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街斗
那兩個保鏢爆發(fā)出一陣大笑,然而帶頭的保鏢揮手讓他們保持安靜。
“那么現(xiàn)在,你給我聽好。”
他冷靜地說道,
“你的要求是不會實現(xiàn)的,因為你看到這兩位紳士了嗎?他們大方地聘用了我和我的這兩位同事的服務,保證他們不會受到傷害,尤其是他們游覽這個國家的偉大首都的一些不太健康的方面的時候。”
“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話,你想要傷害他們就要先過我們這一關,我想你也知道,不是嗎?這是不可能的。”
阿泰爾并沒有回話。那兩名尋歡作樂的有錢人笑得更歡了,他們交換著酒瓶,好像這是什么殘忍的儀式。這兩個醉鬼即使阿泰爾綁起雙手也能輕松解決,只不過……
他得稍微在保鏢身上費點時間。
第三號保鏢的外套是解開的,他的雙手仍然緊緊背在身后。他要么是帶著一把手槍,要么帶著一把短劍。這對于序列8的阿泰爾來說有一點威脅,但是也僅僅是一點罷了。
第二號保鏢同樣如此。他穿著一件長至腳踝的外套,扣得嚴嚴實實,雖然他的左手在衣袋里伸展著動來動去,但他的右手卻一動不動,這意味著他的手里正攥著一把小刀或者短棍。
而第一位則要謹慎地多。比起兩位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之間把自己的武器位置泄露給了阿泰爾的菜鳥來說,他始終將雙手抱在胸前,阿泰爾不知道他是不是帶著腋下槍套。
然而,他也犯了錯誤。
見到阿泰爾沒有反應,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小子……”
而阿泰爾很擅長捕捉機會。
二號保鏢還在試圖把手從大衣里抽出來,阿泰爾已經(jīng)用前額撞上了他的鼻子。很卑鄙的一招,不過阿泰爾不在乎。這樣可以造成嚴重的疼痛、瞬間造成創(chuàng)傷性失血,還能短暫地致盲,非常有效。
而且,阿泰爾選擇他作為突破口的原因還有,他需要一件武器來快速結束這場鬧劇。徒手雖然也可以做到,不過會有些麻煩。
阿泰爾飛快地轉身,手肘向后擊出,讓二號保鏢喘不上氣來,隨后阿泰爾把另一只手伸進對方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短棍——阿泰爾本來想要一把刺劍的。
不過,沒差,至少這東西分量不輕。
阿泰爾抽出短棍猛地向后方擊出,砸在對方的鬢角,幾乎把他的天靈蓋砸飛。
這時第三個人也已經(jīng)把手伸到了背后,不過阿泰爾最后也沒看清他的手里藏著什么。他的手還背在背后,人已經(jīng)在短棍的重擊下踉蹌地跑到一邊,張大嘴的樣子讓人想起落在陸地上的鲇魚。短棍上鉗的圓珠軸承在他的頭部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鮮血噴涌而出。如果處理不當?shù)脑挘@位先生可能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流著口水,靠湯勺喂搗碎的流質食物而活了。
也就是一號保鏢剛想拔出刀來的功夫,整個過程就結束了。倒下的三號保鏢和步履蹣跚的二號正橫在他和阿泰爾中間,不過阿泰爾并不打算就這么結束,他揮動短棍一轉,擊中了二號的下顎,隨后狠狠一腳踹斷了二號的腿。這個人恐怕很難再站起來了,而且下顎被打碎意味著以后不會有幾個人聽懂他在說什么。
阿泰爾一腳落地,另一只腳已經(jīng)踢起,讓他的動作就像是跳舞。他把燃著的油燈踢在一號的臉上,讓企圖偷襲的他發(fā)出挫敗的驚呼,只能打飛提燈。隨后阿泰爾穩(wěn)住身形,將短棍換到了另一只手。
保鏢打起精神,揚起短劍,移動到阿泰爾和他保護的兩個男人中間,然后對那兩位有錢人喊了一聲:
“先生們,快跑。”
那兩個有錢人并不需要更多的指示,他們拔腿就跑,卻被對方絆倒,雙雙撞在小巷里的石塊上,隨機吵吵嚷嚷地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剛剛痛飲的酒瓶在地上滴溜溜打轉。
“你沒必要為了這種家伙搭上命。”
阿泰爾轉動著手中的短棍。他只要在一分鐘之內放倒眼前的這個家伙,就能在那兩個家伙跑到巡警出沒的街道前追上他們。
“可是我需要,我的孩子。”對方輕聲一笑,“為他們這種家伙去死正是像我這樣的人做的事,在全世界都是這樣。”
盡管并沒有參過軍,阿泰爾也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富人們會花錢買委任狀,幫助他們在魯恩的軍隊里快速提升,確保他們在多數(shù)情況下遠離血腥的戰(zhàn)斗,享受到最安逸的生活。
“以你的見識,并不需要這么做。”
阿泰爾說道。
“可我需要,小子。等你理解了人情世故,就像你打架的時候那么精明的那一天——風暴在上,我得說你打架確實很厲害,到那時候你就會明白的。”
好吧,我在浪費時間。阿泰爾突然有些煩躁。他知道,如果自己迅速擊倒這個家伙,自己還有機會追上那兩個罪魁禍首,不至于耽誤和伊恩的見面。
但是他突然覺得有些掃興。即使擊倒了這個拿錢辦事的可憐家伙,對于現(xiàn)在這個見鬼的環(huán)境一樣于事無補。
“這些無關緊要,先生。不管怎么說,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那兩個家伙。”
“我還是不能讓你動他們,孩子。”保鏢遺憾地說。他揚起短劍,劍尖對準阿泰爾。他的眼睛里,阿泰爾看見了清楚自己已經(jīng)輸了的人才會露出的表情。
“看來你別無選擇,先生。”
阿泰爾答道。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撲了出去,就像一團黑色的幻影。
對于保鏢來說,阿泰爾作為一名非凡者的速度太快,行動力太強,搏斗的智慧也不是他能比擬的。盡管他接受了魯恩的正式訓練,像一只舊靴子一樣吃苦耐勞,在難以計數(shù)的海外行動中變得堅韌不拔,仍然不是阿泰爾的對手,沾著上一個犧牲者鮮血的短棍砸中了他的后腦,他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等到一個小時之后,他就會頭痛欲裂地醒來,身上其他地方安然無恙。也許那時候他會仔細琢磨一個問題:為什么他的兩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退伍兵同伴會被一位手無寸鐵的年輕人打倒?
“希望紅月會給你答案。”阿泰爾在地上撿起自己掉落的鴨舌帽,對昏迷不醒的三人微微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