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作為數學課代表，同時也是衛賴他們班中，去參加數學競賽的三個人中唯一的女生。

　　要說數學成績，屬于中上水平，但也不是特別好，衛賴覺得她不是被拉過來充數的，就是有某種他不知道的特質。

　　冬天的夜晚，學校里靜悄悄的，身后的教學樓燈火通明。

　　衛賴和晴婷兩個人單獨走在學校花壇里，有種莫名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是背著老師跑出來幽會的學生一樣。

　　“你覺得數學老師叫我們去辦公室等他，是要干什么？”衛賴偷瞄著晴婷的側臉，莫名有一種想要表白的沖動，趕緊轉移話題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

　　“班里三個人去參加比賽，現在少了一個人，老師不會是打算讓你頂替周青青參加比賽吧。”

　　“那你說說，讓我頂替周青青參加比賽，你一個已經被老師點名參加的人，被叫過去，是為了什么？”

　　晴婷跑到衛賴前面，面對著他，背手倒著走路，笑吟吟地問道。

　　這個問題把衛賴問住了。

　　難道是要再給他幾套試卷，那也不對啊，班里還有一個人沒來，要多給幾套試卷，也不能只給他一個人。

　　“想問問我，那三套試卷寫的怎么樣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衛賴左思右想，只有這一種可能。

　　那三套試卷的確是挺難的，衛賴可以不自負地說，另一個和他一起參加比賽的男生都不一定能做的出來。

　　這次考試他的數學成績在全班里最好，老師對他給予厚望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這也是一種可能。”晴婷點頭應道，可臉上沒散去的笑意，讓衛賴覺得她心里想法跟他不一樣。

　　“你認為還有別的什么可能性嗎？。”

　　“還有一種可能啊，暫時不告訴你，保密。”晴婷想了一下，回到衛賴的身邊，湊到他的耳邊說道。

　　【說了半天，結果還賣關子。】

　　衛賴被晴婷在耳邊說話吐出來氣，弄得耳朵癢癢的，捂著自己的耳朵，轉頭殘念地看著她。

　　說話間，兩個人也到了老師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沒有人，兩個人徑直走了進去。

　　一般假期回來的晚自習，都是班主任偶爾過來看一眼，其他老師坐班的情況很少，甚至整個年級只有一個班的班主任在，也是常有的事情。

　　數學老師不只教他們一個班，現在可能還在其他班級處理什么事情。

　　來到數學老師的辦公桌前，衛賴看了一下辦公桌，除了老師日常用的東西外，沒有絲毫線索。

　　這讓他愈發好奇，老師不去班級里找他們，通過周青青把他們叫到辦公室里來干什么。

　　晴婷沒有他那么多想法，打開辦公室的窗戶，欣賞起窗外的夜色。

　　時間一點點過去。

　　衛賴站累了，想去搬一條塑料凳坐下的時候，戴著眼鏡的數學老師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你們來了，先去那邊拿兩張椅子坐下來吧。”

　　數學老師手里拿著一摞卷子，走到自己辦公桌旁時，招呼衛賴他們坐下。

　　“老師你叫我們過來，有什么事情嗎？”

　　從辦公室角落拿了兩張塑料凳，衛賴和晴婷先后坐下。

　　數學老師理了理自己手中的卷子，從中抽出三份卷子放在衛賴的面前，也沒有說多余的話。

　　“是這樣的，周青青因為感冒請了三天假，不能去參加數學競賽，她跟我推薦晴婷代替她去參加比賽。”

　　“考慮到晴婷的數學成績雖然不錯，但是沒接觸過競賽類題目，時間也很緊，就想你帶帶她，這里有三套試卷，和我給你的一樣，她拿過去寫，有什么不會的，你就教教她。”

　　“要是遇到你們兩個人都寫不出來的題目，就到辦公室里找我。”

　　“你們是同桌，交流起來更方便一點，有問題嗎？”

　　說完后，數學老師眼睛透過鏡片，盯著衛賴看。

　　【問題是有，周青青數學比她差吧，老師你之前不選晴婷選周青青是為什么？】

　　衛賴的疑惑沒說出來，嘴上直接應道：“好，沒有問題，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雖然沒有問，但晴婷幫他問出了口，“老師，你跟青青聯系了嗎？她的身體不要緊吧，老師你是不是還交代她什么事情，需要我也替她做嗎？”

　　【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讓她一樣和周青青來湊數的話，不好直說。】

　　“青青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聽聲音的確是很難受的樣子，不過她有家里人照顧你就不用多擔心了。”數學老師笑了笑，“數學競賽，每次去的人中加幾個女生，是學校的傳統，不需要你們額外做什么，不用太擔心。”

　　傳統？

　　衛賴還第一次知道參加比賽還有什么傳統。

　　“要是沒其他事情的話，快回教室吧，這三套試卷挺難的，要好好琢磨一下。”

　　“嗯，知道了，老師再見。”

　　拿上試卷，晴婷拉了一下衛賴，一起站起來。

　　兩個人在出辦公室前，晴婷好似剛想起來，轉頭問數學老師一句。

　　“老師，比賽那天要穿校服嗎？”

　　“不用，穿你平時喜歡穿的衣服就行了。”

　　數學老師愣了一下，隨后搖搖頭道。

　　“好，我明白了。”

　　晴婷又點了一下頭，順手幫數學老師把辦公室門關上。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衛賴感慨道：“沒想到數學老師要我教你寫競賽卷子，這還真難得，我一個年級第十一的人，教你年級第八的人學習。”

　　【也算是當了一回她的老師】

　　一旦這么想，衛賴的心里不由升起從來沒有過的成就感。

　　可這種感覺還沒停留多久，晴婷冷不丁地一句話，直接給打沒了。

　　“老師都說的那么明白了，你還不知道是走過場，真是笨蛋。”

　　“嗯？”

　　“青青和我啊，其實就跟老師派來給你們加油打氣的啦啦隊，差不多。”晴婷翻翻手里的試卷，“要是一大幫男生去參加比賽，一個女生都沒有，那該多悶，氣氛多壓抑。”

　　“怎么會，沒有你們女生在，我們男生一樣能聊的很歡，怎么可能壓抑。”衛賴十分不服氣。

　　這話說的，就像是他們男生離開女人，辦不成事情一樣。

　　在男女之間的大是大非面前，就算是青梅竹馬，衛賴也不會妥協。

　　“喔，你不需要我加油打氣？等比賽那天，我去找其他男生聊天，給他們加油打氣怎么樣？”晴婷轉頭，瞇著眼睛就跟一只小狐貍一樣看衛賴。

　　衛賴一時語塞，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心里又感覺不舒服起來。

　　“開玩笑了，我也覺得老師對我們女生有成見，所以要不要和我打一個賭？”

　　一聽到賭約，衛賴心里立刻謹慎起來。

　　“怎么賭？”

　　“賭這次數學競賽的成績，我要證明給老師看，女生同樣能學好數學，所以這次數學競賽，我一定要拿到名次。”

　　“如果你的名次在我之下，算你輸。”

　　晴婷看著衛賴，說出的話，一個字毛病都沒有。

　　但衛賴卻感覺到不對味。

　　“你這次月考的數學成績也就比周青青好一點，哪來的自信？”

　　“因為我有你啊，作為最好的朋友，你不會不教我，對吧。”晴婷忽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還閃動了兩下她的眼眸。

　　這作弊般的表情，衛賴瞬間感覺吃不消。

　　“你要是覺得沒自信的話，就再加一條，我沒拿到名次，也算你輸。”

　　“……”

　　按照這個賭約，自己必須像老師交代的一樣，努力教她，讓她拿到數學競賽的名次。

　　拿不到名次，或者自己名次比她低，都算是他輸。

　　“就當我答應你好了，那要是你輸了，怎么辦？”

　　“我要是輸了，就自己掏錢，給你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你如果輸了的話，做三件讓我高興的事情。”

　　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

　　上次逗她笑都那么難，沒有具體內容，只是說做三件讓她高興的事情。

　　總感覺可能會難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