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以黑星的生命長度來看,林澗絕無可能占到便宜,如果占到了,那肯定是黑星主動送過去的。
“不和你說了,你一個幻影要怎么吃東西?”林澗看著懶散的黑星問到,手里的袋子在她的命令下自動脫落,將肘子放在了餐盤上。
林澗又問了一個蠢問題,但是黑星顯然心情不錯:“用你的靈力模擬出來不就好了,笨蛋。”一邊毫無素質的大口炫了起來。
而林澗仿佛身體被掏空,又體驗到了練氣初期的感覺。
“你的素質很低。”林澗無力吐槽了一下,一邊把遮的嚴嚴實實的窗簾拉開,這邊景色不錯,星星點點的明亮窗口點綴著黑暗的城區,像是螢火蟲飛舞在睡眠中的田野。
“實際上,農作物是晚上生長,白天進行光合作用等。”黑星口齒不清的對著正在欣賞夜景的林澗說到。
“今夜我需要用你的身體一小時左右。”
“你要干什么。”
“埋個種子。”
腦海里傳來黑星開放出來的信息。
“不是,你真是另一個我?”林澗一邊驚嘆到,一邊翻閱著傳來的信息。
自第一代徹底無敵之后,每隔十萬年,便會埋下一顆能以任何方式存活下來的活體信號發射器。
這個活體的概念很寬泛,甚至在舉例中看到了類似人形的存在,被塵封在星球中心。
甚至是整體化作星球,圍繞著一顆巨大恒星。
這個習俗一直傳承到現在,而當代實力太弱無法埋種的話,會由上一代代行。
“這和用我的身體有什么關系嗎?”
“當然有,沒有你的靈氣,怎么埋種子。”黑星吃飯的速度很快,當林澗想開口要留點的時候,最后一口剛好被咽了下去。
“啊,行吧,但是別打擾我睡覺。”跟著沙伊處理了一天的異常,著實是困得不行,倒頭睡意便涌上心頭。
“晚安,我去看看其他星球。”黑星似乎對著自己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但是實在是困得不行,剛一閉眼便沉沉睡去。
月明風高夜,在一些強大的能夠撕裂地表的存在眼里,似乎有一道漆黑的影子,向著皎潔的月亮閃爍而去。
地下傳來陣陣低語,似乎是嘲笑。
天上皎潔的明月卻是忽地變了一種味道,灑下的光反而沒有了清澈的感覺,帶著一種粘稠和詭異的冷。
“這一線,林澗多年的境界,你擋得住嗎?”黑星對著占據小半視野的月亮說到,空蕩的太空中,這句話注定只能說給會唇語的人看了。
只見話音落下,天上的星體似乎顫抖了一下,隨后從前到后被切成了兩半。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也足夠引起巨變,那寄居在月球上的生物直接當場死亡,無聲無息。
一抹淡淡的白光從黑星的手中爆射而出,轟擊在月球之上,隨后飛速竄入月球深處,在它蠶食完月球之后,它會頂替月球存在。
這個世界,如果沒有重大突破,二十萬年之后也很難有人能登上月球一探究竟。
不過如果有人真的登陸了上去的話,會收到黑星留下的一份薄禮。
而在這之后,黑星的氣息也虛弱了不少,索性直接一個閃爍,又重新出現在林澗的床前。
但是是靈魂狀態下正在呼呼大睡的林澗,對于黑星而言,切割月球和提取靈魂反而都是信手沾來的小事,唯獨要經歷無數時間侵蝕的種子反而是最耗費力氣的。
看了一眼曾經的自己的軀殼,現在林澗的身體,修為被送掉了三分之二,識海也被碎的只剩下原先一成。
“問題應該不大,大不了自己再補償一下就是了。”黑星有些心虛的想到,隨后靈魂離體,把短暫改變了性別的軀體變回林澗原來的模樣,再擺成和林澗一樣的睡覺姿勢。
“完事!”黑星偷偷從柜子里拿出私藏的肘子,遮了氣息,又借了林澗寥寥無幾的靈氣加熱,繼續大吃特吃。
另一邊二十四小時盯著林澗的人就慘了,將軍的命令下,他已經連著三天沒合眼了,不過這日子也要熬到頭了,另一個和他差不多能力的人終于要來頂班了。
一夜無事。
“哈!又是美...”撲通一聲,林澗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黑星,你干了什么。”林澗還沒等到黑星的回答,便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強撐著身體回到床上,看著已經在床上撐起來的小桌子,還有轉頭不敢直視他的黑星。
“我已經幫你給沙伊請過假了,今天放心休息就好,嗯嗯,我就不打擾你了。”
黑星說完這句話就砰的一下消散離開了,只剩下孤獨的林澗絕望的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修為,識海,皆是面目全非,現在自己又重新回到解放前。
一股絕望的死意緩緩地占據了他的內心,促使他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眼前的飯菜。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抱著這樣的心態,林澗享受著最初的早餐。
而另一邊的黑星則在城中散步,整理著從第一代積累至今日所有留下的信息。
城中的外人很少,甚至少到了最近一段時間只有自己和林澗的地步,應該是城外那些詭異的怪物所致,和人類搶占生存空間,或者就是單純的異常。
只可惜林澗的修為太低,她看不清那些異常到底從何而來,不然到時候直接騎著林澗的脖子進他們家借點靈感用用。
“要是還有其他人也在就好了,起碼不用我一個人自己整理,唉。”黑星心里這樣想著,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zip形式存在,安靜的存在于林澗的腦中。
準確的來說,現在活躍的黑星和所有前人某種意義上都是死人了,不過黑星屬于是還沒死透,再給她一副軀殼,她就能以另一個身體重獲一世出來。
“黑星,為什么我死了你還能繼續存在我身邊?”心里傳來林澗不著調的問題,黑星感嘆自己怎么就捏出來了這么個笨蛋孩子。
“因為自你一開始,我們所有人便一直在一起,只是就像電腦的分區存儲一樣,你感覺不到而已。”
“而我們的復活是時間倒流還是另外復制一份,我尚且不清楚。”
“總而言之,還是少死比較好,畢竟誰能知道下一次你能不能復活呢。”黑星偷偷壞笑了一下:“或者說,我們早就不是我們了,我們早就死了。”
“嘁。”變得不是很感興趣的林澗掐斷了通話,雖然掐電話線只有心理安慰作用,但是也能讓自己專注于自己的早餐。
他一邊吃飯一邊嘗試重新恢復修為,唯一的好消息是黑星抽他修為的時候不是直接砍一刀,而是隔一塊削一點,重新填補起來并不麻煩。
另一邊的沙伊看著一堆打包好的異常撓了撓頭,撕下寫著林澗名字的紙條,讓后勤搬到了倉庫。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的他,又召來一名后勤,扔了個錢袋子過去,上面寫著林澗的住址。
時間轉眼已過半年,小有積蓄的林澗在城中聲望越來越高,但是沙伊卻因為城中越發平和放下了戒心,被一只新生的奪心蛛刺穿了肩膀,
當時奪心蛛突然從巷口的角落暴起,但是沙伊也不是什么軟柿子,被那貪婪的口器觸碰瞬間便扭轉身位,硬是把本應刺穿心臟的抽血口器劃到了肩膀,但是即便是這樣,左臂的血液也幾乎在一瞬間被抽空,妖艷的蛛腹眨眼間就充滿了紅色的血液。
然后他就半殘疾了,起碼沙伊是這樣說的,林澗也懶得細問,畢竟身后那紫色眼珠子都直接從背后挪到了眼前了,還給自己整了個隱身出來,好在信息面板一直亮著,不然還真就當那眼珠子不存在了。
“都半年多了,還在防我,還在防我,半年時間我可是把城里所有異常都清了個遍。”林澗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在病倒的沙伊面前給自己剝了個像橙子的水果吃。
“有沒有可能,它就是橙子?”黑星從旁邊走了出來,看大聰明一樣看著林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林澗在心里說到,這東西有薄的橙色外皮,外皮一捏還能呲水,還能直接剝開,這不是橘子這還能是什么?
“當然是橙子。”
“嘁,你就對著你那不知道多少年的萬能知識庫翻吧,反正在我這它就是橘子,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