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夢珊自知辯無可辯,眼眶一紅沖夏侯玄銘大罵:“慕容恒,為什么隔了兩萬年你還是包庇她!萬年前包庇她女扮男裝化名霜斬情殘殺凡人如螻蟻、包庇她讓宮女菁兒冒充郡主期滿天下人,你對她如此維護敢說自己對她沒有半點心思!”
微頓,轉而向賀蘭鴻琰喊道:“璃辰,我做那么多不過是因為喜歡你,喜歡你有錯嗎?”
賀蘭鴻琰眼色冰冷:“我想我并沒有辜負你什么,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表明態度,你不該如此執著。霜兒的確殺伐狠辣,可她殺的全是作奸犯科的罪人,死不足惜。”
“哈哈哈哈哈哈……”夏侯玄銘仿佛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聳肩而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憎惡,“司空湘伶,你可真有臉再問出這個問題。你曾經借馡漣之口指責舞寒情搶你的男人,如今我就站在這里你卻在搶她的男人,不覺得可笑嗎?何況我對她從來只有君臣之誼、兄妹之情,從無他想。”
微頓,接著道:“兩萬年前你也問我,‘喜歡我有錯嗎’,可你所謂的‘喜歡’又是什么?就是聽信謠言妄加揣測,最終使得永東國舉國覆滅,也讓我無法功德圓滿多歷一次劫!你的喜歡太過可怕,至少本君消受不起。”
勁爆信息一個接一個,吃瓜群眾們差點全雷掉了下巴:媽呀!沒想到平日里人緣極好的天界第一美人仙子竟然是個亡國女呀!
某些男同胞們暗暗為賀蘭鴻琰捏了把冷汗,幸虧沒愛上那么個敗家貨色,否則真不知哪天會小命不保啊!
“好你個毒婦,屢次迫害姐姐性命,真不是東西!”言罷,朗琒和陶昕婷同時拔劍刺向邱夢珊的命門。
邱夢珊怨怒更深豈會輕易赴死?轉手吸來地上那塊金色晶石,運轉功力回以重擊。一股魔氣看似薄軟隨手一揮便可打散,實則蘊藏之力渾厚剛猛,一擊便將兩人彈了開去。
見勢不妙,華禎一掌劈出,邱夢珊又是一揮,半空中轟然炸響,剛好借助魔氣與掌風的撞擊震力逃遁離去。
這場互揭老底的大戲暫告一段落,對于此次會武的比試結果眾人無任何異議。齊韌手段卑劣,若讓他奪魁勝之不武。舞寒情恢復身份,為韓家奪得魁首,當之無愧。
所有人暫且休整兩日,兩日后再當眾授以魁首獎勵——神兵碎虹斬。
會武結束,齊家人雖不甘心,但實在輸得顏面無光,趁早收拾包袱走人,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大戲看了半天,韓燕菏大智慧不見得有可小聰明多著呢,縱然心里再不舒服也得把氣憋著。天曉得那個庶出的死丫頭片子居然會大有來頭,前世不光是個大將軍,還有仙格加身,如今再有魔尊楊慕凝護著,別提報仇了,人家先不滅了自個兒已屬走運。
另外,旁邊又多了位帝君,還是個女的,難怪那晚韓燕君跟楊慕凝聽說韓青在外面偷腥一點也不吃醋,差點以為她們仨全中邪了。
韓燕菏思量著替娘報仇估計沒啥指望了,趕緊找機會渾水摸魚溜吧!她才不要跟著齊韌那個窩囊廢。再者,舞寒情調配的藥已成功治愈韓宗主,韓家恢復往昔指日可待。反之,齊家實力有限,一不能再拿韓家如何,二得罪了朱雀神君他們,恐怕會有難。
韓燕菏知道“自知之明”四個字該如何寫,哪兒敢明目張膽地對齊家人說因為他們不能替自己出頭,所以現在要離開他們,當心前腳說好這話,后腳就讓他們拍死了。
趁著齊家人都在忙碌,韓燕菏稍微收拾了下自己的幾樣重要物品,其他可有可無的行禮通通仍在房間,好讓人以為她只是單純出去晃了晃,還會回來的。
于是乎,韓燕菏順利地離開齊家客居的院落,來到外祖父的余家,跟隨哥哥一道回去。
殊不知,齊家也沒多余的心思管她,一個親爹倒臺、親娘死后仍被休妻、兄長對她產生隔閡的無用貨色,留著也沒啥價值,愛走便走愛留便留,管她要死要活的。
是夜,舞寒情早早歇下,賀蘭鴻琰放輕步伐悄悄離開,生怕驚擾她。
院中石桌,華禎已坐在那里等候,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望望月色倒也有趣。未隔太久,賀蘭鴻琰緩步而來,兀自也斟一杯嘗嘗味道。
華禎:“味道如何?”
賀蘭鴻琰:“好酒。你少喝點,醉了可不好辦事。”
“放心,我的酒量肯定比你好。”
賀蘭鴻琰一笑淡之:“不與你打哈哈了,說點正事,你有沒有覺得霜兒的命數有些怪異?吉中帶兇,險中有吉,兇吉交迫,福禍相倚。”
華禎蹙了蹙眉:“確實,我也有同感,有時真不知該說她運氣好還是該說她運道差,老是大起大落的,我這條老命早晚讓她嚇死。”
賀蘭鴻琰噗嗤一笑,抬頭觀望一眼天色,道:“齊家人心胸狹隘,日后不知會做出什么匪夷所思之事,咱們該過去看看了。”
華禎收起杯盞,正打算走卻發覺暗處的身影:“別藏了,都出來吧。”
三顆藏身樹后的腦袋乖乖現身。
“帶上我們吧,我們也不希望再多一個迫害姐姐的惡因種子。”陶昕婷和朗琒異口同聲道。
“我可以幫忙清理戰場。”姚彬彥膽小道。
一片黑線落下。誒,算了,一道走吧,就沒指望他能殺敵。
郊野山道,齊家不愧是在仙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出趟門挺講排面的,不足百人的車隊竟也走得浩浩蕩蕩,趾高氣昂的模樣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尊貴。
陶昕婷大老遠光瞧著就覺得做作,恨不得立馬沖上去踹翻他們。
五個正準備上前動手,豈料一道赤紅光束從遠處劃空而來,光束躥得很快,后面拉著條長長的尾巴,轉眼即至,瞄準齊家車隊的方向轟然砸下。
“轟”、“呼……”頓時塵土飛揚,勁風猛吹,狂風如刃,一時竟刮得叫人睜不開眼。
半晌,風力漸漸減弱,隨風亂舞的雜草塵屑亦隨之慢慢消停下來,重新回到大地的懷抱。
待這股亂象安靜下來,五個人拍去滿身的塵土稍微整了整,再放眼眺望過去,不禁傻眼,整支的車隊赫然全體趴倒在地。
五個人趕忙上前查探,未曾料到那道光束的力量會那么強烈,一夕間所有人全沒了氣。
“咦?”翻看馬車的陶昕婷皺眉疑惑:“有沒有看見那個叫齊韌的?”
其他人再查探一圈皆搖搖頭,齊韌不見了。
得,省事兒了,也不用臟了自己的手。反正殺人的破事不是他們干的,扔在這里隨它去。回屋睡覺。
齊家遭遇夜襲的事很快被人發現,眾人都懷疑過會不會是舞寒情殺人滅口的手筆,轉而自己滅了這個想法。人家一來比武中毒,二來身中魔煞靈力尚未恢復,哪兒來的力氣去殺害他們?
再懷疑幾位上仙吧,驗尸后的答案顯而易見并非出自他們的手法,剩下的就數逃逸的邱夢珊了。因為齊韌辦事不利以至于將她的一筐子爛事敗露出來,氣惱之下折返尋仇,這說法合情合理。
會武廣場,夏侯玄銘遵守承諾于眾目睽睽之下請出神兵寶劍碎虹斬展露其風采。
韓家早已商議過,舞寒情能替他們參賽奪魁已屬不易,況且人家可謂是韓家的救命恩人,故此,他們并不眼饞什么神兵寶劍,贈與她又有何妨?就當是謝禮了。
舞寒情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接過寶劍,華麗精致的外觀非常符合她的欣賞品味。拔出劍刃,細細端詳,順帶回憶夢中持劍的場景,立馬感覺怪怪的,似乎缺少了那分熟悉感。
舞寒情看向夏侯玄銘,好奇問:“它真的是碎虹斬嗎?”
“不是。”賀蘭鴻琰面容嚴肅,非常斷定,“碎虹斬,我認得,而這不過是一把做工精良的仿造品。”
華禎贊同:“兩萬年前,碎虹斬隨其主人一同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原以為你機緣巧合撿回來了呢,沒想到是一柄假的,你參照哪本古籍記載鍛造的呀?”
“啪啪啪啪”夏侯玄銘笑意盈盈為他們鼓掌:“好眼力啊,這把劍確實是假的,真貨是有滴,不要急。”轉而向楊慕凝和韓燕君招了招手,“楊姑娘、韓姑娘,你們也過來,我帶你們一起去看。”
誒?眾人眨了眨驚奇的芝麻眼:葫蘆里準備賣啥藥呀?
夏侯玄銘手里多出一只精巧小鼎,靈光流轉,空氣中的靈氣仿佛受到召喚一般匯聚而來,又如滾雪球般凝成一面大屏障,靈光璀璨猶如漩渦,瞧上去可做傳送用。
夏侯玄銘眉眼驀地一沉,眸光閃爍如星,嘴角上翹的弧度透著濃濃的狡黠,感覺像要做什么壞事。
離傳送陣最近的楊慕凝四人心里咯噔一下,未來得及反應,一股大力從背后將他們全吸了進去。夏侯玄銘目光一轉,一把拽過看呆的華禎:“你是他哥,一塊兒跟著去看看吧!”
轉眼之間,五個大活人和傳送法陣一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夏侯玄銘卻拿起一株仙草若無其事道:“我還準備了其他獎勵贈與本次會武前十名的參賽者,各位放心,絕對保證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眾人不禁心頭一顫,一時間誰也不敢貿然上前:咱們應該不會掉到某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