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心里思考著,這妖邪似乎很厲害啊,既然這事讓我遇上了,我得管管,放任不管的話還指不定會有多少無辜之人被害。
“二位,貧僧既然遇上這事就不能做旁觀者,我得去會會這妖邪,看看它究竟是個什么。”
劉老板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拿著杯子的手抖了起來,嘴角微微顫動一下,楞了半晌
“這……這……大師,這太危險了,你還是不要去趟這趟渾水了,免得丟了性命,哎真不該告訴你的,罷了罷了這傳家寶咱不要算了,就算是送他個人情。”劉老板帶著略微顫抖的語氣支支吾吾說道。
安倍明三一臉鎮定的品著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白羽從第一眼見到他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他整個人透著一股邪勁,察覺到身上似乎有絲絲妖氣,摸不透猜不著,但愿是自己多疑了吧,不過還是得提防著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人心不足蛇吞象,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只能靜觀其變。
此時安倍明三放下手中的茶杯,非常自信的說道:“劉老板,大師法力高深,豈是那些個江湖術士所能比擬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區區一個妖邪還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還是在這安心品茶看評書吧。”
“這……這……這不太好吧。
此話一出白羽聽出這話似乎還另有深意,安倍明三笑而不語的看了白羽一眼,此時劉老板也沒在多說什么。
白羽起身和兩位寒暄幾句后,便大步流星的徑直走了出去,前腳剛踏出門檻便迎面撞上了茶樓的掌柜的,來的好不如巧。
“掌柜的請留步,和你打聽個事,你知道帥府的位置嗎?”
掌柜的聽后先是一愣,眼神飄忽不定,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大師你打聽這干嘛,好心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多管閑事,免得丟了身家性命,劉老板的事和段帥的事老朽也有耳聞,自從他夫人出事后段帥他的脾氣變得古怪的很,總而言之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白羽堅定不移的說道:“出家人普度眾生慈悲為懷,既有妖邪作亂,又怎會放任不管呢。”
“好吧大師你的態度既然如此堅定,那老朽也就不必在多說什么了。”李掌柜拉著白羽來到街上,指著前面講道“你延著這條街,一直走大概二三里地,看到牌坊就停下,從牌坊那往你的左手邊走一里地,那又塊很大的空地,那以前是前清巡撫練兵演武的操場,也是舉行武舉考試的場地,后來新軍入主后就改建成了鄂軍總督府,坊間都習慣了把那叫閱馬廠,帥府就在那,不過你還是得小心點,那些個兵大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太陽漸漸向西落下,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一片血紅,此時并沒有中午那么酷熱難耐,漸漸刮起了陣陣微風,風中還夾帶著絲絲腥味,街邊的商戶逐漸點起了燈籠,街頭一群群孩子嬉笑打鬧著,部分商戶門口還擺起了一條條竹床,老漢們紛紛搖著蒲扇,熱鬧非凡,然而人們的興致并沒有因為夜晚漸漸地到來而消退,反而遞增。
白羽走到閱馬廠的時候天已完全暗下來了,帥府內燈火通明,在燈火的輝映下,一棟雕梁畫棟的建筑出現在眼前,氣勢磅礴,帥府的一旁矗立著,一座整體紅色宏偉壯觀的西方古典復興風格的建筑,近距離欣賞會感受到這個建筑的莊重感。
當白羽走近時,兩道強光照了過來,這兩道光在這朦朧的夜里尤為刺眼,隨即傳來一聲厲喝聲:什么人,站住!
隨即槍彈上膛的聲音響起,兩個值守的士兵拖著槍指著白羽,當看清是一個和尚后,兩人先是一愣,對眼一望,喝道: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
白羽微笑的點了點頭:知道,這里不就是帥府嗎,貧僧有要事要見你們大帥,還勞煩你通傳一聲。
“你以為我們大帥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嗎,快走,不然的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其中一人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白羽在心里面低估著,也不知道他們手里拿著這棍子一樣的東西是啥,甭管是啥,凡夫俗子的武器也傷不了我,就是這倆小子好生無禮,要是換幾百年前的脾氣早就把他們一頓痛扁,畢竟我是要解決問題的不是來鬧事的,只能好言好語的說道“好吧好吧,我就實話實說吧,你們府中有妖,貧僧是來捉妖的。”
兩人一聽瞬間一楞,隨即露出了嘲諷的聲音,:“哼,捉妖!我看八成是江湖騙子吧,已經不知有多少個被我們給槍斃的江湖騙子了,還有的就是被妖邪給吸干精血的,識相的趕緊走,看你是個出家人就不與你計較了。”
得,看來他們說的還是真有其事,渾水摸魚的不少,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金錢的誘惑下誰不心動,也有些學藝不精的半瓢水,以為只是一些小妖邪,哪曾想白白丟了性命。
“二位就通融通融一下,貧僧真是來為你家大帥來排憂解難的。”白羽依舊不死心的追問著。
“噯,我說你這和尚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趕緊給我滾!”其中一人瞬間被問得有點不耐煩了,朝著白羽吼道。
另一人走到他耳旁細聲說道“小點聲,以免驚擾了大帥,否則咱倆吃不了兜著走,以我看這和尚是鐵了心不會走,在這樣和他糾結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先把他關起來,明天在做定奪。”
那人點了點頭,“也是。”
白羽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嘀嘀咕咕的在商量著什么,為今之計就只能將計就計,不管一會他們要干啥先看看情況在做下一步打算,其中一人用槍指著白羽,另一人徑直走了過來,將白羽給拷了起來,帶到了牢房給關了起來。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他們調皮地眨著眼睛,偷窺著人世間的秘密。偶爾有流星劃過夜空,為那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活力。
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牢房狹小窗戶,灑在地上,白羽盤坐在破舊的床上打著座,陰冷潮濕的牢房內飄散著令人作嘔的霉味。
府中后廂房門口,四位值守的士兵,聳拉著腦袋,動搖西晃臉疲倦不堪的模樣,還時不時的打著呵欠,忽然間一陣陰風吹過,四人冷的一激靈瞬間睡意全無,四人冷得不停的摩挲著身體,嘴中呼出的氣瞬間凝結成了白霧。
“這都快到入夏,咋還這么冷,真是見鬼了”其中一長得魁梧的的士兵抱怨道。
“得了,你還是少說幾句吧,剛才那是起了陰風,說實話我還真不太想來這守著,這接連死了數十個了,也就這幾天消停了會,怕是這鎮妖鏡不起作用了吧。”一瘦高個的士兵說道。
“啊啊啊,小點聲,你就不怕夫人聽見了。”一打著呵欠的胖子說道。
房內一穿著旗袍身材曼妙的女子,機械般的從床上猛的坐了起來,雙眼泛著幽暗的綠光,全身散發出黒氣,在身后凝結成若隱若現巨大虛影,嘴里發出“咯咯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房間外四人真細聲細語聊的正熱火朝天,這突如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四人嚇得一顫大氣都不敢出,只覺得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額頭冒著冷汗,四人想要挪動著身子逃跑,可腳上如同灌了鉛一般,不聽使喚,立馬便癱軟在地上,絕望的眼神同時望著廂房。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兀自打開了,四人看到令其至死都忘不了,恐怖的一幕。
清晨的微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入牢房,地上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白羽從床上坐了起來打著呵欠,伸了伸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似乎好久都沒有睡過一次好覺,昨夜對于白羽來說可算的上是安靜平靜的。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昨晚府中卻亂成一鍋粥了,段天齊剛醒來府中的管家就告訴他出事了,當看到四具干尸后對著眾人大發雷霆,此時的他已經是焦頭爛額,茫然不知所錯,這才消停了幾天,又死了四個人了,在這樣府中非得變成鬼宅不可,找來的法師盡是些酒囊飯袋。
段天齊此時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在房間里來回跺步,隨即將一眾人給轟走了,不一會府中的管家叫他吃早飯,他也一同給轟走了,此時此刻他那里還有心情吃飯,看著自己的結發妻子如今變得這服模樣,心中的滋味說不出的難受。
此時外出多日的李副官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門邊一直沒走的管家一直示意他不要進去,然而他卻是沒聽。
李副官氣踹噓噓的說道:“大帥,好消息,卑職這次尋到高人了,夫人有救。”
聽到李副官的話段天齊絲瞬間喜出望外,如同抓著一根救命稻草般,:“”真的?,這次不會又是些酒囊飯袋的江湖騙子吧”,段天齊半醒半疑的問著,接連大失所望的他此時似乎已經看不到任何希望,想必此事已然傳來了。
“卑職以性命擔保,這次絕對不會,此人來自江西的龍虎山正統弟子,他的實力卑職已然見識過。”李副官胸有成竹的說道。
“人呢,在哪?”聽到這話后,此時段天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大帥,他人此時在會客廳里”。
段天齊此時也顧不上還沒換衣,就朝會客廳一路小跑,李副官也緊隨其后跟了上來。
只見會客廳里端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目光炯炯的道人,身上五彩青紗隨風蕩漾,可曾見人間煙火,哪里有世俗銅臭,好一位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這道人身邊的道童也是英氣逼人,段天齊離他越近就越發感覺到一股浩然正氣鋪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