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鬼子兩個中隊的兵力正面戰斗,救人并奪取一部分物資,這是第二軍分區曾經不敢想象的,難度太大。
甚至開火的前一刻,戰士們都抱著必死的心態。
現在成功了,第二軍分區戰士們的斗志高昂。
當然,這場持續時間并不長的戰斗,消耗也是巨大的。
人數方面,加上輕重傷員,剩下不足三百。
若除去傷員,現在大概只有二百五六十人左右還有戰斗力,基本每分鐘戰斗損傷二十個人還多!
武器彈藥方面,迫擊炮炮彈剩下七十發,擲彈筒榴彈還有一百二十,各種子彈一千左右,手雷一顆沒剩下……
和最艱苦的時候比,依然富余,但不足平時的四分之一。
王德豹和邢翰盤算了一下,對這次戰斗都很滿意。
首先,第一波的密集轟炸,小鬼子處于活靶子狀態,整場戰斗下來,小鬼子的損傷可比第二軍分區多多了。
其次,通過這次戰斗,第二軍分區剩下的戰士都成了戰場上的老兵、精英!
這種激烈的戰斗,完全和開始小打小鬧不同,比之有準備的正面交鋒都有過而無不及之。
戰士們最好、最有效的成長方式,就是戰斗,異常激烈的戰斗。
第三,救的這些人。
這些人總共還剩三十六個,全是十八九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即使有些天沒洗臉,弄得臟兮兮的,可依然掩蓋不住她們細皮嫩肉水淋淋的肌膚。
老繭什么的,想多了,看那修長白滑的手指,就知道一輩子沒拿過二兩重物。
敢確定,這些人都是大小姐級別的存在,最少都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小姑奶奶。
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吃的太好,樣貌也非常好看,最次都是水平線左右的,讓人不由的多看幾眼。
不是說王德豹和邢翰對這些小姑涼有什么想法,而是小鬼子對她們有想法,否則就不會拉在卡車上運輸走。
最最關鍵,也是最讓王德豹和邢翰松口氣的是,這些小姑涼眼中有濃濃的驚慌和疲憊,但沒有那種麻木等等異常的神色。
這說明她們還沒受到小鬼子的虐待,現在獲救和變的麻木獲救,意義天差地別。
“報,報告營長!有,有人要見你。”
王德豹和邢翰正在商量著撤退的事兒,突然被趙二娃打斷。
趙二娃因為年齡小,平時就給炊事班老王打下手。
有任務的時候,兼職王德豹的通訊員。
戰后,去趙醫生那里幫忙。
只是這趙二娃平時嘴皮子非常麻溜,否則就不會兼職通訊員了,咋么現在就有些結巴了呢。
王德豹和邢翰回頭一看,只見趙二娃小臉蛋微微發紅,甚至有些手作無措的樣子。
王德豹狠狠瞪一眼趙二娃,出息!
微微挪轉視線,王德豹立馬變得和善,恩了幾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只因為趙二娃身邊跟著一位同樣手足無措的女子,顯然就是她讓趙二娃帶著來見王德豹的。
邢翰看著三人陷入尷尬的沉默中,差點兒沒笑噴出去。
那女子明顯是不知道鼓了多長時間勇氣才來的,現在處于不知道如何的狀態。
王德豹倒是不至于這樣,但是這家伙估計沒和女同志交流的機會,一下子不知道如何開口。
可不要小看一九三八年時候的封建,老夫老妻光明正大的拉個小手都很少。
加上王德豹這些人常年奔赴在各種偏遠地方,又是初次見面,這種反應正常。
“咳咳……那個,我是第二軍分區的教官,邢翰!
姑娘如何稱呼?有什么事兒嗎?
有啥事兒都可以和我說,我們第二軍分區會解決,解決不了的,可以想辦法解決。”
邢翰主動站出來,幫眾人解圍。
果然,王德豹立馬開口道:“對對對,這可是我們第二軍分區的教官,唯一一位高級知識分子,很多時候我這個營長都要聽他的。
姑娘有什么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們教官,他不怕麻煩,也好說話。
可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強多了,說句話都笨頭笨腦的。”
就這樣,邢翰就被王德豹買了,以后女子的事兒由邢翰負責。
邢翰抽了抽嘴角,成為某基層主任的感覺一閃而逝……
被王德豹這么一搞,這女子明顯松可口氣。
加上邢翰和別的戰士長的不一樣,膚白文弱,重要的是帥又親和,終于鼓足勇氣開口了。
“我叫紀雨晴,是女子高中的隊長。
我見長官,是代表同學們謝謝長官的救援。”
“客氣,客氣。
我們當兵的就是為了保護老百姓,保護國家,保護每一個人,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用謝,不用謝!”
邢翰看了王德豹一眼,誰說這貨不會說話來著。
再次看向紀雨晴,邢翰也點了點頭:“王營長說的不錯,我們八路軍或許不是裝備最好的軍隊,但絕對是處處為老百姓著想的軍隊。
救援這事兒,的確不用感謝。”
紀雨晴是學校里的隊長,邢翰對這年頭的學校不太了解,這應該是個差不多班長,亦或者學生會某職位的稱呼。
能成為隊長,紀雨晴也不是沒有過人之處,幾句交流下來,很快切入主題。
“我們再被小鬼子抓住的路上,聽小鬼子說他們有個大佐過幾天要到柴溝堡。”
“小鬼子的大佐去柴溝堡?”
王德豹和邢翰對視了一眼,臉色變化。
小鬼子的大佐一般是聯隊長,標準人數三千八百人的那種。
這可不少,正常一個團標準人數才一千七百人,這比兩個團都多。
如果有一個小鬼子聯隊進入柴溝堡,那整個三省交匯之地的情況會無比惡劣。
紀雨晴眨巴眨巴了水淋淋的大眼睛,好像說錯了什么,慌忙繼續道:“小鬼子說那個什么大佐不是來打仗的,而是要回去接受授勛儀式成為少將的。
他乘坐火車一路上見站就停,會下去休息一兩天,說是為了鼓舞士氣……”
小鬼子大佐升級少將,鼓舞士氣,柴溝堡!
無數關鍵詞匯在邢翰和王德豹的腦海中運轉,似乎抓住了什么重點。
突然,王德豹下意識地問道:“你們是咋么知道這些消息的?”
邢翰一愣,對哈!
按照紀雨晴的說法,是路上聽說的。
她們作為被押送的,肯定接觸不到外人,只能是小鬼子……
“我們高中有個老師去島國留學過,她教過我們一些。
不過沒有教材,老師后來又去參加抗戰了,我們學的時間不長,交流有點困難,倒是能聽懂一些。”
說著,紀雨晴小臉蛋有些紅撲撲的,是不是有些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