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鴉。’
蘇墨辭心中輕聲吩咐。
“是,主人。”
鐵板相互摩擦般沙啞刺耳的聲音在蘇墨辭心底響起,少女腰間一枚烏鴉形狀的玉佩身上冒出一股濃郁的黑霧,在空中凝聚成一只雙眼血紅的烏鴉,振翅朝山腳下的一個村飛去。
無需蘇墨辭多言,暗鴉就已經明白了它要做什么。
暗鴉在空中極速飛行,內心有些興奮。
上一次折磨別人是什么時候,時間過去太久,暗鴉已經記不太清了。
反正在主人身隕后,它便隱藏了起來,再也沒出手過。
潛藏蟄伏的日子里,暗鴉沒有一天不思念它折磨那些階下囚時,他們痛苦恐懼的表情。
如何令一個人絕望、瘋狂,可是它引以為傲的看家本領。
暗鴉本以為主人歸來后,它還要等好長一段時間方能重拾昔年的“手藝”,沒想到……
興奮,太令鴉興奮了!
暗鴉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要燃燒了起來,恨不得立馬趕到一個村去。
要怎么做呢……
暗鴉血眼微微轉動,已然有了思路。
秦子強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自己母親在與下人偷情,秦子強告訴自己父親后,卻得知這一切都是父親指使,秦子強無法接受,一刀捅死下人,父親卻告訴秦子強那個下人才是他的父親……
興奮,興奮,太令鴉興奮了!
暗鴉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要燃燒了起來。
蘇墨辭收回目光,轉身朝白蘇染走去。
少女沒再想秦子強的下場會如何,因為少女清楚,暗鴉必定會給她一個令她滿意的結果。
蘇墨辭記得,在暗鴉當行刑官的時候,任何一個送到它手中的囚犯,都是身體健康、滿臉堅毅的走進去,再身體健康、精神失常的抬出來。
是的,不論是進去還是抬出來,囚犯的身體都不會受到半點破壞,因為暗鴉從來都不喜歡靠傷害敵人身體來折磨敵人,它只鐘愛摧殘敵人的魂魄。
少女本來是想借鑒暗鴉羞辱敵人的方法來打擊秦子強的尊嚴,結果沒想到不管是叫他磕頭還是舔地上的東西,他都毫不猶豫的一一照做,如此厚顏無恥,根本羞辱不了。
不過沒關系,既然她拿秦子強沒辦法,那就讓暗鴉來,反正暗鴉的方法很多,一個一個試,總能讓秦子強絕望。
至于另外兩個人?
同樣如此。
少女走到白蘇染身邊,查看起他的傷勢。
白狐在專心治療白蘇染,沒有理會蘇墨辭,竟然就這么將后背交給了她。
誰也不知道,為何第十四章還打起來的一人一狐現(xiàn)在會相處的如此和諧。
蘇墨辭從頭到腳把少年仔細看了一遍,從外表上看白蘇染倒沒受到什么傷害,畢竟秦子強打的一直都是他的小腹,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蘇墨辭雙眸變?yōu)檠^察白蘇染內里傷得如何。
龐大的白色漩渦重新出現(xiàn),蘇墨辭置身于漩渦的中央看著漩渦。
白蘇染渾身被白狐的白色元氣包裹,小腹處略顯紫黑,除此之外并無特殊,大概原本有內傷,只是被白狐治好了。
少年的胸膛中一枚玉珠若隱若現(xiàn),絲絲縷縷的元氣被“鑰匙”抽取而出,原本的明黃色已經變成了淡黃色,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奇特的是,那玉珠并不在少年的食道里,而是懸浮在少年的肋骨和血肉當中。
‘虛化?’
少女看著那玉珠,有些詫異。
以她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這枚玉珠已經破損到了極致,否則也不會被鑰匙抽出元氣,但也正是因為元氣被強行抽出,令這玉珠進入了“虛化”狀態(tài)。
因為有這虛化狀態(tài)保護,這玉珠才沒被鑰匙徹底抽干元氣。
進入虛化狀態(tài)后,玉珠就如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極難被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影響,相應的,玉珠也極難影響到這個世界,除非退出虛化狀態(tài)。
虛化出現(xiàn)在靈器身上,蘇墨辭哪怕是前世也見得不多。
原因無他,靈器本就是人為制造,而人想在靈器身上添加虛化機制,可謂是難如登天。
‘不過這玉珠雖然虛化了,但就以這破損程度,估計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大概七八天之后玉珠就會被徹底抽干元氣,化為塵粉了。’
蘇墨辭觀察了一陣,放下心來。
她本來還擔心這虛化后的玉珠是否會傷害到少年的身體,但現(xiàn)在看來這玉珠連自保都難,傷害少年更是沒可能的事。
將少年的身體一點點檢查過去后,蘇墨辭這才看向了她最關心的東西。
少年的眉心深處,那枚虛影一如既往的旋轉、吞噬著元氣,沒有分毫變化,但是蘇墨辭卻還是愣住了。
‘那紫氣呢?’
虛影的周圍,那縷紫氣已經消失不見。
蘇墨辭懷疑自己看錯了,豎瞳中血色愈發(fā)濃郁,然而,那縷紫氣依舊不見蹤影。
少女神情變化不斷,她本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探查一下那縷紫氣到底是什么東西,結果現(xiàn)在倒好,紫氣直接消失不見了?
蘇墨辭臉色愈發(fā)凝重,按照她的猜測,白蘇染之所以沒有丹竅,卻沒被鑰匙害死,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那縷紫氣的保護。
現(xiàn)在那縷紫氣沒了,那白蘇染……
還是什么事也沒有。
蘇墨辭再看了幾次,終于難以置信的確認了。
少年真的,身上沒有任何保護,仍然沒受到鑰匙的影響!
蘇墨辭視線在少年身上來回掃視,越看,她越茫然。
本來她看見紫氣不見時,還想著立馬沖去把秦子強三人碎尸的,她可是很清楚,宿主一旦身隕,鑰匙也會消失不見。
鑰匙一旦消失,她的重生計劃就是一場空談!
真要那樣,她把秦子強三人分尸都是輕的了。
可現(xiàn)在,蘇墨辭滿腔的怒火消失,反而開始有點懷疑這到底是不是鑰匙了。
盡管以她對鑰匙的了解程度,早就從各個方面確認了虛影很有可能就是鑰匙,可少年身上的種種異常,又在否定她的推斷。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蘇墨辭有些抓狂。
除非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蘇墨辭從未聽過的和鑰匙極度相似的東西存在,否則,蘇墨辭非常肯定這就是鑰匙!
可是,又有種種證據(jù)表明這不是鑰匙!
它是鑰匙,又不是鑰匙……
蘇墨辭正抓狂著,就看見白狐腦袋微動,瞬間,她眼中血色消失不見,神態(tài)也恢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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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梁想不到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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