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問過我一個問題,你的夢想是什么。”李冰手里握著夏仁貴遞給他的M1917美國制史密斯維森,把玩一陣后,還給了夏仁貴。
“我回答得很簡單,我想成為一個演說家,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這樣的問題肯定回答了很多遍。”
“是的,長大一點后,我就把這個想法和母親的問題拋之腦后了,青年時期,可以煩心的事太多了,夢想太遠了。對于我這個普通家庭的普通人來說。”
“而現在,我要完成我兒時的夢想了,過程可能不一樣。但是,結果是相同的,我會成為一名向世界展示我信念的演說家。”
“哈哈,殺戮時光就要開始了。”
李冰離開了車廂,夏仁貴的頭發滴下冷汗,他之前可沒發現李冰是這樣的一個瘋子,他們才離開酒吧,不到一小時。
情報,武器,后勤,逃離計劃一個沒有。李冰只是對夏仁貴說了一句現在就去黑水街,他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還把唯一的武器給了李冰。
但是,那個突然變得極度危險的男人選擇了赤手空拳去往了兩條街以外的黑水街211號。
夏仁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從李冰接下考驗到現在,他的神經一直高度緊繃,因為李冰的那股氣勢太過駭人。
他抽了根煙,只覺得自己像放出了一頭致命的野獸,去謀害大街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婦女,兒童。
這感覺真是糟透了,看來我的覺悟還不夠啊。可是,為了你,我的愛人,這一切又是必然的。
李冰緩步走在熙熙攘攘的黑夜街道上。朋克青年們圍住了上班族,勒索錢財,街邊的妓女與心急的嫖客若無其人的當場表演。吸毒的癮君子依靠在墻邊,飄飄然。
混雜著這個國家人種特有的惡劣的體臭與廉價香水,好一幅浮世繪。
李冰得益與他的身高,與外顯的肌肉,還有那股氣勢,沒人敢于走在他的正面。
直到他來到了黑水街211號,李冰停下了腳步。
守住門口的是兩個身材魁梧,腰間鼓鼓的高大壯漢,他們皺著眉頭,用黑幫特有的俚語對李冰叱罵:“滾開,黃皮猴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收勉了氣勢的李冰微微一笑,他沒聽懂。但是他能感受到那股惡意。
于是,他動手了。
頃刻間,李冰直沖上前,用作發力的水泥路面都產生了裂紋,在兩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抓住了他們的頭。
而此時,守門的兩人連腰間的手槍都還沒拔出來。
然后是一聲悶響,兩個體重加起來超過兩百公斤的壯漢,在李冰的手中就像兩個破布娃娃一樣抖動,因為他們的頭已經被李冰雙手合在一起撞碎了,血液與腦花向前噴涂,染白了門口和李冰的簡短上衣。
李冰向前扔出了兩具尸體,轟開了門禁,尸體也隨之變形,飛出去的血液在大廳里肆意噴灑,涂了正在尋歡作樂的黑幫分子滿身。
在所有人的驚愕中,李冰走進大廳,望了一眼摔在墻上,支離破碎的尸體。
面帶微笑,然后一聲大吼:“殺!”
徑自殺向了離得最近,處于驚愕中的一個黑幫。
李冰撕下了他的頭,差不多和撕開一張A4紙一樣簡單,血液撒滿了李冰的臉龐。
有人回過神來,向李冰射擊,感受到威脅的他,下意識繃勁了全身的肌肉。
小口徑的子彈卡在了李冰的皮膚表層,無法深入。
然后,就是一場屠殺,撕裂的肢體,亂濺的血液,紛飛的內臟,甚至有惡心的黃色物體。
當一切安靜下來時,剛好過了三十秒。
李冰中了四槍,其中三槍卡在皮膚上,有一槍打進了左胸的肌肉,還差五厘米就深入李冰的內臟了。
然而現場,就像是小孩子用無邪的邪惡,配合簡單的染料,畫出的幼稚畫作,猶如b級血漿片一樣的布局。
李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液,露出微笑,感到了一點兒放松的愉快。
這些死去的黑幫與自己之前的遭遇相比,真是太便宜他們了。
真想讓他們也感受一下自己遭受的痛苦。
可惜,現在的李冰有要事要辦。
因為,這個據點還有人活著。
李冰來到一扇門的旁邊,手中提著兩具殘缺的尸體,敏銳的聽覺聽著那沉重的呼吸,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然后是老辦法,尸體撞開了門扉。李冰下意識的往后就地一滾,雖然用手臂擋住了要害但還是被防御型手雷的鋼珠深深嵌進了肌肉里。
爆炸聲消失,李冰走進了房間,看著眼前的黑幫頭目奄奄一息,還在掙扎。
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然后,他看到黑幫頭目手中還有一枚手雷時,也沒有停止笑容。只是在爆炸發生前,閃進了門邊堆積的尸體后面。
爆炸發生了,鋼珠四射,撕碎了房間內的所有物品。
這一次,李冰毫發無傷。
吟唱著家鄉不知名的小調,李冰準備收拾戰利品。
他將血液與一大捆衣物混合,在未被破壞的墻壁上畫了一個邊角染血的笑臉,然后用家鄉的簡體字寫下了“殺人者,打虎武松是也”。
李冰笑了笑,他很滿意這個喜劇效果,雖然沒人會懂他玩的什么梗就是了。
渾身的傷勢還在疼痛,不過這都無所謂,來到了令人興奮的開箱環節。
李冰沒有去翻找錢財,他只是興奮的把頭目房間里有些擦傷痕跡的保險箱抗在肩上,從正門離開,回到了兩條街之外的夏仁貴車上。
路上的行人如同見鬼了一樣紛紛給他讓路,他們也能猜到少許事實,畢竟那些槍聲,慘叫和血液可做不了家。
李冰有點興奮的哼著歌,把保險箱放在了車廂后座。然后示意夏仁貴離開,并且摸了摸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夸贊了一聲這過硬的質量。
夏仁貴臉上也有一幅人皮面具,按他的說法,這可是他家的祖傳本事,吃飯的老伙計。
可是現在,有一手精妙手藝,卻做了廚子的夏仁貴連續幾次沒有打燃汽車,他的手一直在抖。充盈的血氣直沖他的大腦。
這可和普通的血腥味不一樣,那可是殺了不少人,沾染殺意的血腥味。但是一想到自己妻子的死,夏仁貴也平靜下來了。
在李冰舒緩的曲調里,帶著面具的兩人離開了這片驚慌失措的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