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九號下午考完英語,全體學生回班,老李先讓小黑他們發了手機,開了高三三班最后一個班會。
“終于發手機了…”林悠然拿到手機后摁了摁開機鍵,無果:“丁丁你充電寶借我一下唄。”
“書包里你自己拿吧。”
林悠然插上數據線:“考完就換了你。”
等了幾分鐘手機才開機,打開微信跟朋友一一報平安。
“…”林悠然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紅色感嘆號,一時間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林悠然想不到要怎么看待被謝南風刪除好友這件事,只是覺得莫名其妙甚至還有些荒唐。
林悠然冷靜了幾十秒,之后點進兩人的聊天界面,毫不猶豫地刪除了好友。
這天下午一切都很平常,就像平常的月考一樣沒什么不同,可等林悠然以后在大學校園回過頭來看才發現,今天以后這個班再也湊不齊了。
畢業其實就是某些人以視頻、照片或僅僅只是以一個名字的形式留在彼此的記憶里。
一屋子的人突然聚在一起又突然分開,最后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就再也不見了。
林悠然在將近三個月的假期里找了份兼職。
六月底成績出來了,查成績的那天晚上林悠然連網站都沒進去,還是朋友幫她蹲點進的,考得還行,相比之下不算很高但是她高中三年以來最高分了,就連之前總是針對她的老李也難得說了句不錯。
報志愿那幾天林悠然按圓圓老師說的在提前批試了試運氣,滑檔了。
到正式填報志愿那天她在本上合集了一下,第一志愿報的江大,第二志愿挑了個合眼緣的學校報上。
八月一號,意料之中地,錄取通知書準時寄到家,林悠然拿著通知書和身份證配合郵遞員拍了張照片。
拿出手機給在通訊錄找到謝南風,給他發了條短信:江大,我考上了。
林悠然在開學前兩天收拾好行李,被子枕頭什么的都提前打包好寄到學校了,在她強烈的要求下外公外婆終于同意讓她自己去新學校報道。
…
吳雨看著學校公眾號的信息:“今年迎新不?”
王安嘆了口氣:“不迎也沒辦法啊,學生會黨員咱都占著,不去也得去啊…”
吳雨想象到迎新那天,都是掂著行李箱大麻袋讓學長學姐記憶猶新的新生。
“可是為什么要我們去啊?不是應該讓大二大三的去么迎新什么時候輪到咱了?”
謝南風看著手機:“領導讓去就去唄。”拿了東西起身出門。
王安都習慣了,肯定又是去理頭了,他這貨自從剪了寸頭后,去理發店的頻率從一個月一次變成了一個月三次。
…
物理學院被安排在學校大門南邊,中間隔了兩個院才輪到藝術音體美院。
迎新的不僅有研三的,也有比他們小幾屆的學生,都是學院學生會的,來的人都很眼熟。
謝南風幾人穿著紅色馬甲掛著工作證手里舉著牌站在學校門口,開學這天人多車也多。
王安和吳雨他們被打散了,兩個人一人帶著一隊學生去認宿舍,再去學院報道。
謝南風剛從物理學院回來,倚著旁邊的桌子歇了會兒,額頭上不斷往外冒的細汗以及被浸濕的衣服都在說他現在很熱。
學院的學弟給他遞了瓶水,謝南風道了聲謝,接過學弟遞來的水,擰開喝了口,喉結上下滾動,眉頭微皺,這天怎么還這么熱。
“你好,請問音樂學院怎么走?”一陣清冽的女聲入耳。
謝南風只覺得這聲音耳熟下意識抬頭看去。
再次見到林悠然是在半年后,這時候的她比之前更瘦了些,頭發燙了卷散在身后,臉上畫著淡妝,說不出來,好像哪里都變了。
但在林悠然無意間注意到謝南風的視線,氣鼓鼓地皺眉看著自己什么都不能說的時候,又好像哪里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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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有財呀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