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劇情
莫洛克與摩薩有過一面之緣,那是他剛在修煉道路上踏出一小步,折返回魚人小村莊的祭司處找尋有什么可以用的術士技能傳承的時候。
當時還是候選祭司的摩薩將他領進了一個造型別致的房間,里面只有一塊光禿禿的白石板,上面僅印刻著一個技能:術士的核心一費法術——死亡纏繞。
莫洛克在那間光芒暗淡的小屋子學會了自己術士生涯的第一個法術,并且成功地召喚出一個慘綠色的骷髏頭,用它把族長穆多家的土磚墻腐蝕出好大一個窟窿,然后被攆得抱頭鼠竄。
“我哥他干啥都好,就是養魚沒有得到他老師的精髓。他家后面小池塘里的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天仰泳或是沉在池底一動不動,半死不活的樣子。”
摩恩為了穩住莫洛克讓他陪自己多宰幾個魚人殺手蟹,拍著胸脯做出承諾,
“我看他家的魚八成是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厭倦了。你先陪我干完今天這趟,晚上我就提兩條魚去你家。”
莫洛克連連擺手拒絕,“哪里的話,我們本就是約定好合作一起刷魚人殺手蟹,遇不到超凡魚類是我無緣,哪能讓你麻煩。”
摩恩見狀還要堅持,但莫洛克突然兩眼一瞪,手指指向左側方一塊巖礁的位置:“你看那是什么?好像有個人倒在那里。”
“嗨!老弟你這樣轉移話題就很沒意思了,說給你的我還會賴掉嗎?”摩恩一邊鄙夷一邊順著莫洛克指的方向瞅了一眼,然后看到一個黑乎乎全身沾滿泥巴的長條形物體扒拉在巖礁上,于是也瞪圓了眼,“咦?那好像是有個人?”
彼處距離兩人當前的位置還是有點遙遠,足足有兩百五十米左右的距離,算是歇石灘的深處了,其周圍凸起的巖礁相較于外層多了許多。
莫洛克瞇著眼瞅了好一會也沒看清那人躺在礁巖上有什么動作,有些納悶:“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總得去看一看,萬一是哪個族人呢?”
摩恩簡要地回了一句,然后收拾一番準備動身。莫洛克對此不置可否,兩人當即改換方向朝凸起的巖礁那里開辟道路,同樣是保持摩恩在前面當誘餌,莫洛克跟在后面防備意外的陣形。
這兩百多米的路程走得并不容易,歇石灘深處的魚人殺手蟹分布得頗為密集,每走個幾十米就有一把淺藍色的大鉗子招呼過來,整得像闖關游戲一樣。
好在魚人殺手蟹并非群居生物,每個成年的魚人殺手蟹都有自己的狩獵區域,領地意識相當強,排斥同族的入侵,這也給了摩恩與莫洛克兩人逐個清理的機會。
“這里可埋伏著不少魚人殺手蟹,那家伙是怎么到歇石灘的深處的?”
摩恩費力地將隨身的短劍從一只巨大的螃蟹尸體口器中拔出,一邊喘氣一邊對莫洛克吐槽道。
此時他們的距離終于更靠近一點,然而卻發現躺在巖礁上的長條物體并非魚人,而是一個職業者裝束的人類,似是已經陷入昏迷。具體職業辨析不清,只知道披著一件已是被灘涂淤泥浸染成黑色的長袍。
這種發現讓摩恩的熱情大為消減,自小生活在鐵棘村的他其實是個單純的種族主義者。對于陷入險境的魚人他可以不計代價地前去幫助,但若只是個人類的話,那就興趣寥寥,雖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費老大勁繞路過來。
“也許是魚人殺手蟹不吃人類的尸體呢?他就這樣順著海水漂過來了,然后被浪潮拍起停擱在那塊巖礁上。”
對于摩恩的困惑,莫洛克嬉笑著做了個不負責任的猜測。
“算了算了,來都來了,我總要去看一下躺在巖礁上的那家伙到底怎么樣。”摩恩搖了搖頭放棄討論,一邊提劍向對方走去,一邊安慰自己道,“也許有些其它的什么收獲呢?”
擱淺在巖礁上的確實是個人類,女性,膚色白皙,是那種藏身黑暗許久不見陽光的病態般的蒼白,與濺粘在皮膚表層上的斑斑點點污泥形成高對比度的黑白兩色,在陽光下反而顯得有些刺眼。
罩在身上的長袍被污泥浸染大半,褶皺縮在一起,看不出原來的樣式,只有半輪彎月的圖案露出一角。
其露在外面的臉龐倒是顯得頗為精致,有著符合人類審美的秀氣。人的胸膛還隨著呼吸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微微起伏,表明她此時并未死亡,只是已經陷入昏迷。
但腹部一個血肉模糊的豁大缺口顯示其人狀況并不樂觀。血液不斷從傷口流出,浸染了長袍,又把底下的巖礁染得暗紅。
其人一頭淡金色的長發被海水打濕,和淤泥與泥沙混雜在一起,然后又晾在底下的巖礁上慢慢風干,倒是有些像潮水退去后裸露在陽光下曝曬的海草。
落魄的處境掩飾不了她的姿色,反而有種雨打花殘的涼意,染血的巖礁更是為這一幕添上凄美的注腳。
此等狀況,換做是別的人類到來或許會有些別的什么故事發生,或好或不好的。
然而到來的只是鐵棘村的兩個魚人,以人類的審美來硬套在魚人身上怎么也有點牽強。而且這里也不是什么偏僻所在,在他們身后頗遠的地方還遠遠跟著一大堆普通漁民,正順著兩人清理出來的安全路徑在打掃戰場,也許在不久之后就要到來。
靠近的摩恩細細瞅了一眼昏迷的人類女性,發現還有呼吸,就心里放下一個大包袱般吐出一口氣,也說不清是慶幸還是遺憾。然而他緊接著又把眉頭給深深擰起,頗有些糾結應該拿這個人怎么辦。
這種情況下的選擇一般有三個,一是趕緊運回村內讓自己的哥哥進行緊急救治,看看能不能把人給活過來。
若躺在巖礁上的是個鐵棘村不小心誤入此地被魚人殺手蟹襲擊的魚人村民,那摩恩肯定二話不說把人背起就往自己哥哥家趕。
第二個選擇是遵循艾爾大陸上五大帝國制定的共有協定,這種職業者打扮的女性很大概率出自輝耀帝國。按照他們那邊的律法,若是在異族手里救下輝耀帝國的職業者,那么不僅可以得到被救助者的私人感謝,還可以在行政廳領取一筆酬金,當然這需要經過一段相當復雜的驗定程序。
這個選擇算得上是高風險高回報,因為職業者的話一般都不怎么缺錢,對于異族的平民來說這可以算是一筆很大的收入。另外帝國的酬金就算是按最低標注也有三十個銀幣,這抵得上魚人苦工一個月的收入了。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你救助的職業者是善良守序側的存在。
在當今世界廣為流傳的騎士話本小說就經常出現這樣的橋段,一輩子呆在山溝溝的老實農民偶然撿到了一個落難的貴族小姐,然后歷經艱難險阻把貴族小姐重新送回了城堡。
在這共患難的旅途中兩人的友誼逐漸升華,但卻被固執己見的公爵父親給強硬拒絕。世俗的偏見形成了一把枷鎖讓二人分離,貴族小姐含淚摘下胸口的水晶吊墜作為二人約定的信物。
之后來到大城市的農民小子開啟主角模式,憑借帝國給予的救助酬金作為啟動資本,成功成為世界上舉足輕重的資本大鱷,憑超凡的個人實力與富可敵國的絕對資本成功地讓公爵岳父低下傲慢的頭顱,最后與貴族小姐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還順便納了十幾房小妾。
當然,這種話本小說主要是面對男頻向的。
換做是女頻的話,背景應該是落魄的貴族為了家族振興進行政治聯姻,對象是個又老又丑還有家暴傾向的惡心男。
視角主要集中在被迫聯姻的貴族女身上,其為了家族大義忍辱負重準備屈從。結果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俊俏男不干了,原來他早已傾心女主,實在是不忍看到女主之后整天以淚洗面。
于是帥氣地登場在婚禮上大鬧一通,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女主的反對強行擄走女主,將其鎖在一個偏僻的小屋內就匆匆回去處理后事。
但這個青梅竹馬只是舔狗男二號,就算長得帥也沒用。此時一個更帥的男一號出現了,被鎖在小黑屋的女主看到來人瘋狂呼救,并說自己要急忙回家完成婚禮,遭惡人陷害希望能得到救援。
男主的人設必須是善良的,于是善良的他基于五大帝國的共有協定,毅然破開小黑屋解救出女主,然后準備護送她返回家族。
然而此時男二號已經聽到了消息,于是他趕緊放下手中的事務前來阻攔,但男二號畢竟只是男二號,怎么能打過真命天子。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斗,青梅竹馬男二號敗下陣來,男主成功地護送了女主回家族去完成婚禮。
此時兩人經過這一長段冒險,其實已經互相在心中暗生情愫。但女主救家心切,執意要挽救落敗的家族,所以忍痛拒絕了男主傳達過來的好感。
把自己鎖起來獨自大哭幾天后,女主收拾好心情決定重新回到自己既定的命運上,與最初的那個惡心男完婚。
彼時婚禮上高朋滿座,她看見自己認識不認識的族人都在歡笑,父母在旁人的恭維聲中或驕傲或矜持地走在紅地毯上。
女主心中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慟,這種感覺異常強烈,巨大的悲傷襲上心頭幾乎要讓她昏厥過去。
然而就在她幾乎站立不穩的時候,一只手從后面穩穩地扶住了她,是剛剛到場的新郎官。
但此時的女主已經沒有別的什么情緒,她只是推開對方的手,獨自努力穩住了身子,轉過身來冷淡地看向新郎官。
新郎官收回手絲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然后目光坦然地看向女主。而女主此時已經陷入呆滯,因為這個新郎官正是帥氣的男一號。
在女主的不斷追問中,男主才緩緩說出真相。原來他是鄰國的王子,在與女主共同患難的旅途中已經徹底動情,在臨別時被女主婉拒的他并沒有放棄。
男主在后來打聽到女主之所以拒絕他是因為她的家族已經衰敗,而她要政治聯姻的未婚夫是一位帝國侯爵的子嗣。
于是男主利用自己王子的身份強行替換掉倒霉的侯爵子嗣,最終借著對方的婚禮出現在現場迎娶了女主。
故事在此時并未完結,在男女主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后,男主的國家傳來急報,說有敵國入侵,局勢已危在旦夕,而領兵大將正是當年落敗的青梅竹馬男二號!
男主匆匆拜別自己的妻子到戰場作戰抵御敵軍,然而青梅竹馬男二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舔狗了。
男二號遠走他鄉臥薪嘗膽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刻的東山再起,就是為了帶著軍團來報奪妻之恨的。
男主慘敗遁回,而敵國大軍已經團團圍住首都,兵臨城下。
這個時候話本的劇情走向有兩個,一個是女主奉獻自己獨身走向敵營,再度上演一場相愛相殺。但為了縮短無關篇幅,我們現在選擇打出第二個支線劇情結局。
女主看著日漸頹唐消瘦死氣沉沉的男主,終于忍耐不住徹底爆種,一人橫掃敵國百萬大軍,將敵國領軍大將——也就是男二號一刀斬于馬下,傳首四方,徹底解決了當前危勢。
原來女主的身份比之男主更加不凡,她是位面蓋亞意志所鐘愛的子嗣,身上流淌著真神艾露恩隔空賜予的血脈。
(注:此為精靈族永夜帝國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