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疑惑著，為什么鹿長老家中會有女性的聲音時。
咔嚓一聲，門開了。
聽聲音，是一個清脆，清冷的年輕女性亞人的聲音。
她輕輕抓住導盲棍，領我進了屋子，我順手用尾巴拉住房門把手，關上了房門。
一邊走一邊聽她說道，
“我之前看二叔寄回族中的信中，寫到了你，比我小卻比我還聰明。
夸獎你學習亞人族通用語和文字的進度很快。”
我用空著左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謙虛道，
“沒有沒有，是鹿長老教的好。”
“別妄自菲薄，我二叔一般不夸人，只有他看好的小輩，他才不吝贊美。”
臉向右轉，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問，
“那我真是受之有愧，不過請問您是？”
“哦，之前忘了介紹了，我是鹿亞.菲琳娜，是你鹿長老的侄女。比你大不了幾歲。
我是這些天，才跟隨第四批先遣隊到這的。你不認識我很正常。”
鹿亞.菲琳娜自我介紹道。
說著我們到了房子中的客廳位置，我之前學習時很少來這。
鹿長老，大都在書房教導我學通用語，后來大致學完，基礎也打好后。
我就凌.鳴松老師，學習鶴鳥語同時學習其他知識了。
當然也有，入籍村子的人日漸增多，村子大力發展。村長事物日漸繁忙，沒有時間教導我的原因。
我大概也有快半個月，沒見到鹿長老了。
到了客廳木制椅子上坐下。
“那我能稱呼你鹿亞姐姐嗎？村長在處理公務嗎？
如果實在太忙我就改日再來吧。”
“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哦。叫我菲琳娜吧。
二叔他最近一直在通宵處理第四先遣隊的帶來物資分配問題，
以及村子特產運輸問題，今天早上才處理完。
你稍微在客廳等一會，他睡醒就過來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嗎？”
鹿亞.菲琳娜說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接著說道
“如果你是來問通用語的問題，或者其他一些簡單的問題。我可以給你解答哦。
我的通用語，歷史，民俗文化都是學完了的。”
心里略微有點急躁，
“其實我找鹿長老是想問問，關于正職，副職，以及啟靈賦職是什么意思。急著很想知道。”
“哦，這個呀，我正好知道哦，你問的問題，
是我最近在學的《司祭必須知道的一百條》中有重點闡述過。
但你問這個不是太早了嗎？我現在八歲時才被二叔要求逼著背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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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是我的個人興趣，總是聽養父母提過。
說一個亞人一輩子必須經歷的儀式中都有這三樣，特別感興趣。
就想找鹿長老來給我解惑。”
鹿亞.菲琳娜抽空端來了兩個裝滿鮮榨紅果汁的木杯和一大盤餅干，請我品嘗過后。
然后才開始我講解，
“哦，這樣呀，其實這三個問題本質上是一個問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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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人，不，是我所知道的所有國家，包括人族國家和慧獸族國家都有啟靈賦職的儀式。
不同種族啟靈賦職的習俗不同，
但不約而同的都針對族內新生兒有這個儀式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本能的搖頭，
“不知道。”
“其實這是因為六大神教的信仰都傳播在這幾個國家中，
而且他們在傳播信仰時，順帶傳播了關于啟靈賦職，正職，副職的概念。”
說完鹿亞.菲琳娜又接著發問，
“那你知道六大神教是那六大神教嗎？”
一聽這問題我清楚，
“這個我知道，梅爾媽媽信仰的是三月神教，費穆爸爸信仰的是日神教，凌.鳴松老師信仰的是風神教，鹿長老信仰的是地神教。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你說的很對，還有兩個教派是火神教與水神教，合稱六大神教。
關于具體的概念今天在這里就不贅述了，我跟講你關心的啟靈賦職。”
鹿亞.菲琳娜喝了口果汁，潤潤嗓子，接著說，
“啟靈賦職就是在每個種族的新生兒成長到十歲時，
會由當地城鎮村莊中六大神教的啟賦司祭
或由六大神教在各自教堂中修行的修士長或修女長，主持儀式。
目的是為了在六大神的見證下，覺醒自己的天賦所在，
根據出現的征兆，
更好地選擇對應的副職見習，然后就職第一副職，見習主職，成功就職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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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鹿亞.菲琳娜的話，思索了半天才謹慎開口問，
“為什么要在六大神的見證下，才能覺醒天賦呢？不是本身就有的嗎？”
鹿亞.菲琳娜聽完吃驚的說，
“這怎么可能，是因為啟靈賦職儀軌的加成，
同時在六大神的注視下，你本身的天賦出眾才能覺醒。
如果你沒有經歷過這個儀式，你的天賦也許永遠都不會被自身發掘。
沒有神的指引，我等凡人也許終其一生也是難以覺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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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她的語氣有點激動，假意吃著餅干，喝了口果汁。
小心的思索了，接下來要問問題的措辭，接著問道。
“在儀式舉行時，是必須在六大神教的教堂才能舉行嗎？”
鹿亞.菲琳娜思索道，
“嗯，這個問題我也不是太清楚，
我還得過幾年，才能經歷啟靈賦職。
不過看過在綠龍港城的水神教堂中舉行的啟靈副職儀式，
當時一起舉行儀式的有一兩百個十歲的亞人小孩，但是成功覺醒的只有二三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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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覺到了盲點，接著問道：“為什么還會有沒有覺醒成功的？”
“這個當時我看到也很疑惑，曾經詳細問過主持儀式的修女長，她給我解答過。
說是天賦覺醒是有一定標準的，每個人都在儀式中受到了六大神同等的祝福。
但個人的天賦有所差別，有的自身離標準很近，在儀式下很容易就會顯化覺醒。
而有的自身離標準很遠，神祝是平等的，不會因為誰而偏頗。
總有大多數是沒有達到標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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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的問，
“可是這樣對大多數人來說，不是很不公平嗎？”
鹿亞.菲琳娜頗有同感的看了眼林諾.楓焱說
“我當時也不明白，可現在我覺得這樣很公平。
就像一個人沒法決定自己的出生的家庭身世，也同樣無法決定自己天賦能否覺醒。
這些都是天生決定的。”
林諾.楓焱撓了撓頭，思索了半天說道：“我還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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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還要接著問時，聽到書房門傳來響動，有腳步聲向著客廳走來。
我明白是鹿長老醒了，立馬起身問候
“鹿長老好，我有問題想要請教，
但聽菲琳娜說您因為村子操勞過度，剛剛休息。就沒有冒昧打擾您。”
鹿爾.科林活動著剛剛起床僵硬的身體，
順帶指揮鹿亞.菲琳娜給自己端杯鮮榨紅果汁，坐在專屬椅子上，招呼著林諾.楓焱坐下。
然后問
“嗯，楓焱呀！半個月未見，你在鳴松那里學習的如何了？”
我坐在椅子上恭敬的回道，
“還好，老師教的很用心，我鶴族語聽.讀基本順暢，就是說.寫還是老問題。”
鹿爾.科林揉著眉頭對我說
“哎，鳴松這人就喜歡在村子里推行他的鶴族語，你要不樂意學了，我去說他！
正好我最近忙完了，可以繼續接手教你。”
我對著鹿長老聲音發出的方向接著說，
“鹿長老，我對鶴族語還是挺感興趣的，
老師知識淵博，也很熱心教我，我們相處的很愉快。”
“您最近剛忙完工作，就應該休息一下，您不也經常教導我，欲速則不達嗎？
不能為了一時的工作，而操勞自己的身體。”
鹿亞.菲琳娜端著果汁遞到鹿爾.科林手邊對其說，
“對呀！二叔，我這幾天都陪你忙了好幾天了，您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您這可愛侄女吧。”
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袋，
“您看我眼圈下面都黑了。身為你的侄女兼助手，我申請放假幾天。”
“好吧，好吧。說不過你這小鬼。”
鹿爾.科林看著自己這鬼靈精怪的侄女，無奈的應道。
接著看向林諾.楓焱
“對了，楓焱你來要問我什么問題嗎？她給你解答明白了嗎？”
“我就是想問問啟靈賦職，正職與副職儀式的具體意思。
菲琳娜給我解答的很明白。就是還有最后幾個問題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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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啟靈賦職中天賦沒有成功覺醒的孩子，
是不是以后也沒有辦法就職副職，和正式職業。？
他們跟天賦覺醒的孩子有什么區別？”
“還有就是舉辦啟靈賦職的地點必須選擇在六大神教的教堂嗎？
我記得紅楓林村里好像暫時沒有修建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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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爾.科林抿了一口果汁，沉吟了半天才說
“關于啟靈賦職本來就想在你十歲前找機會講解的，沒想到你自己問了。
你問的問題，因為我就是村子里的啟賦司祭，我都可以給你最權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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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那些天賦沒覺醒的孩子，照樣是可以學習相關知識，也可以學習相關知識就職副職.”
“天賦覺醒成功的孩子，優勢在于在其見習副職，就職副職，見習主職，
就職主職每個階段都有獨特的天賦加成。
而且還可以在六神教堂修士的幫助下查詢自己目前的職業詳細信息。
可以更快的成長，更清楚的規劃自己的成長路線。
而天賦沒有覺醒的是沒有加成，也無法在教堂查詢職業信息的。
大多都只能憑借前人的經驗與傳承來幫助自己就職副職，
當然事無絕對，也許會有例外，
畢竟人生中總會發生在恰當時間，恰當地點，引發的奇跡。”
鹿爾.科林歇了一口氣，繼續說
“至于你問的第二個問題，事無絕對。
大多數啟靈賦職儀式都是在六大神教教堂完成的。
而一些實在偏遠，沒有修建教堂的地方，
會派出附近教堂的神職人員在神教騎士團的庇護下，攜帶六大神教《紀神福音》的拓印本。
到相應地區主持儀式。”
“而紅楓林村，目前已經正在籌備修建三月神教堂，
這次先遣隊中就隨行了一批三月神教修士協助教堂修建，但真正完成需要數年。
所以在教堂沒有修建好后就是由我來先行擔任啟賦司祭，
我在這次回程的先遣隊中傳遞了消息。
在最后第五次先遣隊中，會有神教騎士押送《紀神福音》拓印本。
估計也就明年，村子里十歲以上，十五歲以下的孩子。
就不需要再到紅炎獅心城進行儀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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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先向鹿長老行了鞠躬禮，
“嗯，多謝鹿長老，為我解答疑惑。”
鹿長老鄭重的拍拍我肩膀
“楓焱，你總是太客氣。性子太沉穩了也不太好。
這都是我身為村長應該為考慮，不用這么嚴肅。
小孩子就別考慮太多了。”
“我看天色已經傍晚了，就讓菲琳娜送你回家吧。”
將林諾.楓焱送到門口后，鹿爾.科林拿出了剛才回書房拿的用著素色麻布包裹著一包東西，
遞給了鹿亞.菲琳娜。
然后向著林諾.楓焱說
“你昨天是你隆重的誕生日，我沒來得及趕過去，當時第四先遣隊需要安排。
但我給你的誕生日準備了禮物，正好你今天來了。
我就給你補上了。怎么說我也是你老師。”
“我讓菲琳娜給你拿回去，回家再拆開看看吧。
這是我費了好大力氣，從綠龍港城讓我兄長找的，
有菲琳娜和我女兒虹琳一起送來的，估計對你能有所幫助。”
我感激的說，
“謝謝鹿長老，讓您費心了。”
我和菲琳娜向鹿村長告別，她邊跟我聊天，邊領著我回到了鐵匠鋪。
她與梅爾媽媽和費穆爸爸，互相寒暄幾句后就暫時請辭了。
而我跟梅爾媽媽他們吃過第三月神餐后，抱著鹿長老送我的禮物包袱，
摸索著樓梯扶手，回到了我的小閣樓，東西放下。
呼出系統。
.
“系統，四個方向排查完三個，感覺目前消息已經明朗了。”
“是的，宿主。根據目前信息判斷可以尋找到鑒定面板收錄搭載的機會
在五年后啟靈賦職儀式上的可能性為90%。
在一年后《紀神福音》拓印本上可能性為50%
在三月神教修士身上可能性為10%”
“確實，而且根據目前消息猜想，子系統你跟六大神教應該有關系。
系統你數據庫中有檢索到相關消息嗎？”
檢索中.......檢索完畢。
“報告宿主，數據庫中無相關消息，
但在您最近睡夢中收錄到的特殊記憶碎片中，提到了類似神的字眼。”
“是嗎？我夢里的特殊記憶碎片，為啥我醒來時咋沒印象？播放來看看。”
“好的，宿主。臨境體驗已啟動。”
聽系統說完，
....
轉瞬之間，我突然就進入到了一個類似男人的視角中，周邊也看不見閣樓中的場景。
在視角中他站在一座好似由鋼鐵水泥構成的高樓頂層，腳步虛浮的向著邊沿跌跌撞撞的前進。
周圍高層呼嘯的風聲在耳邊吹過，手里好像還拿著一個綠色的瓶子似的。
根據我感受到嘴里發澀的苦味，翻江倒海的肚子，通紅的臉頰，凌亂的步子。
我斷定他喝酒了，還不少。看來這男人酒量不太行。
我聽到費穆爸爸幾乎每天都要來一大杯麥酒，遇到秋收祭更是上桶來拼酒。
也沒聽見，有人說他喝醉過，更別提腳步虛浮成個這樣的。
他艱難的爬上一個臺面，卻沒有跳下，
而是站在上面，指著天空破口大罵：“賊老天，為什么？你為什么？”
“藝術之神，你為什么不來眷顧我？我愿意把我除了生命的所有獻給你。”
“我每日練習，瘋狂訓練，就是為了抓住，藝術之神你垂憐我而出現的靈感，但是為什么？”
“我把所有的拋棄了，就只剩下了這個了。你為什么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那男人慘笑一聲過后，喝光手里的酒。默默爬下了臺面，
就在要走下天臺時自嘲的說了一句，“一切終究都只是幻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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