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屋中,莫玲兒在清洗好衣物后,疲憊地走回屋中,行走時的微風,引得燭光輕微晃動。李天宸走到莫玲兒身后,緊緊抱住自己的妻子,莫玲兒身上那一襲幽香,也讓李天宸的心難得地寧靜下來。
莫玲兒身體先是一緊,而后便一臉幸福的神情,雙手搭扶在夫君的手上,輕輕地靠在李天宸的身上。
夫妻二人就這樣靜靜地靠在一起,相互傾聽著彼此的心跳,只聞深秋的冷風細雨,吹打著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和那落葉隨風而飄下的細微之音。
夫妻二人都有著很多纏綿的話想要講給對方,卻又不想破壞這溫馨寧靜的氛圍。
過了不知多久,直到燭光閃動,發出聲響,方才打破這份溫情。
李天宸輕輕地將莫玲兒拉倒床邊坐下,莫玲兒依偎在李天宸的肩上,感受著愛人的氣息。
“玲兒,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操勞了。自從你我訂下情緣,我便沒有照顧好你,讓你為我操勞,為我憂心,為我整日擔驚受怕,又要忍受著聚少離多的凄苦。對不玲兒。”李天宸輕聲地說著歉意的話,輕吻著莫玲兒的發梢。
“夫君莫要這樣說,能嫁給你,就是我莫玲兒一生的福氣。只要能守候在你的身旁,哪怕是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你的背影,對我而言,以是幸福。是玲兒沒用,不如香兒姐姐那樣能干,修行天賦又高,也不如善怡姐姐那樣善解人意。跟隨在夫君身旁這些年,我還僅僅是剛剛破入破天境,而這也不知耗費了你多少的心血。我不能與你并肩而戰,也不能在后方為你分擔重擔,助你處理事務。有時只是覺得自己笨笨的,也不能猜到你的心思。這些日子,雖說辛苦,卻能整日守候在你的身旁,照顧你,為你做飯洗衣,只有這樣我才覺得自己像一個妻子。終歸是我自己配不上你。”莫玲兒情到深處,也向李天宸敞開心扉。
李天宸疼惜地握住莫玲兒略顯冰涼的手,語氣愧疚地說道:“傻丫頭,莫要亂說,你是這世間最好的妻子。能有你陪我一生,是我李天宸三生修來的福分。是我不好,這些年忽視了你的感受。想到父母死去的樣子,他們緊緊相擁在一起,臉上沒有悲痛、后悔,只有與愛人不再分離的幸福。”回想到父母死前的神情,李天宸臉上也帶著哀傷,也不禁有些失神。
“能與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處,此生便也再無遺憾。若有一日。。。。。。我定不會讓夫君孤零零地離去。”莫玲兒神色堅定地說道,若有一日夫君戰死,她必不會茍活世間。
夏帝的五年之約成了籠罩在眾人心中的陰霾,大軍被夏宇瓊率軍所阻,大夏雖說連丟雍州、袞州兩地,西荒、南荒也趁機占據了梁州和揚州部分地域,終歸大敗之后,也算穩住了形勢。如今一到深秋,轉眼便是寒冬,聯軍的攻勢也暫停下來。大夏軍隊也開始重新構筑防線,加固城池和要塞。等到來年開春,只怕戰局也將再次陷入僵持。弒神大陣以滅,等夏帝恢復傷勢,領兵前來,屆時這九州又有誰能與其相抗。
莫玲兒的話也讓李天宸難得笑了一下,這也是自從軒轅正耀與嬴嫣然戰死之后,李天宸第一次露出笑容。
李天宸揉了揉莫玲兒的發髻,眼中盡是憐愛地說道:“不許說胡話,若是我戰死了,你要活著,帶著我們的孩子跟著陸吾他們躲到昆侖山中,把他撫養成人。”
見莫玲兒有話要說,李天宸連忙用手輕輕地遮住了她的嘴,接著說道:“更何況我們也未必一定會輸,夏帝也并非不可戰勝。不論勝敗,我們終究還有幾年的光景,能有一日相處,我們便恩愛一日。”
莫玲兒嬌羞地點了點頭,紅著臉頰說道:“夫君又在欺負玲兒,我們哪有孩子。”說著說著,莫玲兒的聲音越來越小。
李天宸笑著起身,不顧莫玲兒的反對,替她脫去鞋襪,將滿臉羞紅的莫玲兒抱上床,雙指輕輕一揮,熄滅了燭光。
微弱的月光映入屋中,衣物略顯雜亂地散落在地,木床輕輕地搖曳,發出吱吱的聲響。帷幔內,輕輕的喘息聲不時傳出。過了許久,木床停止了搖晃,帷幔內也安靜了下來,只有輕微的呼吸聲,還有那屋外輕風細雨吹打枝葉,發出的沙沙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