身說：“謝謝，謝謝大家，請大家以后多多關照。”

　　子沖又一揮身：“姑娘們，你們繼續練吧。”

　　又說：“表妹，到這兒如同家里一樣，有什么事兒盡量說出來。”

　　小淑笑著問：“我該叫你老師，還是子沖哥？”

　　“有人時叫我老師，沒人在旁邊時叫我哥。”

　　小淑想才見面，就不把我把外人了，以后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傍晚時分，姑娘都陸陸續續走了，唯有小淑還在練工房內。她想多練一二個小時。子沖不知何時走過來，說：“表妹你還沒走？”

　　“老師，不，子沖哥，我想多練一會兒。”說到這兒臉兒莫名的一紅。

　　子沖走過來，說：“剛才你這舞，伸腿過分僵硬畢直，不自然，也缺少美感，你仔細認真看一下，我給你做個示范。”

　　說完子沖開始跳了起來，小淑對于舞蹈并不太精通，但子沖舞步優雅，身姿輕盈，簡直飄飄欲仙，美極了。

　　等子沖停下來時，小淑不由得鼓起掌來，略帶激動的說：“子沖哥，你跳得太優美了，簡直像天鵝在湖面上飛翔。”

　　“今天就學到這兒，回去吧，我要關門了。”

　　小淑點點頭，問：“子沖哥，那學好了舞蹈，后面是學唱曲。”

　　“對，這兩樣是基本工，后面是怎樣取悅于男人，這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無論學什么不都是取悅于男人嗎？”

　　“子沖哥，我聽人說在許多大地方，比如北平，廣州，上海，天津，武漢，學生都紛紛的鬧起學潮，舉著小旗，情緒激動的喊著反對軍閥，反對封建思想，反對內戰，一致對外，要求民主，自由，平等。請問子沖哥，既然全國都在喊打倒封建，軍閥，獨裁，你們辦這個培訓班還有意義嗎？女人取悅于男人，這難道不是最封建保守的思想嗎？”

　　“不，表妹，舞蹈，歌曲，前者不是取悅于男人，是展示一種自我價值，展示一種人體的形象美，而后者是一種生存手段，最古老的生存的手段，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這個生生不息的行當。”

　　“子沖哥，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好了，我走了。”

　　“表妹，明兒早點來。”

　　“好的，子沖哥。”

　　小淑出來時，碰見嫣然，子沖己先走了。嫣然笑著問：“表妹，你剛才和老師在里面唧唧喳喳的說些什么，都放學了，有什么話不能明天說嗎？”

　　小淑從嫣然話中聽出一絲不滿和醋意來，看來以后盡量讓她少知道或不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醋壇子。

　　又想他是我老師，老師和學生講幾句話，犯不著用這種咄咄逼人的囗氣。

　　“師娘，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男人都是偷腥貓，雖說你是青樓的女子，但男人才不管這些，越是青樓女子越有味。”

　　“師娘，你把我當什么人了？老師和學生只不過說了幾句話，你犯不著這樣？”

　　“表妹，沒想到還如此伶牙利齒，我真是小瞧你了？”

　　“師娘，小瞧我什么？我才來這兒頭一天，你這究竟是警告還是下馬威？大不了我不學這個玩意兒。”

　　“表妹，你學不學與我毫不相干，我只不過善意提醒一下，你以為我吃醋了，我嫉妒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