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沉悶的低響自意識中發出,張凡如同坐上彈射器般飛向了上方的虛空,前方一點光亮出現,病床上的張凡猛然睜開了眼。
“呼!”張凡坐起了身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左右打量了一眼休息室,除了附近的病床上有兩個睡著的病人,整個休息室便再無他人。
張凡打開保溫箱,里面層層保護著一根金屬質地的針管,瀏覽一遍說明后,快速拿出針管插進了自己脖頸大動脈。
冰涼的液體順著動脈血管流入體內,一股強烈的腫脹感使張凡起了應激反應,身體僵直的倒了下去,在病床上劇烈抽搐起來。
旁床的病人被張凡弄出的響動吵醒,睜眼一看,一個青年如同離水的魚兒劇烈抽搐,嚇得按下了床頭上的服務鍵,邊按邊對外喊叫著:“外面有人嗎?快來人啊!有人犯病了!”
不一會兒,值班醫生和兩個護士趕到了現場,而此時,張凡剛好完整的吸收了藥劑,身體平靜了下來。
醫生狐疑的看著安靜的休息室:“是誰犯病了?”
隔床的病人啞口無言,長大了嘴巴看著張凡。
張凡偏了偏頭,平靜道:“是我,打小就有的毛病,吵到大家了,抱歉。”
聞言,醫生和護士檢查了一下張凡的體征便離開了休息室,那個呼喊的病人拍了拍胸脯后怕道:”兄弟,你可嚇死我了,怎么年紀輕輕得了這病。”
張凡面無表情:“天生的,沒辦法。”
那病人嘆了口氣,嘟囔了一句什么,便重新睡了下去。
張凡收斂了表情,看了眼胸口上已經愈合的傷口,又握了握拳感受著自己現在的力量,精壯的肌肉微微隆起,里面蘊含的能量大約是張凡之前的三倍之多,不愧是價值120點的人體改造劑。
見胸腔的傷勢已經好轉,張凡拔掉手臂上的針管,悄悄離開了醫院,朝著回家的路上趕著。
剛一開門,就看見張母穿著一身睡衣,臉色難看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張凡心里一突,尷尬喊道:“媽。”
張母看了眼已經有些蒙蒙亮的窗外,有些難過道:“小凡,你已經大了,媽管不了你了,可既然不回家,總該給家里打個招呼吧。”
看著張母擔憂的神色,張凡一時有些開不了口,深淵試煉不分時間不分地點,看來以后得找個由頭出去獨住,免得讓家人擔心:“以后不會了。”
張母嘆了口氣回了臥室,張凡也快速沖洗了一下,回到房間躺在了床上,做完試煉任務后精神都會疲倦到了極點,剛一倒頭便睡死了下去。
第二天,張凡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起床后主動在家里做起了家務,彌補一下昨天的過失。
將家里上上下下打掃一通后,張凡回到房間,拿出了一個精致古樸的卷軸。
介紹顯示:神煉術(卷軸版),神識類修煉法門,可大幅度開發腦域能量,提升修習者精神力,修至深處,可將神識外放達到傷害效果及控物效果,基礎級神識修煉功法,兌換點數30點。
神煉術是一個學習卷軸,所以只需要30點,如果是成品,它的價格會在300點,已經達到了低級血統的水平。
張凡之所以兌換這個東西,存粹是為了節約,這一次,他在深淵空間看中一個功法,價格比較高昂,所以沒太敢花點數。
加上從身體的綜合素質來看,張凡覺得自己的優勢在精神力上,學習相應的東西上手應該會很快,經年累月之下,也就相當于白嫖了300點。
只是當他打開卷軸之后,立馬就后悔了,上面刻畫著脈絡復雜的腦層圖,以及極其簡約又極其生澀難懂的文字,這可比自學微積分難多了。
張凡自嘲一笑,隨即迫使自己專注到了轉軸上,中途有幾次都差點走神,無奈之下甚至動用了催眠術。
畢竟是自己約的炮,含著淚也要干完。
兩個小時過去,張凡通讀了一遍神煉術卷軸,揉了揉干涉的眼睛,便倒在了床上睡了起來。
越是生澀難懂的東西,越是消磨人的精力,若不是催眠術強行支撐著,精神力早就已經透支了。
睡夢中,張凡夢見了頭頂上的星空,星星點點的光芒落下一兩個鉆進了他的腦袋,雖然沒弄明白配文的經義,但那一兩點星光卻按著腦層圖的線路緩慢行進著,最終化作養分,消弭在了大腦之中。
“張凡,出來吃飯了!”屋外響起了張母的大聲呼喚。
張凡從睡夢中醒來,走出了屋外,苦笑著坐到了餐桌上,夾了個肉塊送到張母碗里:“媽,還沒消氣呢。”
張母扒拉著盤中的菜,面無表情道:“哪兒敢呢,長大了,翅膀硬了,早就不是媽媽肚子上掉下的那塊貼心肉了。”
張凡尷尬一笑,扒了兩口飯,恭維道:“今兒的菜真豐富,媽最好了。”
張母嘴巴一撇:“可不是么,不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著,等哪天離家出走了,將來誰負責拔我氧氣管呢。”
張凡腦袋生疼,不再搭話,低頭猛吃飯,忽然電話鈴聲響了,張凡一看,是趙瀾的電話,按下了接聽鍵。
“凡子,快,出來吃宵夜,就你家附近的那個燒烤店。”
張凡正愁找不到機會消失掉,連忙答應了下來,放下餐具便往外跑。
“小混蛋!又跑哪去。”
“瀾子請吃飯,我去一趟就回來。”
“原來是那個小混蛋,倆小混蛋在一起干不了好事,倆小時之內必須回家!不然給你鎖在外面。”
張凡充耳不聞匆匆下樓,快步趕至那家烤店。
趙瀾俗稱趙大少,是張凡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家里是渝州本地知名的地產商,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富之家,他家是近十多年才發跡,之前和張凡是鄰居,所以兩人關系很好,從小就在一起干壞事。
今天偷王家的老母雞,明天在葛大爺頭上畫烏龜,有一次二人偷了張母的內褲套在了隔壁棟陳家傻子的頭上,陳家還以為自己的傻兒子壞了哪家姑娘,后來張母找到了陳家,之后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
自那次后,張母便一直不待見張凡和趙瀾玩耍,而長大后的趙瀾也一直不太敢出現在張母眼前。
燒烤店內,趙瀾已經到了,面前放了一盤燒烤,獨自喝著啤酒,一身騷包的名牌貨在他身上穿出了土鱉的感覺。
“找我什么事。”
張凡坐下后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與趙瀾碰了下杯。
“沒事就不能找你喝酒了?”
“你趙大少身邊鶯鶯燕燕,中外皆有,哪有功夫和我吃什么燒烤。”
趙瀾嘆了口氣,又和張凡碰了一杯,一飲而盡:“你媽托我爸給你找工作,可把我爸高興慘了,這不?下了死命令讓我來問問你,想干點啥,他好安排。”
張凡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目前的狀況,搖著頭道:“別忙活了,我近期還不想上班。”
趙瀾瞥了他一眼:“真要啃老啊?不像你啊。”
兩人一陣吃吃喝喝,又開了幾瓶啤酒,張凡猶豫了一下,說著:“主要是沒時間,具體情況我就不說了。”
趙瀾喝下一杯酒,拍著桌子豪氣道:“這他娘的還不簡單?我有一個奶茶店,去年追女人開的,前段時間玩膩了,我又把它要了回來,給你正合適,也不怎么需要花時間打理。”
張凡詫異的看著他:“你怎么好意思的?賤人。”
趙瀾一愣,隨即破口大罵:“你他娘少裝白蓮花,當年明明是你偷的你媽內褲,結果老子硬是背了快20年的黑鍋,誰都有資格說我,就你個畜生沒有!”
兩人一陣嬉笑怒罵,后方一桌上,一個鷹鉤鼻男子陰沉的轉過頭去看著二人,陰冷道:“小聲點,再吵到我,要了你們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