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客!”
聽到這一聲吼,劉羽客笑了笑說道:“雖是有幾天未見,但你也不必激動至此。”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快救我們!”
“救?你們?”劉羽客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可不行,我可不能離天煞太近。想當危險啊。”
“你別鬧了,人命關天!”
“人命關天?沒錯,確實是人命關天,那我更不能靠近了啊。萬一真的出了什么事,連把我埋了的人都沒有可怎么辦?”
“你要是不幫忙,我,我……等出去之后天天纏著你,讓你厄運纏身,不得好死!”
“請吧。”
劉羽客說著悠閑地翹起了腿,隨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用指尖輕輕一劃,割開一根藤蔓,再用藤蔓的枝葉裝滿了一個白色的瓶子。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藤蔓對劉羽客的所作所為毫無反應。
若不是樹枝上還掛了兩個人,真讓人感覺它們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藤蔓。
在聽到劉羽客聲音的那一瞬間,槐也想起了劉羽客這個名字所對應的所有事情。
甚至沒有對此感到絲毫奇怪。
也許是因為劉羽客依舊散漫的聲音,也許是因為霧容那熟悉的暴躁,槐覺得現在好像也沒什么危險了。
“阿客阿客,你為什么到這里來了?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槐問道。
“是啊,劉羽客,你不會一直跟蹤我們吧?”霧容應和道。
“跟蹤?明明是你們跟著我,怎么顛倒黑白。”
“劉羽客你別太過分了。愛說不說。反正肯定就是因為那日我們離開后你心有不甘,所以一路跟了過來。”
“你臉皮還真厚,這么無聊且自大的想法也只能是你想出來的。”劉羽客,覺得做在樹根上并不舒服,干脆就整個人靠到了樹上。
沒錯,那樹上也是纏滿了藤蔓的,看起來還挺舒服。
隨后,他對槐說道。
“槐,我不是給了你幾張符嗎?”
符?
槐撓了撓后腦勺,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那時應該是在茶樓里吃東西的時候,劉羽客非常隨便的給了幾張符。因為那時正好端上一盤燒雞,槐也就隨隨便便地收了起來。
結果后來一路上買這買那,竟然把符這事忘記了。
還把它們塞成了團……
幸好沒扔掉,不然就不知道哪里會被炸飛了。
“我給了你一張爆炸符,一張傳送符,一張三界傳音符。沒想到你居然一起用了。”
劉羽客他在符上做了點小手腳,所以無論槐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用的符他都能知道。
說到底也是有一些不放心。
不過他很是無奈。
“先不說那張傳送符,那張傳音符是真的價值連城啊,居然用得這么不明不白。我下次絕對不會送東西給你了!”
畢竟哪天槐把自己弄沒了都不知道。
“嘿嘿,真不好意思……不過,謝謝你啊。要不是有你的這些符。我和阿容就要被一個壞女人帶走了。”
劉羽客聽到“壞女人”這個詞微微皺了皺眉頭,但轉瞬一笑而過。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來這里?為什么要來水頭村?”霧容問道。
“這林子云霧繚繞,陰風陣陣,到也涼快……”劉羽客一邊說,一邊伸了個懶腰。
“劉羽客!”霧容又憋不住了,他總感覺劉羽客就是故意在針對他。
劉羽客沉默了許久,站了起來又拿出幾個瓶子。開始動手將瓶子用藤蔓的汁液灌滿。
“你知道你被跟蹤了嗎?”他問霧容道。
霧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回答道:“我知道……等等,你是跟著他們過來的?”
“算是。”
“不管怎么樣,你先把我們弄出來行不行!”
“堂堂天煞,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嗎?”
劉羽客說著,用手一指,輕輕一揮。
發絲無風自動,周身靈光蕩漾,氣震四方。
那兩個高高掛起的巨大藤籠,竟隨著他這么一揮,直接土崩瓦解。
劉羽客手指之處的藤蔓如同撞上了巖漿,瞬間化為塵土,直沖云霄。
霧容原來想著劉羽客一定還要再找出各種借口,已經找好了對應方式。沒想到,下一瞬間,藤籠煙消云散,化為灰燼在空中飄飄揚揚……
而站在這漫天灰燼中央的人,他那一身白衣,伴著青絲飄飄,衣袂舞動。
流光溢彩之間,居然有一些神的神圣意蘊,與剛剛夢里見到的人居然有一些相似。
但他們都與這黑灰色的世界格格不入。
那長得連仙人都妒忌的面容,美而不妖,卓爾不凡,出淤泥而不染。
一顰一笑皆能舉世動容,心悅于三界。
而這樣的人,居然就在眼前。
正在看著他微笑……
霧容又一次看地沉醉過去。一時間居然忘記自己是在半空中,差點摔得兩眼一黑,背過氣去。
“怎么了,便秘了?這么表情?”
霧容好不容易站穩,一抬頭就看到劉羽客萬般嫌棄的樣子。
他適才內心的種種一下子跟著那些藤蔓一起煙消云散了。
要是這家伙能不說話該多好?他就站在那里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絕對是造福天下蒼生。
“你看夠沒?要不要找個畫師來將我畫下然后貼到你的床頭去!”
劉羽客白了霧容一眼,別過頭去。
霧容雖然內心深處很想回答“要”,但是他僅存的理智將他拉了回來。
“沒受傷吧?”
劉羽客繞著槐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槐哪里有什么傷,便說到:“運氣還算不錯。鬼爪藤的汁液有劇毒,沾上便會神志不清,胡亂掙扎然后昏死過去。這滿地都是的東西,你居然沒有沾到。”
“因為地上這些都是阿容砍的,我那個時候已經被藤包起來了。”
劉羽客看了霧容一眼,說道:“那你可得謝謝這藤,我可沒有解藥。”
“你認識這藤?”
霧容走過來問到。
“也不知道某只大猩猩是怎么回事,居然被毒暈了還能醒。難道是臉皮厚地連毒都免疫了嗎?”
“劉羽客你什么意思?”霧容看起來有要上火了。
“我在夸贊你的體格和抗毒能力。”劉羽客一本正經地說道。
“誰信。”霧容說著,不過倒也沒上火了:“你不是跟著他們來的嗎?有什么發現嗎?”
“不行不行,我不能再跟天煞說話了……會有厄運的。”
“劉羽客!”
說起劉羽客一直在強調天煞的事情,要是平時,霧容十分害怕別人在他面前說起“天煞”這兩個字。
因為人們一說到這兩個字總是充滿厭惡和恐懼。
但是現在,這兩個字從劉羽客嘴里吐出來卻變了樣。
變成了純粹的嘲諷。
確實。
霧容不得不承認,與世人口中的那個禍亂源頭,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讓天下都陷入危難與不幸之中的天煞名比起來。他也顯得實在是有些“名不副其實”。
但是他卻為此覺得挺自豪,比較他多少控制住了這個“天煞”的能力。
“我找到這片村莊,這片霧林便是最大的收獲。”
“就,這樣?”
霧容似乎有一些失望。
他知道有一伙想到神秘并且武力高強的在跟著他,并且跟了好多年。
開始,霧容以為是因為“天煞”,而招來的仇家。
不過,他們跟了那么多年,并沒有對他做什么實實在在的東西,就只是那么跟著,甚至跟蹤的手段也不高明。
有些時候,霧容故意露出破綻,他們也根本無動于衷。就好像只是走在同一條路上的陌生人一樣。
而現在,劉羽客居然反跟蹤了那伙人,這簡直就是打入了敵人內部。
那么多年的疑惑也許能夠解開一點了……可是他居然跟玩一樣居然也只是在后面那么跟著!
他平時不是能說會道的嗎,怎么關鍵時刻不能想得全面一點?!
明明已經知道那些人一直跟著我,難道不應該問清楚嗎?
霧容正感到自己的血氣開始上涌,卻聽見劉羽客不緊不慢地在一邊說道:
“我聽到了一個有關天泉鎮為什么不下雨的消息,你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