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太太這口棺,得百人抬!但他們命格普通,鎮不住棺材,所以需要一個鎮棺人。”
“我叫你來,就是當這個鎮棺人!”
聽著老叔嚴肅的話,我有些傻眼,又難以置信的看著百人長街。
什么樣的棺材需要百人抬?
就是古代的王公貴族怕是都沒有這個待遇吧。
但老叔身為抬棺匠,繼承了我宋家祖傳的抬棺手藝,他的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可百人抬棺真是聞所未聞,讓我心里有些沒底。
這事要從三天前說起,當時我接到了老叔的電話。
他說在龍嶺給我找了一趟活,可以狠賺一筆!
眼下我又剛畢業,正缺一筆錢來維持生活,就想也沒想的答應了。
何況我們也兩年沒見了,怪想的。
但我剛剛到了龍嶺,就被眼前的陣仗給驚住了,不由得急忙問道。
“老叔,棺主到底什么身份啊,怎么需要百人抬棺?”
老叔沉默半晌,嘆了口氣道。
“江家老太太生前供奉狐仙,現在人死了,卻被狐仙給盯上了?!?p> 東北有狐黃白柳灰五大仙家,入供奉堂。
狐仙就是狐貍。
但讓我不解的是,江家老太太既然供奉狐仙,怎么又會被狐仙給盯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問,老叔低聲說道。
“老太太命格尊貴,這也是造就江家富貴的主要原因。”
“所以我認為那狐仙本身就不安好心,沒準老太太突然暴斃,就是被這狐貍精給弄的!”
“那要是真有狐仙,它盯上一個老太太干什么?”我問。
“干什么?當然是借尸轉生了?!崩鲜謇湫Φ恼f了一句。
我心下莫名的發寒,瞪著他道。
“別胡扯了,還忽悠上你侄子了,你就說讓我怎么做吧?!?p> 老叔雖然是抬棺匠,小時候也經常跟我講述他抬棺的離奇經歷。
但對于傳說中的魑魅魍魎,我始終保持著懷疑態度。
現在又是百人抬棺,又是狐仙,又是借尸轉生的,讓我下意識的不敢深問,就急忙問起了正事。
老叔飽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輕笑道。
“得了,也不嚇唬你了,你就聽我的安排吧?!?p> 我沒說話,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跟著老叔回到了江家門口。
江家也就是請我老叔抬棺的雇主本家,不過我才剛到村子,難免跟老叔敘舊,江家人就很識趣的避開了。
現在看我們回來,江家三口急忙上前。
“宋先生,你侄子也來了,咱們什么時候能入葬?”開口的是位中年男人,國字臉,身上有很重的威嚴,他先看了我一眼,才問老叔。
老叔沉吟道。
“不能急,還需要我好好布置一番才行,對了侄子,這位是江寬,江總?!?p> “江總,這是我侄子,叫宋乾?!?p> 我沖著江寬禮貌的笑笑,又看向了他身邊的一對母女。
婦人眼睛紅腫,神色疲憊。
女孩長得很好看,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此時一臉的悲傷,有讓人抱在懷里的沖動
“這位是我夫人郭采梅,這是我女兒江婉兒?!苯瓕捊榻B了兩句。
我也禮貌點頭。
老叔見我們寒暄后,說道。
“我現在去布置,你叫大家守過今晚,記住,一個人都不能少?!?p> 說完,他向著院內走去。
我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院內房門大開,靈堂布置的很是全面,在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口黝黑的棺材。
想來江家老太太就躺在里面了。
旋即,就見我老叔在門口貼了兩張門神。
然后又在里屋門框上掛了一面八卦鏡,弄得跟真事一樣。
我看的有些新奇,以前只是聽過他的故事,還真沒親身見過,眼下有些入迷,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江家保鏢支起了大燈,把黑夜照亮。
老叔看了看天色,高聲說道。
“所有人在院外守靈,沒有安排不得踏入院內一步?!?p> 說完,他又把江家三口叫到一邊,不時,就聽江寬吃驚道。
“這合適嗎?”
我老叔擺了擺手,對我喚道。
“侄子,你過來?!?p> 我剛走過去,就被老叔的話給驚住了。
“今晚你和江丫頭守靈?!?p> “啥?”我錯愕的看著他,問道:“只有我們兩個?”
老叔點了點頭,說道。
“就你們兩個,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進去吧?!?p>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江婉兒復雜的看了我一眼,率先的走進了靈堂。
老叔來到我身邊,低聲說。
“守過今晚,這事就成了一半?!?p> “你這不是胡鬧嗎!我一個外人,你讓我進靈堂守靈?”我有些不滿。
“我給你十萬!”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后一咬牙。
“你要說話算數!”
老叔笑了笑,旋即又無比嚴肅的說道。
“但我要囑咐你一句,無論你在靈堂里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沒等我明白啥意思,老叔一把將我推進了靈堂。
接著,在我錯愕的目光下,幾個保鏢急忙把靈堂的大門給關上了。
“咚!”
屋內頓時陷入了昏暗,只有供桌上的兩根白蠟在晃動著燭光!
我緊張的吞咽著口水,雖然極力的想要轉過頭,可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最上方的遺照。
黑白底色,面容蒼老,不茍言笑。
在昏黃的燭光下,有些看不太清楚,可不知怎的,她那一雙眼睛給我極大的壓力。
仿佛......她也在看著我。
忽然,一道聲音嚇得我渾身一顫。
“從小到大,我跟奶奶的關系最好,她最疼我?!?p> 發現是江婉兒說話,我才稍稍松了口氣。
只是我不禁有些傻眼,心想她啥時候站在供桌前了。
“我沒有看見她最后一面,嗚嗚。”江婉兒的雙肩在微微抖動。
我靠著門口皺了皺眉,有心想安慰兩句,最后化作了一道嘆息。
“江姑娘,節哀?!?p> 說實話,我不敢隨意走動。
實在是屋里的情況真的很滲人。
“宋先生說奶奶的死,可能跟她供奉的狐仙有關?!?p> 江婉兒微微側頭,把目光看向了左邊。
那里,隱約有一道門戶的輪廓。
我也看了過去,好奇的問道。
“那間屋子里?”
“供奉著狐仙?!睒O為縹緲的話,江婉兒說的又毫無感情,聽得我心中頓時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