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子竄了進來:“胭脂姐姐,胭脂姐姐,來客人了?!彪S著男孩兒的喊話,一個頭發微長的男人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權權,趕緊去洗把臉,看看你,不熱啊,一腦門子的汗。丹姨,我先進去接待客人了?!睂χ莻€男人笑了一下,慢慢的走進了柜臺,“客人您好,請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可以嗎?”
“好的?!蹦腥苏砹艘幌伦约旱念^發,然后開始翻找著自己的行李箱,找出來自己的身份證:“那個店主,請問有停車的地方嗎?我車就這么放在外面沒事兒吧。挺大的,主要是怕堵了路?!?p> “開進來吧,后面有可以停車的地方,打開大門就可以的。”
“客人住多久?”
“不知道呢,我住著看吧,先開一個禮拜?!?p> 登記完了信息,對比了一下照片,確定是一個人:“二層我給你開了一個向陽的大房,反正也沒有什么客人,價錢就不給你漲了?!币话谚€匙遞過去,看著那人接過去,微微的一笑:“稍后客人可以下來吃西瓜。”
權權推著一把凳子過來,人拿起來已經切好了的西瓜,在那兒大口的吃著。
“謝謝老板,另外在哪兒挪車。”男人接過來一片西瓜,大口的咬了一口,嗯,這么熱的天氣吃上一塊兒冰涼的西瓜,這感覺,真是無與倫比的舒服。
“權權,作業寫完了嗎?別又等丹姨揍你?!?p> 少年瞬間蔫兒了,蔫呼呼的趴在桌子上:“胭脂姐姐,扎心了。”
“Please do your homework carefully?!保ㄕ埬阏J真寫作業)
少年耍寶的敬了一個隊禮:“明白,我一定認真的好好兒寫我的作業。吃完了西瓜就去做做作業?!?p> “乖。小心男女混合雙打?!睅е粋€笑意的調侃,走出了柜臺,領著那個男人去把車給停在了門洞里,他是今年來住宿的正好第一百個客人,這也是她剛剛登記的時候看到的。
“你叫胭脂?”
“對?!?p> “紅顏易逝彈指已老,染上霜華,癡了流年,胭脂染塵埃,已葬花魂畫卻情思千千結,折一紙鶴,遙寄誰的思念。”
“胭脂有千般色,就只是悲傷嗎?”留下這樣的一句話,不再去搭理那個男人,走過去和過來取桌椅盆碗人搭話,然后很驚奇的在她都不太清楚的目光中從一間雜物間弄出來那么多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原來我家有這么多的東西啊。之前怎么就沒發現呢?!?p> 男人好笑的過來,看著那個女子眸子中那驚愕,他可以讀出來好幾種的意思。但是最明顯的就是驚愕,這不是她的家嗎?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驚愕呢?!澳阕约杭业囊膊恢绬??”
“不知道啊,我又沒有好好兒的收拾過雜貨間,那里面兒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我也就沒動過。”
很驚奇的看著那面兒的小廣場快速地把那一片地方給收拾好了,一桌桌擺弄好,然后有倆婦人快速地在那兒灑掃著衛生,鋪著一次性的桌布。“你這里還出租家具???”
“剛剛干了一年半的店,客人堪堪一百多人,業務還不甚熟練。盡請見諒。”一句話說完,轉身回到客棧,此時,權權正在撓頭的補作業之中。
權權大名陳權,一個十四歲的初中生,丹姨的兒子,更確切的說是養子。我與他,半師之情意。這小子英語成績差的一塌糊涂,沒少看見這小子被男女混合雙打,后來,丹姨和我的一次聊天中,他過來找他媽要手機給同學的打電話,問問題的,結果被我制止。
在那之后,他的英語成績就成了我的心病,這小子挺聰明的,怎么就愣就是上學扯淡嘞。成績基本上就只有那么幾十分甚至有些時候還是個位數……
例如那半個月前的男女混合雙打,就是因為這個小子,月考成績只有十七分,括弧,一百五十滿分的卷子,滿面小紅叉,真是紅艷艷啊。
當然了,他被打的也是紅艷艷,一條街上滿滿的都是給加油吶喊的。孩子給陳權加油,大人給丹姨加油的空兒還不忘告訴權權,要追上了,要追上了。
那驚天動地的熱鬧,真是令人歡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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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對日起誓,萬物為塵,唯你最重;我們對月起誓,此生相守,唯你不負。山河日月可變,你我真心此生不悔,從此之后,百年偕老,永結琴瑟,共赴白頭。”身著紅色點婚服的二位新人舉起手中的酒杯。
二位新人的宣誓詞說完,司儀上前一步:“一杯合巹酒,一生永相守,在諸位親人和家人朋友的祝賀下,請新人喝下合巹酒,此生甜蜜與共,汝喜為吾喜,汝悲為吾悲,盡吾之所能,求汝展眉歡,與汝步永恒。”
一場熱鬧的婚禮儀式在新郎新娘的交杯酒中結束,婚宴大席正式開始,意外的一回頭,驚愕的發現這個新來的客人居然坐在了自己側后面。在那兒和新郎新娘敬酒。
看見她看他,晃晃手里的汽水瓶子笑著打招呼:“嗨。”
我很驚訝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可能是我眸子的好奇太明顯了吧,他輕聲一笑:“今天的婚禮,臨時我給指揮了哦。所以我會在?!?p> 在就在唄,和我什么關系,我從來沒有覺得我還會幼稚,做了一個鬼臉兒,說實話,這么幼稚的動作,上一次做,應該還是小學或者幼稚園吧。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的那個得意的模樣,我反正就是很自然的做了那個鬼臉,雖然我做完了鬼臉之后我也僵了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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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關上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生活中隨時都會有一些小驚喜和小意外在不經意的時候降落,就像是福袋一般,我不知道明天的意外和驚喜,哪個會來的更早。
但是我知道今天的。是意外來的更早。在新人結婚之后的第三天,我正在清洗干凈了那些小菜之后,正在一道道的線繩上晾曬,一個小孩兒跑過來:“胭脂姐姐,胭脂姐姐,你這里的房客落水了,我阿爺要我來叫你過去看一下。”
落水了,我很驚訝,畢竟現在是淡季,我這里的房客現在只有三位,一對兒是過來旅游的小兩口兒,還有一個就是那位自我介紹說是來散心的舒亦歌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