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悟驚懼異常,這讓他想起,幾年前,局特情捉獲一個間諜,死活不張嘴,被局里的刑訊科推上了手術臺,腦袋上插滿各種磁極針。
一個小時的時間,連那個間諜小時候偷看隔壁大嬸洗澡的畫面都給讀取出來了。
在這猶如金色外太空的空間,沈悟徒勞地劇烈扭動身子,似乎想把所謂插在腦袋上的磁極針甩下去...
“放心,這就是你的本體。”
沈悟尷尬地停下,不好意思道:“我...”
“不必說了,一定文明下的碳基生物在陌生或具有威脅性的環境下。
神經元在其大腦邊緣系統區域釋放谷氨酸鹽的物質,恐懼感會增加。
因此你剛才的狀態沒有什么可丟人,可以解釋的。”
“你...”
沈悟剛起頭,就被打斷:“這些是從你的沉睡神經結節中讀取的知識。”
“你...”
又被打斷:“我不是你們科技文明的人工智能,也不是所謂的神仙,更不是你想找的能量源。”
“那你到底...”
又又被打斷:“用你們處在一點五級階段的科技文明水平理解。
我算是五維六級文明殘留在這個緯度文明的一段思維片斷,可以叫抽離意識,用此處一級水平的修真文明解釋為神識分支。”
沈悟睜大眼睛,把嘴抿得緊緊的,似乎在控制自己說話的欲望。
“我們可以對話,你可以說了。”
沈悟抓住時機,一口氣道:“你們那里是不是不用說話,你們的文明是什么樣子的?
還有你到底是什么品種啊?
還有還有你找我做什么?”
“你第一個和第二個問題是相互交叉的,以你現階段的認知,我用語言解釋,你理解不了。
現在我只有向你思維意識里直接傳輸我文明的概述。”
頓時,沈悟如同掉入一團瘋狂旋轉的漩渦,頭暈目眩后,進入一處亮堂無比的空間,空間中心有一黑點,無限黑,無限小。
沈悟清晰地感到那黑點無限小,但又真是存在。
“不用懷疑,那就是我的文明所在。”
“我的文明?你的文明就是一個黑點啊?”
沈悟疑惑道,真的,這已經脫離他的認知水平了。
“是也不是,回答你第三個問題,是因為你的信息傳送,導致力場波動,嚴重干擾了我現有存在的環境,我無法在這里存在下去。”
“什么玩意?”
“根據本文明大共存體系下的責任定源原則,我只能進入你的意識領域與你共存。”
“什么玩意?”
沈悟一蹦三尺。
“現在我就是你,你不可以是我,根據利益交換原則,你提供意識場所,我在不觸碰本文明原則枷鎖的情況下,可以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
沈悟呆呆地看著那個黑點,緊張思索:好像也不虧,這不知道叫什么東西的東西,既然文明程度是多少來著的...
“五緯六級文明”
嗯,好像很牛的樣子,那我想...
“不可以,雖然這顆實驗合成星球很低級,但是我現有的能量還是無法控制整顆星球碳基生命的思維。
所以你想做星球霸主的夢想不符合現階段的實際,這也違反了不干涉原則。”
“哦,這個是有點難為你了,那么,我想...嘿嘿...”
沈悟猥瑣地笑著。
“我可以做到,但違反了大共存體系下的自愿原則,所以不可以。”
“那你可以為我做什么?”
沈悟不死心道。
“根據不干涉原則框架,在這種特定制約環境之下,我的確無法滿足你現有的一切打破平衡原則的要求。”
到此,沈悟是全明白了,感情就是你可以占盡我便宜,我不能提任何要求。
“打住,打住,你什么時候可以不講原則?”
“大共存體系賦予我不講原則權利時。”
沈悟聽了又是直翻白眼,這玩意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啊!”
沈悟苦笑道:“你真是一位講原則的好同志。”
“從字面解讀,謝謝!”
沈悟接著又道:“那么,講原則的好同志,你肯定不會幫我找能量源了,雖然你知道它在哪?”
“是的”
沈悟怒不可遏:“那你還幫我療傷?”
“特定生命體細胞排列的微觀變動,不影響整體被實驗的進程,并且這一行為符合有利共存關系的維護原則。”
沈悟扶額道:“你們的文明真得很講原則啊!”
……
雖然裂痕帶很不規則,但只往上爬就對了。
沈悟是怎么跌下來的,現在就要怎么爬上去。
“對了,你叫什么?”
“我沒有所謂的名字。”
沈悟一邊攀爬一邊又問道:“你們那里的人都沒有名字,還是你沒有?”
那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道:“根據共存體系,本文明所有信息共享,不存在個體,也就不存在區別標簽。”
“你的文明就你一個人啊?”
可能是沈悟的辯證唯物論水平不高,他理解不了,但心里總覺得遺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那問題如同一點流星,怎么抓都抓不住。
他甩甩昏熱的腦袋,道:“既然你跟了我,我就給你取個代號吧,方便交流...”
“可以,根據你意識思維慣性...”
沈悟急忙道:“閉嘴,就叫你一根筋...”
“碳基生命進化到一定程度時,腦部杏仁核、海馬區、下丘腦區以及中腦區域在特定的環境下,生物電力場傳輸會產生凌亂,你這種現象換算成情緒,叫做惱怒成羞。”
“呃...一根筋,你可以不隨意讀取我的思維嗎?”
現在的沈悟就像一具被徹底解剖的尸體,從里到外被人看得清清楚楚,這種感覺讓沈悟很難受。
“可以,你的要求符合共贏原則,現在關閉對你意識思維的掃描。”
呵呵...
“理解萬歲...”
隱隱約約的叮當敲擊聲,又傳入沈悟耳中,終于,要爬到礦坑面了。
沈悟穿過眾多忙碌的曠工中間,一張張麻木不仁的臉給了他很深的印象。
一個沒有和自己有利益瓜葛的人,他是死,是活,誰會在意呢?
但是大富在意啊!
當沈悟如同地底怪物一般出現在許大富的面前時。
許大富的第一反應,這小子掉進裂痕里居然沒死。
第二反應,要不要稟告陳輥師叔?
第一時間,一根筋像是復讀機一般把許大富的內心糾結告訴沈悟。
沈悟驚奇地問道:“你可以讀取他的想法?”
“沈爺,您說什么?”
許大富面露疑色道。
“哦...哦...沒跟你說話...”
一根筋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在不違反任何原則的條件下,我有義務告知一切外界對共生關系個體的影響反應。”
沈悟面露狂喜之色,這不是變相地說別人關于自己的想法內心活動,自己都了如指掌嘛。
這可比西塔情感電視臺里的《我知女人心》欄目編劇還厲害啊。
“許大哥,能不能幫我個忙?”
當沈悟知道陳輥還對自己念念不忘時,。
許大富神色懨懨,嘟囔道:“看沈爺說的,咱這礦什么情況,您不知道嗎?出個中品靈石,都能放鞭炮了...”
沈悟也不再逗他,直接說道:“你繼續當你的門神,把壓制噬心子母蠱的手法告訴我就成。”
許大富正組織你擅離職守,已經被撤職的理由,來搪塞沈悟,不曾想他還有這種視權利為糞土的覺悟。
一時間,愣住了。
還是身旁幾個提醒他,才反應過來,只要不是搶他虎皮大椅的寶座,怎么著都成。
許大富滿心歡喜道:“這有何難?待我報求柳師叔,幫你拔了都成啊!”
“不用,這里還有未了的心愿。”
當初,沈悟進山之時,就被告知,凡人之軀要想待在礦場,就要被打上噬心子母蠱的子蠱,防止有人夾帶私藏靈石。
這也是清臨外門管理監視曠工的一種手段,身上沒有子蠱,進出礦山,會被識破的。
許大富此刻心情舒暢,自認為好心,提醒道:“沈老弟,聽哥哥一聲勸,那秦大小姐身嬌肉貴,不是咱這樣的人可以染指的。”
“哦?何以...哎,都是命啊!只想多看幾眼罷了。”
沈悟突然改變話風,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想掐了你們的“龍脈”吧。
“哎...少年郎情深異種,半夜敲破寡婦門呢,老哥也是從年輕時過來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