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懷念的 是無話不說”
“你不就是我們所新來的實習(xí)律師么?”郁芮輕飄飄地說。
“我….你….”哎,算了,翥慢欲言又止,吞下了口中的話,低下頭摳著手指頭。
郁芮瞟眼看了翥慢,有點想笑,說:“打開你前面的儲物倉”
翥慢以為是要幫郁芮拿材料,一把拉開。
咦?怎么又是一堆棒棒糖?
“吃一根吧,小時候你就愛摳手指,每次只有給你糖吃,你才不扣,這么多年了,這壞習(xí)慣怎么還沒改過來。”郁芮盯著前方說。
“是啊,不好改”翥慢拿出一根棒棒糖,撕掉包裝紙,塞進(jìn)嘴里,反應(yīng)過來了,“哎,你記起來了?你記得我啊?”
“當(dāng)然記得了啊”郁芮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怎么會記不住你呢?五歲還尿床呢”
翥慢倒吸一口氣,這個人,怎么這么煩人,多不好意思的事情,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你怎么跟不認(rèn)識我似的?你怎么這么冷酷無情?你是故意的吧?”翥慢似乎感覺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事情雖然不記得,但是對眼前的郁芮熟悉和親切起來。
“沒啊,都是哪年的舊黃歷了。”
“芮哥哥,你別逗了,你辦公桌上不是還有咱兩家那會的照片么?”
“哦,我是沒找到我們一家三口的,只找到咱兩家的,本來想把你剪下去,但是你又和叔叔阿姨在一起,剪掉叔叔阿姨我還是不忍心的。”
“你…”翥慢攥緊了拳頭,這要是高原的話,翥慢早就一拳頭懟高原頭上了,可這是郁芮啊,怎么也算自己的上司,算了算了,罷了罷了,翥慢被郁芮的回答弄的非常沒脾氣,自己這次本來是求郁芮幫著辦事的,想著這個,翥慢成功壓制住了自己即將噴發(fā)的小火山,克制住了想打人的心。
翥慢轉(zhuǎn)移話題。
“那我跟你簡單說下案情吧…”
“不用”,郁芮簡短的兩個字就把翥慢的話憋回去了,翥慢氣的手又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但是內(nèi)心又不斷告訴自己“為了賈律師,冷靜冷靜”,但是依然把嘴里的棒棒糖咔嚓一聲咬碎,這叫啥,這就叫咬牙切齒。
“賈律師什么意見?”
“調(diào)解吧”
“好”郁芮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好在很快就到了,翥慢跟隨郁芮進(jìn)了派出所,敲開了盧警官的辦公室。
盧警官正在接待別的當(dāng)事人,盧警官一看到是郁芮,站起身來,直接就把正在接待的人轟了出去,“哎,你們先出去,先等會,一會叫你們你們再進(jìn)來呀!”看來這個盧警官也是個直脾氣。
一待關(guān)上門,盧警官趕緊湊到郁芮身旁,“哎,趕緊下去,把化妝品給我,這一個個的老催我,我都快招架不住了”,說著就要拉郁芮下樓。
“等等,先說說我那個案子吧”。
“哎呀說啥啊說,我前幾天找你和你說的還不夠詳細(xì)么?你這才來,我還以為你今天是為別的事呢!”
翥慢聽了有點迷惑,盧警官這是什么意思?前幾天他們已經(jīng)溝通過了?難道郁芮早就知道這個案子的情況,也早就知道盧警官負(fù)責(zé)這個案子,就是一直沒過來么?郁芮是什么意思,難道非得等著自己去求他么?
翥慢滿眼的疑惑,望向郁芮。
“哎呀,老盧,你瞎嘟囔啥呢,趕緊說,這案子這兩天有啥新情況?”
“哎,沒啥新情況唄,有啥情況我不就告訴你了么?被害人那邊勁還那么大,開口就要100萬,我去他媽的,不過這個嫌疑人勁也挺大,死活不同意調(diào)解,我這不還按照你說的方向使勁呢么?”
“按照你說的?”,翥慢敏銳的抓住了這句話,看來確實他們就這個事前期溝通過。
“有希望么?”
“目前看希望不大,因為昨天我也剛得知,受害人這邊也是找了一定的關(guān)系的,找了蒂悅公司的老總柏生財,這個蒂悅公司,你也知道,在咱這也算是個大戶,這個老總找了我們領(lǐng)導(dǎo),說這個事情得暫時壓壓”。
“蒂悅?”郁芮重復(fù)道,看來得跟這個蒂悅公司產(chǎn)生鏈接。
“蒂悅……”翥慢也在心里重復(fù)到,但是總是感覺這個名字如此的耳熟。
啊,想起來了!那天恭頌和采棉拿來合同讓賈律師審核時,翥慢也看了合同,合同乙方便是蒂悅公司,蒂悅公司,也就是采棉父親的公司!
對,柏生財,也姓柏,就是柏采棉的爸爸!
翥慢高興地跳了起來,說道:“我能找到他們!”
郁芮吃驚地看著采棉,盧警官一看,“找到了就好說了,那這事就好解決了,那趕緊趕緊”拉上郁芮又要下樓去拿化妝品。
“我說老盧啊,你老這樣不行啊,老讓我去國外給你背化妝品也就算了,主要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光送啊,趕緊看上哪個趕緊結(jié)婚啊”郁芮感覺就像化身居委會大媽似的對盧警官嘮叨。
“瞧您說的,那么輕松你咋還單身?我都能看上啊,關(guān)鍵我怕她們都看不上我啊,所以這不用物質(zhì)賄賂么?”盧警官無奈地抱怨。
盧警官突然看到翥慢,“哎呦,這位美女沒見過...”
郁芮一把盧警官推出門去,“去你的吧”。
翥慢看著他倆絮絮叨叨,在一旁抿嘴笑。
終于和盧警官告辭,翥慢坐上郁芮的車,心情開心很多,往單位走去。
“你怎么能聯(lián)系到蒂悅公司呢?柏生財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郁芮開口問道。
這倒把翥慢問住了,這個關(guān)系怎么說呢?難道如實說?其實我和柏生財都不認(rèn)識,柏生財是我前男友的女朋友的父親?這個回答也太尷尬了,翥慢也不愿意解釋的這么詳細(xì)。
“呃,總之吧,上城這么小,拐著彎總能認(rèn)識到。”
“好吧。”郁芮顯然知道翥慢是在敷衍自己,但是也不再深究了。
“哎,你是不是之前和盧警官溝通過這個案子?那你為什么不主動幫賈律師啊?非要我來找你,你才覺得有面子么?”翥慢轉(zhuǎn)移話題,開始質(zhì)問郁芮。
“呃…”
這下子輪到郁芮回答不上了,“這幾天太忙了,本來想著過幾天案件有進(jìn)展了再告訴賈律師的”
“哼”翥慢明顯也不相信。
郁芮也就不再說話了,干脆直接伸手打開了汽車的CD。
正在播放的是,孫燕姿的《我懷念的》。
“哎,你大老爺們也喜歡孫燕姿啊?”
郁芮對于翥慢的問題充耳不聞。
郁芮伸出右手,打開正副座位中間的小盒子,拿出了兩根棒棒糖,自己打開吃了一只,另一只遞給翥慢。
翥慢看著郁芮,看到平時正襟危坐的堂堂大所的主任居然在價值百萬的車上西裝革履地吃著棒棒糖,笑的心花怒放,“你竟然在哪里都有塞棒棒糖啊,大哥你都多大了?”
郁芮不為所動,專心聽歌。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
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
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后還是想要愛你的沖動”