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張凡沉默了半晌，拿出煙盒點上了一支香煙，深吸了一口，直達肺底，借著這口煙掩飾著自己內心的震撼。

　　直達腦海的聲音，這是......怎么做到的！

　　深淵，sy，原來，是這個意思。

　　掐掉了沒抽兩口的香煙，張凡拖著疲倦的身軀走出了騰龍國際，回到了家里。

　　坐在書桌前，香煙，又一支接著一支燃燒，釋放著劫后帶來的松快，隨著香煙的不斷燃燒，他的臉色卻顯現出了不正常的衰敗，濃黑的眼圈，蠟黃的面色，就是死人也不過如此了。

　　這是自我催眠帶來的后遺癥。

　　催眠術，是他在學校里掌握的技能，但不同的是，學校教的催眠術是潛意識的引導，而他的催眠術，是真正的修改，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天生就可以這樣，這件事，他沒有跟任何人提過，就像這一次的遭遇，也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理由，是一樣的。

　　對厲鬼的恐懼，是基因里的編碼，不可篡改，不得修正，盡管如此，但他的催眠術，還是做到了。

　　但強行修改的代價，是除了對身體造成永久性損傷外，還會永遠的缺失掉某一種情感。

　　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雖然暫時還不清楚缺失的是哪一種情感，但此時，已經不重要了，畢竟，贏回的，是性命。

　　忽然，大腦一陣劇烈的刺痛，一條簡單的信息出現在了靈魂深處。

　　恭喜試煉者通過首次試煉，試煉評價c級，獎勵點數70點，自動獲取深淵印記。

　　手臂突然傳來一陣灼燒的疼痛，張凡拉開衣袖，一道紫色的深淵圖標印在了自己手臂上，圖標上，一個數字醒目的掛在上面：1。

　　他暫時還不明白所謂的獎勵點數是什么意思，但c級別評價，卻讓他皺起了眉頭。

　　張凡是一個驕傲的人，他可以不在意別人對他的評價，但很討厭別人對他進行評價。

　　c級應該是自己在這次試煉中的表現評分，這至少說明，在深淵的判斷中，一個普通人，是可以在首次試煉中拿到a級評價的，甚至，或許真的就有人拿到過。

　　張凡收斂起了解決厲鬼后的輕松寫意，心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自己，竟然是這一千人里的吊車尾，這讓他對所謂的試煉者們，產生了興趣。

　　忽然，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強烈到張凡渾身都充滿了一種極度疲倦的腫脹感，而本就刺痛的雙眼更有些睜不開了，張凡顧不得多想，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睡去，不一會兒就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

　　意識逐漸下沉，沉向越來越遠的深淵，前方忽然出現一抹亮光，亮光越來越大，最終匯成了一個充滿科技感的獨立房間。

　　張凡在夢中醒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四周，無法確認這是真實，還是夢境。

　　頭頂處，一個冷漠強大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編號34858294號試煉者，歡迎來到深淵空間。”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幕，房間也恢復了安靜。

　　張凡留意到了這個編號數字，翻譯過來就是三千四百八十五萬八千二百九十四號試煉者。

　　數學，是嚴謹的，統計學更有其特殊的社會邏輯，在張凡的世界里，除了彩票和車牌號因為其特殊需求，是混亂排序外，其他所有編號，都是按照先后順序排列的，這意味著，在自己之前，已經有三千多萬人被深淵選中，但只有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千人活了下來。

　　換算下來，就是萬中取一。

　　張凡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雖然這么一看，自己還不算太差，無論評級如何，都能算是萬中無一的佼佼者，但他卻絲毫沒有高興起來，反而漠然的看向了上方。

　　所謂試煉者，在這個空間里，或許只是一批可以隨意拋棄的試驗品，而包括自己在內的那一千名試煉者，無非是還繼續活著的小白鼠，這一點，從死去的那三千萬只小白鼠中，可以得到佐證。

　　比如，李夢瑤。

　　收回目光，不再進行這種沒有意義的憤概，仔細打量起這間充滿科技感的房間。

　　房間的空間大約在50平，之所以說充滿了科技感，是因為這個偌大的房間，就是塊質地不明的發光體，就像無數塊白色的led燈拼湊而成的，中央，有一個象牙質地的奇異操作臺，臺上，只有一顆紅色按鈕，無比突兀。

　　張凡走到臺前，按了下去。

　　整個房間的白色轟然塌陷，變成了四面環繞的全息投影，各類各樣的信息分板塊和類型排列組合，形成了一道巨大的信息影像。

　　饒是張凡冷淡的性子，也被這一幕狠狠的震驚到了。

　　回過神后，看向了投影的內容，功法、血統、武器、異能等無數選項映入眼簾，目光深入其中，看向了血統欄。

　　心念一動之下，又是“轟”一聲響起，全息投影瞬間崩塌，隨后又重構了一幅全新投影，一種種強大而又奇怪的血統展示在了眼前。

　　低級僵尸血統，兌換點數300點；

　　中級狼人血統，兌換點數1000點；

　　高級惡魔血統，兌換條件“兩個a級榮譽勛章”；

　　張凡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介紹，神色之中閃過一抹了然：“果然，這些東西都是存在的，浩瀚的宇宙中，人類何其渺小，怎可能依靠現有的科技水平成為唯一霸主。”

　　“看來，要盡快通過更多的任務，將里面的東西兌換出來。”

　　這下，不用去看介紹，他也知道了獎勵點數的用處。

　　張凡退出界面，打開了功法一欄，全息投影再次轟塌，又一副新的景象，出現在面前。

　　初級格斗術，兌換點數50點；

　　中級駕鬼術，兌換點數800點；

　　高級內功，兌換點數5000點；

　　一條條看下去，張凡的眉頭逐漸皺起，隨即又切換到武器、異能等其他界面，最后沉思了起來：“沒有仙法，沒有賽亞人血統，也沒有可以渾天滅地的武器，看來，深淵并非全知全能的神類，更像是一個比人類社會更高等的文明所創造出來的產物，其內容的上限，就是文明的上限。”

　　張凡抬頭看向上空，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口中喃喃道：“高等對低等，只有入侵和毀滅，合作，僅存在于同等量級的雙方，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將自己的文明輸出給人類，其目的，又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