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森根據天殘的需求,尋找一處寬敞而僻靜的場所,來作為他的武館兼住處。
符合寬敞而僻靜,還要便宜這些條件的場所,一般都是新界一些城鄉接合處的老房子。
這種有著幾十年房齡的老房子,雖然外表滄桑了一點,可勝在面積夠大,而且內部在經過現代化的裝修之后,也可以很時尚,就如同五福星他們住的那棟老房子一樣。
以王森的人脈,或者說他下線的人脈,一上午的幾個鐘頭里,就找到了一處不錯的房子,上下三層一共幾百平米,再加上前庭后院,實際面積可真不小。
哪怕是幾十年的老房子,可也不是什么危房,還很堅挺,如果要花錢買下,沒有個幾百萬也是不可能的。
當然,王森只是被天殘拜托,尋找一處可用之地而已,并沒有要自掏腰包,幫他買房子的意思。
天殘的那一千萬獎金,也只是一句口頭承諾罷了,王森不可能因為這個,就白白拿出幾百萬,給天殘買房子了。
所以,王森只是幫天殘,租下了這棟房子半年時間而已。
有著半年的時間緩沖,相信天殘的這間武館,應該就能夠賺到足夠支付租金的學費了。
別的不說,只要天殘一手教導出來的何金銀跟劉晶,真的能夠拿下搏擊大賽的冠軍,等到那個時候,自己找上門拜師的弟子,估計都能把這間老房子的門檻踏破了。
而且,令王森有點意外的是,這房子看起來這么大,內部的裝修也很時尚,家電也算齊全,可真正的租金,竟然不貴,比之市場價,起碼減少了四五成。
那個殷勤賠笑的房地產經紀人,解釋說是因為屋主最近手頭緊,急需資金周轉,所以才降價租售,沒有其他的原因。
雖然感覺有點古怪,但王森也沒有深究,干脆利落搞定合同。
上午才租下這間房子,下午跑去醫院告訴天殘之后,他竟然就迫不及待地,要出院搬到這地方來住了。
天殘身上的一些傷勢,其實在他自身的真氣運轉,自主療傷之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右腳還包著石膏,想要完全痊愈,拆掉這個,估計還得等個十來天。
可天殘已經等不及了,醫院里彌漫不散的消毒水味道,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忍受。而且,醫院提供的餐食,更加不合他的胃口,想要自己點些漢堡可樂來吃,又被看護照顧他的女護士所阻止,不讓他這個病人吃這些所謂的垃圾食物。
如果是以前,哪個女人敢管到他天殘吃什么喝什么。
可今時不同往日,天殘的個性脾氣,真的收斂了許多,遇到女護士的管束,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趕緊出院,逃離這份約束,而不是一腳踢過去。
所以,在王森告訴他,已經找到房子當武館之后,天殘就迫不及待地,直接拄著拐杖出院,帶上他那兩個弟子,搬到了新界的這一處老房子里了。
“哈哈,王老弟,還是你懂我~!”
搬進屋子之后,天殘只打量了一眼大廳的情況,就拍著王森的肩膀,高興地說了一句。
令天殘這么開心的,正是大廳正中間的,那一臺四十二寸的大彩電。
看到天殘這么高興,王森如果再開口告訴他,自己買了一冰箱的可樂薯片,那天殘會不會開心得當場起舞?
由此可見,其實天殘本人,就是一個被薯片可樂,以及電視機所支配的古董宅男罷了。
“你們兩個,馬上回去收拾行李,搬到這里來住,我要在最短的時間里面,把你們周教成武林高手~!”
天殘很滿意王森租的這棟房子,直接對著自己的兩個徒弟開口命令道。
“是,師傅~!”
何金銀跟劉晶,都充滿干勁地回應起來。
何金銀剛剛找到人生夢想,正是充滿斗志的時候,能夠搬來跟師傅天殘一起住,日夜接受他的教導,正是求之不得。
劉晶就要純粹得多了,他根本身無分文,現在暫住的地方,也只是小偷瀟灑的房子而已。
而王森租的這棟房子,明顯要比瀟灑那小窩好得多了,只要一搬進來,他那包吃包住的小目標就實現了。
看著兩個徒弟的積極反應,天殘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三天的時間而已,這兩個徒弟,就已經完成從反抗,不屈,再到順從,主動的態度轉變了。
這就是魔教一貫以來,都保持看到好東西就直接搶的原因。
只要周教得好,哪怕是硬搶來的弟子,都能夠在三天之內,就讓其歸心,真心實意叫自己一聲師傅。
哪像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明明極為看中一些天資卓越的人才,偏偏就要考驗這個考驗那個,就算收入門內,也得挑水砍柴,做個好幾年苦力雜務,才能得授真傳,美其名曰磨練心性。
天殘就特別看不慣這樣的作風,感覺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哪里是在考驗人,分明就是在通過玩弄他人的命運,以突顯自身高高在上的權威罷了。
王森看著何金銀兩人那主動的態度,也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他這兩天,光是幫天殘買藥租房,花費的錢也不少了,放在大半年前,也是一個會讓他心疼不已的數目。
現在看到兩人這么聽話,看來兩周后的搏擊大賽,那一千萬的獎金,應該是穩了。
當然,為了更加保險,王森也不介意再追加一筆投資。
“天殘大哥,這里有二十萬,你先收下。”
王森拿出一個油紙袋,直接放到天殘手中。
“王老弟,這怎么可以呢?你已經幫了我太多了,我怎么還好意思收你的錢?”天殘開口回絕,就想把錢還給王森。
“天殘大哥,我知道你不在乎錢,可這只是小弟的一點心意而已。再說了,你剛收下這兩個真傳弟子,往后處處都要花錢,身上總得有點錢傍身才行。”
“王老弟,你看出來了?”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普通弟子,哪里需要天殘大哥你如此費心。”
普通弟子跟真傳弟子,是不一樣的。
普通弟子,進門要教學費,學的也只是一些普通的東西。
而真傳弟子,一般都是被師傅當成兒子看待,教的都是壓箱底的真東西,而且在弟子學成之前,都要倒貼錢進去養著的,就跟養兒防老一樣。
“王老弟,我這人不會說感謝的話,總之,以后你但凡有任何事情,只要開口說一聲,我,天殘,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天殘一臉的深受感動,朝著王森拍胸口保證道。
“天殘大哥,以你我二人之間的交情,不用說這么多。”王森也裝出一臉仗義的表情,拍著天殘的肩膀微笑道。
看著天殘這幅樣子,王森就知道他那一千萬獎金,這回應該是徹底穩了。
感覺穩了之后,王森也就放心離去,看著時間不早了,剛好可以趕去附近的警署,接美麗下班,一起回家。
何金銀跟劉晶兩人,本就身無長物,一個大包就能裝下所有身家財產。所以很快,兩人就趕在天黑之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包入住。
只是劉晶的身后,還跟著另一個人,正是那個喜歡穿皮衣的小偷瀟灑哥。
“師傅,這個是瀟灑,是我的朋友,他也想進武館拜師學藝。”
劉晶只是簡單給天殘介紹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并沒有多熱心。
這很正常,本來他剛才回去收拾完東西,就想直接走人,哪知道瀟灑竟然就賴上他了。
還說什么前兩天才扒光他的衣服,還用勺子挖他后面,這些事都被街坊鄰居知道了,要對他負責之類的話。
其實,瀟灑就是聽到劉晶有了包吃包住,還不用做事的好去處,就厚著臉皮跟了上來,也想要占點便宜。
在來這里的路上,得知了劉晶他們的目標,是搏擊大賽的冠亞軍,更是心喜,自以為能夠跟劉晶五五分賬,更是不想離開了。
“武館還沒有正式開館收徒,不過既然是你的朋友,想拜師也可以,先交個十萬八千八的學費吧!”
天殘只一眼,就看出眼前的瀟灑,只是一個資質普通的正常人,并沒有何金銀跟劉晶兩人那樣的過人天賦,因此只是板著一張臉,隨口回了一句。
“什么?十萬八千八,癡線,我哪有那么多錢,十八塊八我就有。”瀟灑一聽這學費,本來想扭頭就走,可一想到那大賽冠軍的一千萬獎金,又不舍得邁開腳步。
“阿晶,幫忙說兩句好話啊!”
瀟灑不舍得離開,只能扭頭看向劉晶,對著他擠眉弄眼地開口道。
“你不念在我們同居了那么多天的情分,也都念一下我帶你去找過吹簫萍的恩情啊~!”
“吹簫?”
天殘聽到這話,一臉好奇地看向劉晶。
“是啊~!師傅,我吹簫很厲害的,有省城蕭王之稱,上次跟著瀟灑,和那個阿萍切磋了一下簫藝而已。”
劉晶擔心瀟灑口無遮攔,說出曾帶他去叫雞的事情,立即搶先開口回答起來。
“不錯,練武之余,能夠多學一些琴棋書畫的本事,是一件好事。”天殘滿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不管是那些名門正派,還是魔教中人,真正杰出的弟子,都會發展一些文雅的愛好,這有助于提高自身門派的形象,不管是哪個師門的長輩,都不會阻攔。
“而且,還是音律方面的愛好,日后,學起音波功,更能夠觸類旁通,事半功倍。很好,從今天起,劉晶你就是為師座下的吹簫童子,要好好練習,多多吹簫。”
想起以后,自己在一些重大場面出場時,左右弟子,一個吹簫,一個撫琴,那氣勢,還不得壓得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