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辭清楚,白狐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否則的話它早在門口見到她時就應該出手了,哪里還用等到現在?
事實上,蘇墨辭早在有條河邊,白狐和白蘇染分開走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猜到了白狐的一個弱點,而現在她就更加確定了。
白狐的弱點很明顯:那就是絕對不會在那個少年面前展露和修行有關的一切,甚至還會故意隱藏。
因此,哪怕蘇墨辭直截了當的告訴白狐,她就是有條河邊放出化身傀儡的人,那又怎么樣?
反正白狐也不會告訴那個少年,知道她是幕后主使也沒用;而且她調狐離家的計謀也算不上有多高明,白狐猜不到才不正常。
只是……令蘇墨辭感到不解的是,白狐不在少年面前展露真實實力也就算了,為什么就連話也要專門等到少年不在的時候才說?
蘇墨辭覺得很奇怪,她剛才特意問了白蘇染白狐是不是“靈獸”,少年卻并沒有什么特殊反應,顯然是早就知道了白狐是靈獸,理應也能猜到白狐會修煉。
那為什么白狐不說話?
要知道說話并不是什么高級靈獸的專屬技能,哪怕很多低級靈獸都能口吐人言,就算白狐不動手,直接開口拆穿她不就行了?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對于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藥房內傳來水流聲,白蘇染似乎在打水。
“你找死!”
白狐被蘇墨辭堪稱囂張的態度激怒了,渾身炸毛,就要發作。
但很快,白狐就不再無能狂怒,而是冷靜了下來。
它思考了幾秒,忽然笑了。
“你是不是以為只要在他身旁,我就不敢殺你了?”
白狐笑瞇瞇的望著蘇墨辭,笑容頗為滲人。
“那么你覺得,我敢不敢把你殺了,然后再用幻術來替代你呢?”
“反正你在這里也只借宿一晚,再說了,就算你借宿得不只一晚,而是一年,我維持幻術也不用花費多少力氣。”
白狐臉上滿是殺機:“所以,你想好你要怎么死了嗎?”
它才不管這丑女人接近少年有什么目的,反正只要殺掉了,一切就都解決了。
蘇墨辭微微一笑,豎起一根纖指擋在了白狐面前。
“我覺得,你恐怕不會讓我死。”
“我不會讓你死?”白狐笑了,還以為蘇墨辭在說夢話。
“當然了,”蘇墨辭樂呵呵的俯視著白狐,“畢竟我要是死了,那你怎么知道,在你不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里,我和他說了什么?”
白狐聞言,笑容一滯,隱隱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你什么意思?”
“你猜。”
“……”
硬了硬了,白狐的爪子硬了。
白狐心中惱怒,它自然不知道蘇墨辭到底和少年說了什么,但顯然是只要少年問起來,如果它不知道幻術就絕對會穿幫的關鍵詞。
這個丑女人和少年說了什么?少年已經把丑女人的來歷跟它說了,還有什么是少年沒說的?
一個個想法在白狐腦中閃現,又被它快速否決。
白狐明白蘇墨辭肯定對少年說了很重要的詞或話,只要是只狐都能想到,蘇墨辭絕不會拿她的命來賭白狐敢不敢將她殺掉。
白狐內心糾結掙扎,它已經感覺到少年快要出來了,動不動手,就只剩下幾分鐘的時間讓它思考。
到底有什么話少年沒有告訴它?
蘇墨辭沒理會還在那絞盡腦汁思考她到底說了什么的白狐,而是在心里道:“暗鴉,你有沒有發現這座山有什么問題?”
蘇墨辭內心,暗鴉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回主人,發現了。這座山,好像被改造過。”
“嗯,那沒錯了。”蘇墨辭心道。
其實蘇墨辭一進這座山時,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地方的異常之處。
原因無他,這里的元氣實在是太濃郁了!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元氣濃郁還好說,蘇墨辭不會多么在意,但這里卻有鑰匙在,就憑鑰匙那吸收元氣的能力,足足吸了十四年,此地元氣依舊濃郁,那就太詭異了。
而且更詭異的是,在有這么濃郁元氣的地方,卻沒有一個修士,乃至有修煉天賦的人出現,仿佛與修煉二字斷絕了關系一般。
除了洞天福地、外界因素,蘇墨辭想不到這世界上哪里還有第二個如此奇葩的地方,有那么多元氣,卻培養不出一個修煉者來的。
有濃郁元氣、沒有修士干擾,這個地方,說是為白蘇染量身打造的也不為過。
至于是誰打造的那還用問嗎,除了這只白狐還有誰?
不過……這只白狐顯然是不想那個少年修行。
蘇墨辭感到有些頭疼,她倒是不在意白蘇染能不能修行,但是她卻在意白蘇染身上的鑰匙。
因為那枚鑰匙,乃是她重生計劃中必不可缺的一環,是她重回甚至超越前世境界的根本。
少年若不修行,她便無法得到鑰匙。
然而,白蘇染身上實在是太古怪了。
可以說,那枚鑰匙落在白蘇染身上后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超乎了蘇墨辭對鑰匙的認知。
本來鑰匙應該在有丹竅的人體內的,結果白蘇染沒有丹竅;本來鑰匙應該位于丹竅中,以丹竅為爐,融合丹竅、元氣最終成型的,結果鑰匙卻位于白蘇染的眉心;本來沒有丹竅分壓,宿主必死無疑的,結果白蘇染卻什么事也沒有!
這一切的一切,都差點讓蘇墨辭懷疑白蘇染身上的到底是不是鑰匙了。
“不過就算他身上再怎么反常,我也可以得到鑰匙,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得踏上修行之路……”
否則的話,單憑鑰匙本身吸收元氣,哪怕吸得再多,沒有丹竅為爐,將其鍛造成型,一切都是空談。
就算少年沒有丹竅,可只要白蘇染修行,蘇墨辭自然有方法替代。
然而這樣一來,她的想法就和白狐的想法完全相反了。
如果說白狐不會阻止、干擾她,蘇墨辭是絕對不信的。
不過還好,她早已有所預料,提前告訴了白蘇染她是修士。
只要白蘇染親口問出來,以這白狐不在少年面前開口說話的性子,它再怎么想阻止也沒用了。
“噠噠噠。”輕微的腳步聲從藥房里傳來,由遠到近,無形宣布了一人一狐的暗斗到此結束。
本場勝負,少女的勝利!
白狐和蘇墨辭同時抬頭,一個滿臉不爽,一個面帶微笑。
白蘇染端著一個木盆走了過來,當他走到蘇墨辭近前時,腳步不由得為之一緩。
少年拿著盆站在那里,有些疑惑。
……似乎氣氛有點不太對勁?是他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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