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土,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在侍奉這些花了!”看著赤土單薄的背影,赤陽有些不忍的說道。
此刻的赤土,緊緊盯著手臂上的那道傷口,臉上麻木的看不出一絲表情,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
聽到赤陽的話,也只是轉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專心的盯著還在流血的手臂,并沒有理會赤陽在說什么。
他赤土可是憑本事吃飯,不僅要以血侍養彼岸花,還負責照顧其他奇異花草。
盡管這些花草的習性頗為怪異,赤土也是悉心地照料的很好。
赤陽要是換掉他,上哪再找一個赤土照料這滿園花草。
雖然他赤土寄人籬下,淪落成一名花奴,但是小人物也是有大氣節的!
雖然這種人很少,但他赤土絕對算一個。
“別再用血來喂那朵魔花了,它不值得你如此。”赤土平靜的表現,令赤陽感到意外,自己放過了他,讓他不用每日那么痛苦。
他不應該激動地痛哭,然后納頭便拜么?
血液順著赤土的手臂滴落,傷口開始慢慢結痂。
赤陽說的話,也令赤土感到意外,這還是以往那個惡少么?
他這是在憐憫我?
搖了搖頭,赤土試圖擺脫這個荒誕的念頭。
不知道赤陽為什么這么說,赤土也沒有深思赤陽的反常,只是淡淡地答道:“我不用你可憐,這么長時間早就習慣了。”
聽到赤土這么說,還不待赤陽有什么反應,風輕語便紅了眼眶。
赤土和赤陽同歲,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命運。
赤陽身為炎之部落的少主,自幼便是錦衣玉食,不曾受過半分委屈,而赤土卻是父母早亡,才十歲便帶著妹妹寄人籬下,成為了花奴。
雖然赤土不是風輕語的骨肉,但圣人言: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同理心如此,這般悲慘的命運,如何不讓人心生悲憫呢!
更何況,赤土之所以這么悲慘,自己的兒子可以說是罪魁禍首。
以前礙于赤陽,風輕語不好直言幫助赤土,如今,赤陽也放過了赤土,不讓他再侍養彼岸花,風輕語再也忍不住安慰道:“孩子,別再這么傷害自己了,你父母如果在天有靈,看到你這般,一定也會傷心落淚的·······”
還沒有說完,風輕語自己便泣不成聲了。
經歷了各種磨難,赤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哭了,但當聽到風輕語提到父母,也不禁眼眶濕潤,鼻子發酸。
想到父母還在時的場景,赤土漸漸眼神朦朧,被水霧籠罩住了雙眼。
不知不覺間,等到赤土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慌忙用袖子擦干臉上的淚水,生怕被別人看見似的。
赤土看著仍在垂淚的風輕語,想要對她的關切表達謝意,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好傻傻的站在那里。
風輕語也注意到了赤土欲言又止的神情,只覺得赤土為人樸實。
可惜,不是自己的兒子,如果自己的兒子比當上赤土的一半就好了!
忽然,風輕語眼珠一轉,突發奇想的對著赤土說道:“孩子,你愿意做我的義子么,和赤陽做兄弟?”
在這亂世之中,有很多人因為戰亂而死,也就不乏像赤土一般的孤兒,這些孤兒沒有依靠,不是賣身為奴,就是被一些人家收做義子。
所以風輕語有這種想法,也不算突兀。
赤土聽到風輕語要收他做義子,他當然是一百個樂意,只是和赤陽做兄弟,赤土猶豫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赤陽到底是個什么德行?
對于自己母親這天馬行空的腦回路,赤陽也是吃了一驚,對于風輕語收赤土做義子,他也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只不過,看著赤土的樣子好像不太愿意。
難道他對母親不太滿意?
赤陽有些想不明白,這么好的機會,赤土還在糾結什么。
“赤土你放心,你只要答應了,你我就是以后便是兄弟了!”赤陽相勸道,出于對赤土的虧欠之情,赤陽也像彌補一下對他造成的傷害。
赤土看著赤陽一臉真誠的樣子,有些惡心的別過臉去,盡量不去看他。
“主母,我知道您對我好,我赤土有恩必報,誰對我好,我也會對他好,只是這收義子的事還是算了吧!”雖然誘惑很大,但是和赤陽做兄弟,足以作為他拒絕誘惑的理由了。
風輕語得到赤土的拒絕,神情有些失望,不過,也并沒有太過意外,畢竟她兒子赤陽是個什么德行,恐怕沒人比她更清楚了吧!
“唉,也是我想多了,有誰愿意和陽兒做兄弟呢!”風輕語心中暗暗嘆息道。
見赤土拒絕了母親的好意,赤陽本欲再次出言相勸,卻發現風輕語沒有再提義子的事情,也就閉口不言。
風輕語笑著對赤土說道:“以后就別用血來喂彼岸花了,照料好其他花草就行了!”
“嗯,不會了。”對于風輕語細心地關懷,赤土很是感動,說話都有些哽咽了。
一旁的赤陽見到風輕語如此關懷赤土,也不由得有些吃味。
接下來,風輕語攙扶著赤陽,在花園里觀賞了一圈。
園子不大,但每一種花草都是獨特罕見的珍惜品種,這令初次認識這個世界的赤陽有些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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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十幾日,赤陽有空就去花園里遛彎,剛開始還是要風輕語攙扶,過了幾天,赤陽就能自己獨自行走了,這十幾天時間,在太一神水的作用下,赤陽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而這十幾天,赤陽每次都去花園和赤土聊天,兩人之間也熟絡了許多。
赤土對赤陽的態度也大有改觀,根據十來天的接觸,赤土相信,赤陽真的是改邪歸正了。
只是赤土的妹妹赤沁,還是一如既往地仇視赤陽,赤陽每次去她都沒有好臉色。
不過,總體來說,赤陽來到這個世界一切都在漸漸變好。
至少他的傷勢恢復了,不用一直躺在床上不得動彈了。
至少赤土對他的印象變好了,不在是以前那個殘暴的少主了。
只是,自從他服下太一神水,到如今他的傷都好了,也沒見他父親赤炎。
聽他母親風輕語說,赤炎好像處理部族內部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