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你?再打她一下試試?”薛明看見王霓被扇了一巴掌怒從心頭起,上去把這個非主流一把拉開把王霓護在身后。
“薛明你干嘛護著她!”綽號老三的非主流一下急了。
薛明指指自己又指指王霓,“我喜歡她,誰也不能動她聽清楚了嗎?”
上課鈴聲響起,周圍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薛明拉著王霓往教室走,看著王霓被扇紅的臉薛明非常歉疚,“不好意思啊,老三一直追我我沒答應,昨天她應該是看到我和你一起吃飯了才來找事,她腦子有病,我放學收拾她,對不起。”
“不關你事,我自己解決。”一上午王霓沒再說一句話,直到放學才問薛明老三是幾班的,王霓背著書包往樓下走,薛明一路跟在后面。到了初二六班,老三正坐桌子上和幾個姐妹炫耀上午扇王霓巴掌的事,王霓走到老三面前二話不說直接抽了她兩個耳光,她看著老三,“第一個巴掌抽你自以為是,隨隨便便就刪別人耳光覺得自己很牛逼嗎?第二個巴掌抽你是第一個敢扇我耳光的人,我記住你了。”
王霓說完轉身出了教室,薛明看著老三,“今天是你挑事兒,這件事到此為止。”
薛明追出去可是王霓沒理他,走到二班李陽光看了薛明一眼拉著王霓一塊兒下樓,從頭到尾王霓沒和薛明說過一句話。
薛明心情差到極點,一路冷著臉回到店里,平時這會兒薛花花早就回來了,這會兒店門還是鎖著的,薛明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往薛花花的學校跑過去。
薛明一路飛奔跑到薛花花教室門口,教室里空無一人,不在學校還能在哪兒?薛明這會兒開始慌了,他害怕傻強為了報復他綁架他妹妹,他又趕緊去找林羽讓哥幾個幫忙找找,他孤身一人去找傻強。
到了傻強開的KTV門口,薛明推開門往里走,猴四坐在大廳沙發上抽煙,一看是薛明猴四跟看見殺父仇人一樣中氣十足的扭頭沖樓上喊:“強哥!薛明來了!”
樓上傳來一陣鞋底拖沓的聲音,薛明抬頭一看,劉強旁邊站著薛花花,薛明眼睛瞬間充血,他強壯鎮定:“劉強,咋倆之間不關我妹妹的事兒!”
……
木門硬生生被砸穿,劉強驚恐萬分的往后退,“爺爺!兩位爺爺!饒我一命!我真的不敢了!我一時糊涂才犯下大錯,求求兩位爺饒我一命啊!”薛明砸門時虎口被震出血,他提著凳子的手不停的往下滴血,此刻就像追魂索命的黑白無常。
屋里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猴四幾個雖然擔心劉強但也不敢輕易上去,生怕牽連自己。
“明子不能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林羽被薛明嚇壞了,他拿著凳子瘋子一樣不停的往劉強的腦袋上砸,林羽根本攔不住,沒辦法林羽出門沖樓下喊:“趕緊上來把傻強拉出去啊!一會兒砸死了!”
……
110,120,圍觀的人把KTV圍的水泄不通,薛明帶著手銬坐在警車里面,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居然出奇的平靜,這一天終于來了。
……
“哎你聽說了嗎?薛明昨天殺人被抓起來了!”
“我聽說薛明當場把人打死了!”
“薛明太狠了吧,才十四歲就敢殺人了!”
兩小時前。
“請問王霓在嗎?”早上剛起床王霓就聽見有人找她,她走出去看見院子里站著個男生,她從來沒見過。
“找我有事嗎?”林羽看到王霓后終于明白薛明為什么要拼命護著這個女孩兒了,寧可把自己的后半輩子搭進去。
“你好,我是薛明的兄弟,我叫林羽。”
王霓不明白為什么薛明的兄弟要來找她,“你好,薛明是有什么事兒嗎?”
昨天薛明直接被警車帶走了,臨走前薛明和林羽說了幾句話讓他轉告王霓。經過調查林羽并沒有參與薛明打死劉強的事件,做完筆錄后就被放出來了。
“明子有幾句話托我轉告你。”
“王霓,我很喜歡很喜歡你,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個性、最酷的女孩兒,只可惜我的人生就到這兒了,以后再也見不到你了,很抱歉讓你認識了糟糕的我,后會無期。”
“這是他的原話托我轉告你。”林羽看著王霓說。
“他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林羽盡量控制情緒和王霓說了昨天事情的經過,“他怕你有心理負擔,讓我告訴你這一切不怪你,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怪就怪他喜歡上一個沒有結果的人,所以注定是場悲劇。”
王霓有點無法接受這一切,她明明什么也沒做,薛明卻因為保護自己殺了人,進了獄,到底誰對誰錯。王霓站在原地感覺這一切太不真實,為什么她總是要面對這一樁樁一件件殘酷的事,老天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他妹妹呢?”
“花花接到我家了,我爸媽一直想有個女兒就把花花當自己女兒養著了,這個你放心。至于他媽……現在我也不敢告訴她薛明出事兒了。”
王霓沒有絲毫感情的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已經知道了,我要去上學了,再見。”說罷王霓轉身進屋拿書包,林羽明白王霓很難接受這一切,造化弄人,突然讓她莫名其妙的背負著這些壓力,他也實在不忍心,再說王霓又沒有做錯什么。
林羽離開了,從一開始就站在門后的李陽光走出家門站在王霓臥室門口,看見王霓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縮成一團,李陽光真的沒辦法接受發生在王霓身上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糟糕的事情。
“霓兒,累了就睡會兒吧……我今天陪你。”
王霓突然抓著被子大聲尖叫,一聲一聲拼命的喊,直到嗓子徹底沙啞再也喊不出來,嘴里充斥著眼淚的咸味和嗓子破了的血腥味,王霓死死地咬著嘴唇,這一刻她想到了死,是不是只有死了老天才肯放過她?
李陽光聽見王霓嗓子啞成這樣是真的心疼,他輕輕的拍著王霓,“霓兒,我知道你心里裝了太多事兒,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我今天一天都陪著你好嗎?”
王霓搖搖頭艱難的說了句話:“我想一個人待著,你去上課。”說完王霓翻了個身背對李陽光躺著。
“霓兒,還有我呢,你不要亂想,不要讓我擔心好嗎?”李陽光摸著王霓的頭輕聲的說。
“我想睡覺了,你去吧。”
“那我走了,中午回來給你帶飯。”李陽光背著書包走了,王霓睜開眼睛盯著墻,想了一會兒后她決定離開,即使她很舍不得李陽光,但是這個地方她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起身拿包收拾了幾件衣服,數了數攢下的壓歲錢和零花錢大概有三千多,王霓給父母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到:“爸媽,我活得真的好累好累,趁年輕你們再生一個吧,別管我了,也別找我,你們找不到的。”
拿出早就寫給李陽光的情書,王霓展開信紙一行一行的往下讀,眼淚浸濕紙張,讀到最后,王霓補上一句,“李陽光,這輩子能救贖我的只有你,但我放棄了,你要好好學習努力走出這個城市,說不定在以后的某一天我們終會相遇。李陽光,我愛你。”
把信從李陽光家門縫里塞進去,王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這一年,她十四歲。
學校里李陽光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他心里總是不踏實,他擔心王霓想不開做傻事,和老石請了個假就著急忙慌的往家里跑。到家一看王霓家門是鎖著的,人不在,李陽光心里咯噔一下,他急得滿頭大汗,他想不到王霓能去哪兒,在院子里轉了半天突然看見自家門下有封信露出一角,李陽光直覺是王霓寫給他的,他趕忙蹲下身抽出來,拆開信封一行一行的看下去,李陽光跪在地上崩潰的哭了。
“陽光哥哥你知道嗎?小泥巴好喜歡好喜歡你啊,可是我不敢告訴你。
八歲那年的暑假我就已經被性侵了,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更不敢告訴你,我怕你嫌棄我以后再也不和我玩兒了,所以我選擇悄悄的保守這個秘密。我原以為被傷害一次就夠了,可是老天爺還是不肯放過我,被糟蹋的那天我有想過自殺一了百了,但是我舍不得你啊,你對我那么那么好,我不忍心離開你。
陽光哥哥,正如你的名字一樣,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一縷陽光,你永遠也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但是我累了,我好像不會笑了,我也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開心是什么感覺了。
我走了……
李陽光,這輩子能救贖我的只有你,但我放棄了,你要好好學習努力走出這個城市,說不定在以后的某一天我們終會相遇。
李陽光,我愛你。”
天很藍,風很輕,樹葉輕輕晃動著,透過枝葉看著天空,李陽光想起王霓很喜歡看著天空發呆,她說只有天空和大海能包容一切。
霓兒,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說過我可以保護你一直陪著你,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會離開我,你讓我怎么辦啊?
李陽光看著天空中一朵朵白云飄過,流著眼淚喃喃自語:“恭喜你啊,終于自由了,你一定要等我,我會加倍努力,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
沒有王霓的日子,李陽光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不再是以前那個嘻嘻哈哈的李陽光。現在他每天拼命學習,從前年級第一的王霓換成了現在的李陽光,連老石都被李陽光這副學習的勁頭嚇到了,時常叮囑他勞逸結合,別總在教室待著也要出去打打籃球,李陽光總是左耳進右耳出。
后來,林蓉又懷孕了,當初看到王霓留得紙條他們沒去報警,只說王霓出去幾天自己就回來了,不用管她,可是一年過去了,王霓沒有回來,他們依舊沒有報警,好像從來沒有生過王霓一樣,不久后林蓉就生下一個男孩兒。
李明輝和郝蕾接受不了王霓父母的做法,吵了一架后也選擇搬了家,李陽光搬走的那天回頭看著這個裝滿他和王霓整個童年的小院,輕輕說了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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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腿阿婆
講真,我離家出走過,半個小時就被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