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華與商的邊境線。
自從大半個月前發生在商的異變過后,這里已經被涂華國的軍隊修建起了一道嚴密的封鎖線,不清楚真相的士兵們,得知了一些詭異的謠言,他們認為是因為某種吞噬靈魂的怪物在商境內大肆擴散,才導致邊境的封鎖。
再加上桂魄的變化,涂華國的士兵們對于吞噬靈魂的怪物的存在更加確信。
而進入商境內的偵查機全都了無音訊,商境內也屏蔽了東瀛的衛星信號。
而在這一天,涂華國內針對商裔的暴亂,使得邊境的軍隊出現了一點小亂子。
孫茂,一名在涂華從軍的商裔被綁在邊境線上樹立的木樁上。
鞭痕處的傷口開始潰爛,多日未曾進食與飲水的嘴唇已經發白。
他因為擔憂家人安危而偷偷跑出軍營,想要回到他那發生針對商裔的暴亂的家。卻被同期的士兵發現后舉報,被軍法處判以鞭刑,曝死之刑,奄奄一息。
沒人敢去救他,還卻有一批涂華國的土著在叫好。
后悔嗎?孫茂這樣問自己,他原本以為加入涂華國的軍隊,保衛這個國家,能夠改變這個國家的人對商裔的看法,讓他們意識到商裔也是可以融入他們的,所有人沒有什么不同。
軍隊里的欺凌,同行士兵的鄙夷,他都忍下來了,他也有一些支持他的朋友們。
原本是很順利的,可是,桂魄的變化,商境內傳出的吞魂惡鬼的傳聞讓孫茂明白了一件事,在涂華國的商裔們,要遭了。
他不管了。孫茂只想回到自己的家人身邊,他那身體越來越差的雙親,與仍在上大學的妹妹居住在一座發生暴亂的城市里。
將會發生什么,他已經想象到了。
而涂華的軍方,竟然不同意他申請的假期。
這種嘴臉,也讓孫茂看清了真相。
人終究是要靠自己的,依靠他人的認同與憐憫,是可以被輕易顛覆的。
后悔嗎?孫茂,后悔了。
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警報聲響起。
而孫茂還有一點兒力氣,他感受到了吹過臉頰的微風,他感受到時間在慢慢拉長,原本難以忍受的疼痛與饑渴在極慢長的時間里緩緩消散。
他明白了,他要死了,這刺耳的警報是他臨終前的挽歌。
那是?一個人影?一個只存在孫茂幻想中的人,一身黑衣,腳下踩著一個圓形的飛盤,樣貌與其他的商裔沒有差別,但那骨子里的冷漠與明亮的眼神,讓孫茂感覺到了不真實。
極度矛盾的一個人。
槍聲響起,子彈在射向那個黑衣商裔男子時卻被偏轉了方向。
黑衣的商裔抱起了孫茂,束縛他的繩子自動的解開了。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孫茂看到了天空,無數道流光從商境內飛出,就像他小時候第一次見到煙花那般美麗。
涂華國港口。
“萬炙之皆惡!”
方圓數百米內升騰其起數十道不停移動的炎柱。
法術系的東瀛國超凡者,正站在一只火焰巨獸的頭顱之上。
火焰巨獸的附近,翻滾的綠色液體防備著任何可能的襲擊。
燒焦的皮膚在緩緩的愈合,被毒液腐蝕的肌膚同樣如此,骨劍也有一點輕微的破損,萱雪兒的長發也在那火焰下變得焦黃。
她再一次享受起了這灼熱的空氣,恐怖的火焰讓四周的景物朦朧又迷離。
十根腳趾踩著被焚盡土壤,而又徹底凝實的巖石上,筋肉,骨骼在“合”之境的統一下爆發,骨劍化作白影,軀體破開音障。
又是一劍,攻向了那被切下右手的法術系東瀛國超凡者。
“無論你重復多少次!都不可能殺死我!”
爆發的火焰光環綻放,萱雪兒被這股沖擊略微的阻礙了速度,而這時,綠色液體在另一名東瀛國超凡的操控下,卷向萱雪兒。
每次都是這樣,萱雪兒想到了他殺死那個東瀛國武士的觸感。不甘死亡的人,已化作灰燼。
而這一次,萱雪兒仍由綠色的液體撲中自己,但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嘲諷。
你聽說過一些離奇的鬼故事嗎?
關于那些趴在你身后的鬼魂,引誘你回頭,好讓你的靈魂變得不穩的故事?
而在商,商裔們是沒有對于鬼魂的畏懼的,在超凡實際存在的普羅米斯蘭德,鬼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商裔四千年的武術中有這樣一個概念。當一個武術家,將自己的呼吸頻率調整到與另外一人相同時,并且步伐,行動規律與整個人的意識都與那個人一致,且躲在他的背后。
如果被同調的人不轉身,那么這名武術家對那個人而言,是否相當于另一種另類的“鬼魂”呢?
無法發現行蹤,無法意識到其他人的存在,這樣的技術,對普通人來說,可以說是神乎其神了吧。
烈,是郭老口中的極具天賦者,也是商裔四千年來武術的拳法集大成者。
這種名為呼吸同調的技巧烈自然也會,而在被“道”標記后。
重復的經歷生與死讓烈的思維速度與感官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這也導致了不通武術,完全依靠精神力掃描尋找敵人的東瀛法術系超凡者在潛意識中忽略了與他同調的烈。
在萱雪兒被綠色液體抓住的那一刻,烈也來到了那個站在火焰巨獸頭顱上的法術系東瀛超凡者的后方。
在其仍然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扭下了他的頭。
萱雪兒破開了綠色液體,飛身而出。
“還真是羨慕你啊,烈,這般完美的技法,也只有你和郭老才做得到吧。”
烈沒有回答萱雪兒,他的衣物也在火焰之中被焚盡了。
兩人將注意力都轉向了那個控制綠色毒液的超凡者。
后者面色慘白的浮出了綠色毒液,舉起了雙手,表式自己投降。
烈剛要說些什么,萱雪兒已經揮舞著骨劍沖向了那個暴露自身位置的東瀛國超凡者。
綠色液體再次大量涌出,東瀛國在涂華港口的軍事基地中,僅剩的超凡者再次躲進了綠色毒液內。
烈不得不也加入了這場戰斗,而在遠方,東瀛國的軍艦已經瞄準了這個方位,軍事基地內的大口徑火炮,再次怒射,萬炮齊鳴。
一輪又一輪爆炸后,煙塵散去,烈跳出了綠色的液體,他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腐蝕,但皮膚與傷口也在慢慢愈合。
而綠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身體流下,每次經過的部位都會帶起一道明顯的痕跡,仿佛是一條條在他軀體上留下的印記。
萱雪兒抓著那名躲在綠色毒液中的超凡者的半截殘軀,也跳了出來。
綠色的液體為他們緩沖了相當一部分傷害。
沒想到那兩名超凡者的死,招來了成規模的炮火洗地,而這也間接導致了最后一名東瀛超凡者的死亡。
“結束了,只要再抓住東瀛軍事基地里的指揮官,就行了。”
“烈,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萱雪兒,我無法認同你的想法,那些官員也只是無辜之人,你的做法與暴徒沒有區別。”
烈,真是天真得可愛呢。
“那么,你有帶多的衣物嗎?烈。”
烈這才注意到了萱雪兒那赤裸的軀體,以及自己現在的模樣。
他轉過了身,臉頰泛紅,如果是以前,烈是絕對不會認為面對師姐的軀體有什么可羞恥的。
而現在面對宛如“少女”的師姐,他難得的表現出青年時期遇見戀人般的害羞。
遠處的天空出現了宏大的光影,震耳欲聾的響聲,與輕微的搖晃顯示出了有大事發生。
烈表情嚴肅的望向光影的方向,涂華港口上的劍光儼然消失,出現在了更遠處。
烈很確定,“祭”與東瀛國的超階超凡,交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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